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副吊儿郎当之中,夹杂着一点玩世不恭的浪荡。
左右张望,满不在乎的逼近到杨牧身前,下一刻骤然变色,表情狰狞中夹杂着凶狠,手中的棒球棍高高扬起,朝着杨牧劈头盖脸的砸下。
杨牧是谁?!
当年可是在战场上跟小鬼子拼过刺刀的角色,就面前这小瘪犊子,都懒得正眼搭理他。
一个侧身避过呼啸而至的棒子,待棒子去势已尽,一脚踹在兴仔的膝盖上。兴仔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膝关节处仿佛被木棍敲过一般,嘴里大叫一声,吃痛不已,单膝跪在地上。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杨牧一记膝顶撞在他的下巴上,下一秒兴仔“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一摸鼻子满手鲜血。
兴仔身后的鸿仔一晃眼的功夫的就见自己的同伴被打倒在地,也没有其他的想法,挥舞着棒球棍就冲了上来。
很快他就步入了兴仔的后尘,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
看着杨牧和雷芷兰手里拿着黑黝黝的事物,两人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这才知道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心里后悔不已,却也无济于事。
雷芷兰抬脚给了两人一人一脚,笑靥如花,两人被她硬邦邦的鞋底踹的生疼,面对头顶指着的硬物,脸上的肌肉连一丝不满都不敢表露。
杨牧在小货车里翻找出几件破烂的衣服,和一些绳索。遂将两人手脚反绑在后背,丢入小货车的车厢。
“砰!”
车厢被杨牧关上,里面立时陷入一片黑暗。
杨牧开着小货车走在前面,雷芷兰看着杨牧的车子跟在后面。
不多时,便来到了林中小屋。
杨牧打开车厢后门,兴仔和鸿仔两人在绳索的作用下,挺着腰身,一副立定跳远起跳初时的样子。
把两人拎到屋子里,杨牧笑道:“两位,这地方熟悉吗?”
兴仔和鸿仔听到这话,皆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变得有些出乎他俩的预料。
鸿仔哆哆嗦嗦,“大佬,你这话什么意思?”
雷芷兰踩着小皮鞋在水泥地上“哒哒”的走动,最后停在两人的头边,“行啦,刚才快餐店里,你俩跟老板的对话,我们可都听到了。
要不然,可不会带两位到这样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地方。”
兴仔侧脸贴在水泥地上,呼吸间大片浮尘涌动,他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性情暴躁,“怎么,你们是要替阿生那个扑街讨公道吗?
哈哈哈……
老子自从弄死他那一天起就不后悔!那种做表子又想立牌坊的烂人,首鼠两端,畏畏缩缩,简直就是老子的绊脚石。”
杨牧双手环抱,“这么说,舒宁生就是你俩弄死的?”
“舒宁生?哦,就是阿生啊!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他的全名了。
不错,的确是我俩做掉的!”兴仔一通发泄,鸿仔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平静的承认了这件事。刚刚还浑身发抖的样子,此时却颇有些风轻云淡的意味。
“舒宁生的妹妹舒宁音,你俩知道吗?”
“舒宁音……
阿生的妹妹,知道啊!”
“半个月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也是二位做的?”
鸿仔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兴仔突然爆笑,“哈哈哈……
这事,不光我俩,还有阿生这个烂仔!”
雷芷兰听了大吃一惊,“不可能吧!舒宁生怎么会参与劫持自己的亲妹妹?!”
杨牧看不惯兴仔这个样子,踢了他一脚,“好好说。”
“哼!”兴仔横了杨牧一眼,眼睛一闭反而十分硬气的不再言语。
鸿仔结果兴仔刚刚的话,“都是为了钱。阿生他赌博输了很多钱,为了凑钱堵上这个窟窿,他想出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还喊上我跟兴仔两个给他帮忙。”
雷芷兰有些难以置信,她跟阿音聊过,知道她现在的工作跟生活是什么情况,“他妹妹阿音只是一个上班族,一个月不过万把块的薪水,每个月还要接济她哥哥舒宁生。
指望能从她身上弄来前,你们不会是脑子有病吧!想想都知道是没谱的事!”
“那个烂仔被追债的人追的迷了心窍,只要看起来是个法子,那就一定会去尝试。
人被逼急了,哪还有什么理智,抓到稻草就以为能救命。
亲妹妹什么的,哪里比得上逼债人的凶神恶煞!”
兴仔说起舒宁生满眼的不屑,看起来十分看不起这个人。
杨牧不由得哂笑,“说不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在我看来,你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兴仔对杨牧这般刺耳的话感到非常的愤怒,也只能将这股愤怒压制在心里,不敢表露。
只是脸上不服气的表情,暴露无遗。
“你们还别不服气。舒宁生能沾上赌博这个玩意,跟你俩,也脱不了干系吧!”
两人顿时无语,兴仔更是将自己的脑袋往脖子里缩了缩,很明显的下意识逃避的动作。只是他此时被摆成这样的姿势绑着,只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脾气暴躁的兴仔都是这种表现,鸿仔更是无语。两人这样的神态动作,一切不言而喻,看来杨牧的猜测的确没错,舒宁生沾上赌博一直戒不掉,这两个人在里面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当然,这个作用不是正面的,是属于扯后腿性质。
甚至在杨牧的猜测中,就连舒宁生选择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恐怕都少不了两人的撺掇。
“现在搞明白了,舒宁音被人突然挟持,是你俩和她哥哥舒宁生一起干的。
据我所知,这次绑架,你们总共从舒宁音手里弄出来五万多块钱。
这五万块应该够你们三个潇洒一些时日了,怎么没过两天,舒宁生就被你俩给搞没了?分赃不均?”
“他就是一表子!烂仔……!”
看到兴仔有“激动”起来,杨牧从角落里捡起一团布满灰尘的破布,看也不看,直接塞进了兴仔的嘴里。
这滋味肯定不好受,兴仔就要好像嘴里被塞了“翔”一般,被绑着的身体,好似岸上离水跳动的鱼儿,剧烈的在地上挣扎。
“你说。”
鸿仔看看杨牧,又费劲扭头看看在地上伸着脖子剧烈挣扎的兴仔,缓缓的讲述起来。
“阿生这次欠的赌债比往常要多一点,有四万多。
被两条街那边的大佬整天追债,他被逼的没办法,就找我们两个,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之前,他每次欠债,直接问他妹妹开口,每次都能把事情弄过去。
这次也一样,兴仔让他直接找他妹妹好啦。
谁知他说,每个月都跟他妹妹张嘴,这次这么多钱,再开口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