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
令人窒息的叛乱,瞬间席卷南庆三州。
叛军首领,是一个仕子。
南疆出身的他,在南庆的朝堂像是一个异类。
因为南疆实难出仕子。
进入刑部的他,曾以刚正不阿出名。
三年后,一皇亲国戚因对一女子不轨,被人告发,其实以前这般事情,多少大事或小,小事化了。
但偏偏犯在了他的手中。
他一笔挥下,将其判入牢中,不知那名皇亲国戚家中如何运作,竟然告发他收受贿赂,而且证据确凿!
那名女子的家人也来撤诉,一时让他手足无措。
此事上达天听,皇帝亲自下令,将他发配边关,而那名皇亲子弟,勒令面壁三年。
大堂之上的他轻轻的笑了。
次日那名皇亲子弟家中来牢中提人,却发现牢中早无人影。
他也不见踪影。
烈日之下,他蹲在庆城的城墙之上,身影在太阳的映照下拉的很长。
皇亲子弟的家人跟随着火羽卫来到城墙下。
人们抬起头来,看他,只是他在阳光中,抬起头来尤为刺眼,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火羽卫的一名队长挥手,命令下面的人去抓他。
在所有人看来,他插翅难逃,毕竟他表现的不过是个文弱书生。
一道阴影从他身后冲出,从天而降,势若疯神。
在他背后的城墙上,满是火羽卫的尸体,和一地的鲜血。
城墙下那个火羽卫队长不明白为何城墙上的火羽卫不动手,等他亲自上去看看大约就明白了。
那道身影重重的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待尘土散去,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们面前的那个人,勉强说是人吧。
浑身骨刺突出,背部,肩膀,腿上,手指,皆是洁白的骨刺突出。
身躯绝对超过两米。
嘴角鲜血淋漓,依稀还能看的出残肉!
浑身鲜血,令人作呕。
队伍后面,那名皇亲子弟的母亲已经晕过去了,因为她依稀从面前那头怪物的脸庞辨别出那是她的儿子!
火羽卫的小队长冷哼一声,挥手令手下上前。
只是片刻,那头怪物就出现在了小队长的面前,小队长看前面那些火羽卫的身躯,都倒在了地上,低头一看,满眼不可思议,因为那头怪物的手已经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如此还不算完,那头怪物舍弃了那些火羽卫,冲到了自己的家人面前。
几息过后,再无活人,那头怪物轻轻舔舐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
城头上的他,轻吹口哨,那头怪物立即顺着笔直的城墙攀爬,乖巧的来到他的身边。
皇宫之中,一个老者一步便是一里,朝城墙而来。
他轻轻喃喃道:“其实实非我愿也。”
怪物弯身,他坐在怪物的肩头,而后怪物便驮着他跳到庆城外,往外逃窜。
只是似乎根本没有走多久,他回头,已是看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就在身后了。
他开口:“其实……”
他想说其实我是被逼无奈,为何世间如此多不平。
但白发老者淡淡道:“只是死罢了。”
老者一掌,风仿佛都停滞了。
他轻轻开口“爆!”
而后那头怪物便爆炸了,无边的血雾翻涌,将他和老者都吞噬了。
血雾好像有毒,不过一息,老者的身形便闪出血雾,悬停在血雾边缘。
待血雾散去,他已是毫无踪影。
一个月后,自诩州叛乱起,他还活着,还纠集了一批军队,还有数十被贬的文武官员,更重要的是,那时他手中已有数十形同的怪物了,而且还会更多!
后来称那些怪物为刺兽,而他,掀起三年叛乱而不败,现在南庆的人都不敢谈起,当时被称为天萨师,张宫。
当时南庆九州,三州尽归他手啊!且不论张宫是如何败的,但逐渐他的隐藏身份被挖了出来。
南疆密宗传承者。
尽管南疆盟以强大的姿态,力压南疆群雄,成为南疆最大的势力,但南疆的密秘似乎远不止此。
南疆盟逼迫南疆许多密宗参加了那场战斗,但事后啊……南庆皇帝仍然下令秘密的处决了许多南疆的密宗。
作为帝王,怎么会允许南疆存在些许随时能掀起这种战争的人存在呢?
本来那年的笑话就足够了呀!
……
这一天,庆城有些安静了。
泽东在一处府邸的屋子中,轻轻呼出一口气,而后站起身来,走出屋子,已是灵动境的修士了。
下面人来报告,这几天已经有几批人出发去搜寻刺兽了。
泽东呵呵一笑,不到二十的泽东并未亲自经历那件事情,那身为南疆盟的少主,在南庆似乎成为禁止的话题,他却耳熟能详,那刺兽啊,其实谁也不明白他们的恐怖,最后一站,张宫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没有用出那一招,也许他还真的心系百姓吧,毕竟那一招出,百里皆被屠戮。
遥遥云坊内陈夕握着掣机符,微微眯眼,他想起了杜期的警告,但有些事情,真的需要去确认。
有些事情连墨城都不知道。
墨机一族那死去的大长老怎么知道望云门前掌门手中确实有一枚强大的妖兽内丹呢?
