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对雌雄大盗进行了全方位,多个角度的一系列猜测,和综合性的解读。
整个节目下来,最开始提出的问题,经过内景嘉宾和外景路人分析和猜测之后,问题依旧是问题,没有一个相对权威的答案。
也不知道这种综合性的节目,是不是都是这样,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丁点实质性的内容,注水严重。
就如同这些天以来,本作的更新一样,内容寡淡,食之无味。
而后,画面一转,换成了新闻频道的主持人,语速飞快:
经前方记者报道,十分钟之前,事发华安集团总部华安大厦门前。
华安集团董事长雷有财先生,在走出大厦门口的时候,被愤怒抗议人群中一名失去理智的男子,用利刃捅伤腹部,刺中三刀。
幸好有在场的jc及时出手,将行凶歹徒制服。
目前,雷有财先生已被紧急送往医院,尚不清楚伤势是否严重危及生命。
据悉,雷有财先生之前因为长年工作劳累,已患有心脏病。
本台,将会持续跟踪报道,关注此事进一步发展。
雷芷兰此时呆呆的望着电视,电视的屏幕上开始回放摄影师拍摄抗议人群时,正好将雷有财遇险的全过程拍了下来。
此次抗议活动已经持续有月余的时间,雷有财一直没有对此事进行正面回应。他是打算用拖延的方法,慢慢将此事淡化。
不管这些小民能不能拖得起,反正他雷有财有大把的时间跟他们耗下去。
长时间没有得到答复的人们,并没有按照雷有财事先的猜想,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接受现实不公,偃旗息鼓。
反而,被雷有财这种无视的态度激怒,得不到发泄渠道的人们,心中的怒火已经积累到一个可怕的程度,只差一个可以爆发的点。
不幸的是,雷有财亲自将这个爆点点燃。
电视上镜头最先展现的是华安大厦的楼下,还是那些抗议的人群,各种横幅批判雷有财的句子,脸上写满焦躁扭曲的脸庞。
外景的记者正对着镜头,介绍连日来现场跟踪的情况报道。
这时候正好看到雷有财在公司高管的陪同下,从大厦里走出来。
镜头清晰的捕捉到他在看到那些抗议的人们时,嘴角不屑的冷笑。
看到记者和摄像机迎了上来,这才收敛起来先前的模样,殊不知这一幕变脸的过程,早就被一旁的摄像机忠实的记录下来,通过转播车的信号从电讯塔传入了其全家万户。
这其中,也包括在电视机前的雷芷兰和杨牧。
杨牧不知道雷芷兰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却知道她此时将自己的胳膊抓的生疼。
不过,这点疼痛对于杨牧来说并不算什么,也就任由她抓住。
画面里记者问道:“雷先生,就何东楼收楼事件,有业主投诉你,说雷先生动用了非法手段,威胁这些业主强迫他们拆楼,有没有这种事呀?”
话筒递到雷有财的面前,他边走边笑道: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根本没有这种事!”
雷有财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我可是一个正当商人!”
说完还正气凛然笑着朝抗议人群看去,笑容里似乎带着挑衅的意味。
就好像在说,我就喜欢你们这些人不爽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说着便在手下的簇拥下来到车子边,女记者也连忙跟上,急促道:
“雷先生,再说些什么吧!”
雷有财扶住车门,另一只手指着这些抗议的人群,“我看社会治安不好,纯粹是因为jc无能,也不知道我们纳税人的钱,是不是都让他们拿去白吃白喝了。”
杨牧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雷有财那种惹仇恨的气质,扑面而来,牙痛似的捂住脑袋。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个人怎么有这么嚣张的时候。
难道,越老越膨胀?
