汉初平二年二月十四日,寿春城从凌晨开始就变得喧闹起来,因为今日是太守公审雷绪的日子。
太守府中,刘邈正与诸将进行公审前最后的准备,其间有:刘基、徐达、穆桂英、花木兰、陆骏。
刘邈道:“伯温,给张辽传令,严密监视雷氏庄园,一旦有雷家私兵出来,就择机围而剿之,若力有不逮,就传信李靖带玄甲骑协助。传令李靖,若张辽处无需协助,只需密切注意其他豪强动静即可。”
刘基肃然答道:“尊令!”
“季才兄,雷薄处可有动静?”刘邈又看向陆骏。
“近两日,雷薄一直于营中操练士卒。据探报,雷薄欲在公审前劫走其弟雷绪,具体会在哪里下手,尚且不知。”陆骏恭敬地施礼答道。
自从那日刘邈将郡兵分了一半给陆骏后,陆骏就渐渐对刘邈归心了。而且更令他敬服的是,在刘邈巡视、清理了部分心怀叵测的郡兵之后,他手下的郡兵都变得纪律严整了许多,完全可以做到令行禁止,甚至于雷薄手下的部分郡兵都有来与他暗通消息的。
陆骏当然不知道这是征服者系统将郡兵改造成了锦衣卫的结果,他还以为是刘邈的太守威望在起作用。
“好,我知道了。季才兄待会分一百郡兵给徐达,季才兄只需带其余郡兵把守四门,维持治安。注意,今日公审结束前,除了持我令牌者,一律只许进城而不许出。季才兄能否做到?”
陆骏虽然不太明白刘邈的用意,但依然肃然答道:“领命!若有差错,骏提头来见!”
刘邈点了点头,又令道:“徐达领一百兵押送雷绪至公审会场,然后负责维持会场的秩序,有任何扰乱会场者,皆可自处。穆桂英、花木兰领燕云十八骑跟随我与军师左右,若无必要,无需出手!”
徐达、穆桂英、花木兰皆起身答道:“领命!”
“邈能否在九江有所作为,就看今日。诸位先去安排,巳时一到,就准时出发!”
众人都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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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城中郡兵营,雷薄面色沉静,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长枪。
“大哥,你准备在哪里劫走绪哥?”旁边一个青年问道。
雷薄许是想考考这个青年,于是反问道:“你觉得在哪里最合适?”
那青年答道:“绪哥定然是被关在太守府中,从太守府到刘邈所设的会场尚有好几条街的距离。我以为在距离会场最近的那个街口劫人最好。”
“为何?”
“刘邈若不是蠢货的话,必然会防备我们劫人,由此沿路一定会倍加小心,只有在快接近会场时才可能放松警惕。那时我们最有可能成功,而且今天会场会有很多百姓,我们在距离最近的街口接到人后也方便脱身。”
雷薄看了看这个青年,心里稍稍欣慰,不过他早已自有打算。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你这个方案的确很好。但今日却不一样,我们不仅要劫人,而且要立威。所以我准备在会场光明正大地抢人,今天不是有很多人围观吗,那正好,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刘邈在我眼中狗屁都不是。我就是在他面前把人给抢了,把会场给砸了,他也拿我没办法。我们雷家立足于寿春数十年,从没有人敢与我们做对,可刘邈却削了我们雷家的脸面,这个脸必须还回去。”
“可是刘邈不会有所准备吗?”那青年担忧地道。
“他当然会有准备,但那又如何?我早已打探清楚了,跟随他来寿春的不过十余人,还有两个是侍女。刘邈所依仗的大概就是陆骏所领的那一部郡兵吧,他太过天真了,我领郡兵好几年,敢与我做对的郡兵早已没有了,更别说其中两百多人都成了我雷家的私兵。即使陆骏所领的郡兵都听他的,兵力也不过与我们相当,可是那边有谁能敌得过我手中的长枪?刘邈吗?还是陆骏?”雷薄不屑地嗤笑一声。
“大哥,我总觉得刘邈不简单,还是谨慎些为好!”青年又劝道。
雷薄见其脸上依然满是担忧之色,不由沉声道:“小翼,你胆子总是这么小,何时才能为雷家独当一面?我的方案也是与父亲商议过的。刘邈小儿,不过仗着汉室宗亲的身份,有何本事?若把我逼急了,我一枪捅了他!罢了,等收到刘邈押雷绪出太守府的消息,你就向城外发信号,让父亲带家兵入城,到时里应外合,定然万无一失。”
青年这才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雷薄看着青年,轻叹一口气,又埋头擦拭他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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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今天不是市集日,但这里却依然人潮汹涌,因为太守亲自主持的“赵十九案公审大会”即将在这里举行。
这里本有空地十余亩,现在除了北边搭建的宽阔平台之外,其余空地尽被百姓站满了。百姓不仅有寿春城中的,还有从城外闻讯赶过来的,他们一边谈论着与太守、公审有关的话题,一边等候着公审大会的开始。
公审,对寿春百姓来说还是头一遭,就像投书箱一样,都是新来的刘太守所创的新鲜玩意儿,由此百姓的好奇心和期待感都很重。
当然,还有一个更期待的原因就是今天公审的对象非同一般,是寿春三大豪族雷家的嫡系子弟雷绪。雷绪与雷薄、雷翼是雷家青年一辈的三大俊杰。现在雷绪被太守派人抓了,而且还要公审并当众处斩,对普通百姓来说可能只是看个热闹,但对某些有点见识的人来说,这无异于是在抽雷家的脸,断雷家的根,几乎算得上是不可调和的生死之仇。由此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等着看雷家会怎么做,最终新太守与雷家谁能占据上风。如果太守如愿打压了雷家,那么寿春的天就变了,很多人都要重新调整自己在寿春的处世策略了。
“太守过来了!”
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人们都扭头看向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