他们二人联手得到的东西不过是一人一半罢了。墨机一族的大长老得到那份图纸,最后发现还有关键的一部分在望云门掌门那里,不只是妖丹呀。
根据望云门前任掌门对莫天倾所说,虽然那件东西极尽精妙,但墨机一族的掣机符也是穷尽一族的心血,仍然能感知并压制那件东西。
陈夕敲了敲头,心想到二皇子的府邸,那个老头子到底是什么实力,谁也不知道,但太子和二皇子在庆城若有些小动作,总归是要小心的吧。
二皇子总不能让那件东西在自己的府邸生成吧。
但那天宴会好像确实掣机符有感应。
陈夕心思微动,想起了二皇子府后那条河。
陈夕微微眯眼,而后笑了,唤来一名弟子,问道:“不知坊内是否有避水珠、照明珠,若是没有,不知道什么地方能买到呀。”
……
夜深之时,二皇子府后,陈夕一身黑衣,蒙着面,甩了甩胳膊,一头扎入水中。
潜入水中,避水珠功效立显,陈夕感觉身上覆一层淡淡道薄膜,而且呼吸无阻,由于晚上,水中光线暗,陈夕拿出照明珠,往前游去。
顺着河壁,一直往下,这河中出乎意料的深啊,不过……这样才有可能吧!
陈夕继续往下,豁然一处广阔的水域出现,这河壁消失,下面空间广阔,如此这般恐怕都到对街了吧!
陈夕继续往前游,朦胧的光中突然出现了玄铁壁。
上面花纹复杂,陈夕轻轻摩挲。
往后四五米,陈夕将灵气涌入照明珠,照明珠光芒大振,陈夕看着眼前这巨大的玄铁门,门上巨大的齿轮嵌入门中。
陈夕吐出一口气,一个大泡泡便从下面冲出。
陈夕拿出掣机符,捣鼓了一阵,而后掣机符也发出光芒,整个玄铁门颤动起来。
随后玄铁门上的齿轮开始旋转,整个玄铁门向两面分开。
分开的玄铁门门发出红彤彤的光芒,门开,露出广阔的空间,神奇的一幕出现,门里是空气,门外是水幕,好像有一道屏障,井水不犯河水。
陈夕游过去,从水幕中跳了下去,脚踏上这空间中,虽然身后便是水幕,但迎面便是强烈的干燥气息,蒙面便是燥热之感。
此刻二皇子府中,盘坐在床上的韩青峰蓦然睁开眼睛,瞳孔紧缩,而后身形一闪,闪出房门,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二皇子睡觉的房间。
一路飞奔,几次有人出来询问是谁,韩青峰只淡淡回答,韩青峰!
到寝室前,已是有甲士出现阻拦,韩青峰冷哼一声道:“我找殿下有急事。”
为首的甲士冒出一丝冷汗,但还是道:“规矩便是规矩,本来此刻谁都不能打搅殿下安眠,但此刻一有人进去通禀了!”
韩青峰冷哼一声,挥手便是一道劲风,冷冷道:“滚!”
甲士瞬间被吹的四分八散。
韩青峰正欲进去,一人瞬间来到韩青峰面前,手中持剑,看着韩青峰笑道:“韩青峰,止步吧。”
韩青峰微微咬牙,却不再进一步了。
片刻后,房间被灯火被点起,一声咳嗽声响起而后声音从房间内传出:“青峰,进来吧,其他人都退下,不可近房间三十步。”
那个持剑中年人收起剑来,答了声道:“是!”
随后让出路来,让韩青峰进去。
韩青峰一脸焦急进入房间,房间内赵章披着衣服半坐在床上问道:“怎么了?”
韩青峰虽然心中焦急,但还是平静了下来拱手道:“那个地方进人了!”
赵章面无表情,但他里面的手确实狠狠的抓住了被角。
赵章道:“何人知道吗?”
韩青峰摇了摇头。
若是其他误入者还好,若是墨机一族,或者是皇帝的人那……
赵章脸上露出一副阴狠之色道:“现在无论如何,无论是谁,都不能留活口了!”
韩青峰轻轻点头,转身离去。
水下,门后,陈夕抬头,看着这壮大的工程!
不知是什么灵火,在一直燃烧,被融化为液体的玄铁,顺着晶石筒,流入一个巨大的人型傀儡身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