《春秋·曾子》有云:
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
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
雷有财这最后一句话,直接将旁边维持秩序的两个jc给得罪了。
那两人闻言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眼中的不满之意。
这边稍微一防水,原本只是想着让这些抗议的人群,离雷有财更近一些,给他制造一些麻烦,恶心恶心他。
谁知,带头抗议的那人,冲到雷有财身边,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着雷有财的腹部狠狠的刺了进去。
雷有财惨叫一声,那人拔出刀子又快速扎了三刀。这时他身边的所有人,这才恍如梦醒。
两个jc也快速的反应过来,抓住行凶之人的胳膊,将他反身按在车子的引擎盖上,“喀嚓”用手铐将他拷住。
雷芷兰看到电视上雷有财遇险的画面,虽然知道这已经是发生过的事情,还是控制不住的恐惧,害怕雷有财此时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杨牧能够感受到胳膊上的那只手,传导过来她身体上的颤抖。
轻轻地覆盖住那只颤抖的手,安慰道:
“放心吧,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你有他紧急联系方式的话,不妨拨一个过去,问下情况怎么样。
即使那边也不清楚,最起码也能知道你爸爸在哪家医院,我们可以到医院里瞧瞧他到底伤的重不重。”
杨牧的声音就像是拥有神奇的魔力,让雷芷兰一下子镇静下来。
三步并作两步,拿起新装不久的电话,快速的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接,“嘟嘟嘟”的声音响的让人心底烦躁不安,她围着桌子在电话线的半径里不停的踱步。
“怎么还不接……”
许是念念不断必有回响,电话那头终于被人接通。
“喂!我是雷芷兰,我爸爸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还在手术室?
在哪家医院?
好!”
“啪!”雷芷兰问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立马就挂掉电话,拉起杨牧。
“走,看我爸爸去,你开车我来说路。”
平时一个小时多小时的车程,在雷芷兰不断催促中,杨牧极力压缩将时间缩短了整整二十分钟。
到了医院打听清楚之后,才知道雷有财已经完成了手术。结果不算太差,没有危及到生命,只是需要休养一些时日。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雷小姐,雷先生刚刚做完手术,现在需要休息。你暂时不能进去打扰,请你理解!”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如是说道。
雷芷兰只好透过玻璃,看着躺在特护病床上的雷有财,身上连接着许多仪器,记录着各种各样的生理指标。
身上也插着管子,那是手术之后的导引管,用以导出伤口渗出的血水。
因为行动不方便,医生也为他插入了导尿管。
犹如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濒死的时候,被医学科技像处理机械血肉结合体的样子,一边是冰冷,一边是鲜活。
杨牧看雷芷兰站在透明玻璃前,看了好大一会儿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刚刚医生不是也说了么,手术很成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要说,雷有财挨这三刀,没有一刀是捅在致命的地方,真是够幸运的。
“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你爸爸为了工作辛苦了这么多年,连心脏病都累出来了,趁这个机会,也让他好好的安心养病。
医院有这么多专业的医生护士,你爸爸在这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旁边的医生也插嘴,“雷小姐,这位先生对,我们是专业的,你就放心的把雷先生交给我们!”
雷芷兰没有理会医生的殷勤,而是转身向杨牧问道:
“我现在除了盼望我爸爸早点好起来,还能干什么?”
杨牧双手扶着雷芷兰的肩膀,“你爸爸虽然现在倒下了,但是他多年的心血,华安集团还在。
我认为你现在应该试着学着接过他多年身上的重担,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里,让华安集团不会出什么问题。
当然,若是能够将公司发展的更好,我想雷先生住院的就会更开心了。
毕竟,没有比拥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更让掌舵者开心的事了。”
雷芷兰听杨牧这么说,有些迟疑道:
“我……
我从来都没有管理过公司,万一把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怎么办。”
揉了揉雷芷兰的头发,“不会的,这不是有我在后面替你兜着嘛!”
“你?”雷芷兰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她可是清楚他原来可是因为工作失误,被她爸爸亲自赶出来了华安集团。
杨牧当然也看出了雷芷兰的质疑,“喂,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原来好歹也在公司那么久,最起码也能帮你看住不被人坑!”
雷芷兰想想也是,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关注过公司的情况,现在轻易上手,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就能上手。
这时候,有个知根知底的人,在旁边盯着,也不会轻易被人家坑,被人在背后笑话。
雷芷兰为什么对杨牧这么放心,丝毫不担心他对雷有财的公司有什么想法。
那是因为她见识过杨牧,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就能搞到几百万的巨款,且不为钱财迷惑,将大半所得都捐给了孤儿院。
一个对金钱没有欲望的人,还有什么不放心。难道担心他争权夺利?可惜雷芷兰没有皇位要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