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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滔在书房温书。
这书温得他百般难受,万般不适。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一旁伺候的丫头偷偷的掩帕笑,嘴里道:“小公子,莫不是凳子上有针?”
“啊?”宁滔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丫头们笑得更欢,“若是没有针,你怎的动来动去的?”
宁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姐姐,让我出去玩会儿好不好?”
“那可不成,”近旁的一个大丫头忙道,“夫人让我们在这儿看着您,若您跑出去了,我们回去恐怕要得一顿训斥。”
宁滔苦下脸来,“斐然家出了那样的事,我还未曾去看过他,实在是担心。”
墨府没有什么事,但细究起来又有事。
便是前几日闹得满京城皆知道的墨氏幺女偷人又无故失踪一事。
听说唐尚书都急坏了,始终不愿相信自己的夫人只是去上个香,怎么就偷了人了?怎么又不明不白的不见了?派出去找的人到如今还没有消息,据传唐尚书为这事向陛下告了假,已有好几日未去上朝了。
墨相倒还去的,跟平常一样的时间,脸上也看不出什么。
有那好事的,私底下评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丫头们不笑了,既同情唐尚书,又同情墨相。
一个是前途正劲的尚书大人,一个是稳坐丞相宝座的元老。一个娶妻为祸,一个晚节不保。
真叫人忧伤。
宁滔继续装可怜,“那尚书夫人好歹是斐然的亲姑姑,出了这样的事,家门不幸,说不定走在街上还要被人戳脊梁骨,可怜的斐然,这时候我竟不在他身边。”装着装着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
屋里的丫头们见少爷如此,有那心软的直接掉下泪来。
大丫头到底成熟些,知道宁滔这可怜里定有几分是装出来的,这时候竟也不忍揭穿他,只道:“少爷出去可以,但一定要带几个长随跟着,出了事咱们就算死一百次也是抵不了的。”
宁滔忙点头如捣蒜,“一切都听姐姐的。”遂回房更了衣,带着几个长随直奔相府去了。
到了相府门前,门房早已识得他了,今日却将他拦住,“对不住了,小侯爷,我家少爷说今日不见客。”
宁滔瞪大了眼睛,“连我也不见吗?”
门房为难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宁滔一脸气鼓鼓的,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一笑,“没事,我自有办法。”说罢带着长随离开正门,围着相府的院墙外绕了一圈,总算找到那个从前见过的狗洞。
小时候他从家里偷偷溜出来找墨斐然,不想让人知道就从这里钻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后来大些了,便再没钻过了。
宁滔蹷着屁股想从那小洞钻进去,被长随们一把拉住,“小侯爷,你这是做什么?”
宁滔说,“钻进去啊。”
让小侯爷钻狗洞?长随们想想后果都觉得很可怕,于是道:“小侯爷只是想进去吧?”
宁滔点头。
长随一拍胸脯,“这个简单,我会轻功,直接将小侯爷送进去就行了。”
宁滔一个人进了相府里,长随们尽职尽责的守在院墙外面,等着里头小侯爷的信号。
墨相极爱惜自己的羽毛,在世人面前竖立的是廉直公正的形象,这府邸是先祖亲赐,百年间只翻修过一次,便再没动过,与平凉侯府根本没有可比性。不过宁滔是来惯了的,对于这府里的一草一木简直比对自己府里还熟悉。
一路摸到墨斐然的院子,只见院门紧闭的。
宁滔也不敲门,用手试探性的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