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婉点点头,可还没来得及说话,慕星婉就被迫撞进了顾景泽怀里。
顾景泽双目猩红,声音颤抖地说道:“琳琳,你回来了,琳琳~”
每一声都喊得情深动情。
慕星婉却很麻木,眉头不耐地蹙了蹙,但是现在也不是发作的时候,毕竟她还有事情要做。
慕星婉抬手拍了拍顾景泽的后背,轻声说道:“景泽,你先放开我。”
顾景泽闻声,也听从她的话,乖乖地放开了慕星婉。
慕星婉侧过头看向了坐在一旁椅子上,平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个……顾先生。”
顾临对着她微微颔首,“嗯,桑小姐有什么事吗?”
既然现在慕星婉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他们的称呼也自然而然地就改变了。
慕星婉抿了抿樱唇,“还是叫我慕星婉吧,桑琳这个称呼还是有些不习惯。”
“好的。”
不过一个称呼而已,不重要。
慕星婉继续说道:“顾先生,这段时间我经常会突然头痛欲裂,然后等我下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会发现我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刚才我在梦境当中也见到了这具身体的原主,她也告诉了我这一切,她说这个可能是因为我毕竟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所以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排斥的,那这个问题可以解决吗?”
顾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顾景泽眉心一跳,担忧地问道:“怎么回事?顾临你快给她看看啊。”
“景泽,放轻松一点。”顾临首先安抚了一下顾景泽,在转而对着慕星婉说道:“这种情况多吗?”
慕星婉摇摇头说道:“不多。”
“原主排斥吗?”
慕星婉如实回答道:“应该不排斥吧,她说她很讨厌以前的生活。”
听到这句话,顾临悄然松了一口气,嘴角勾了勾,“嗯,没事,可以解决。”
说着,顾临便起身走到了慕星婉身边,再从从包里拿出了一炷香,点燃。
慕星婉再次进入了梦境,这一次于她而言,一切都很平静。
白色的空间,周围四处都是洁白的颜色,一尘不染的感觉,很纯洁,面前还有一片清澈见底的清湖,微风拂过,湖面荡漾起一阵阵涟漪。
慕星婉赤脚,踩在白色的地面,这地面很软很软,好像还暖暖的,很舒服。
她走到了湖边,蹲下,右手拂过水面,一切都是这么轻松,就连空气似乎都有一点点香甜的味道。
不过在这么幸福的空间里面,她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此时的她已经沉溺在了这个美好的梦境当中,越来越深陷,好像找不到那个记忆了。
越来越深……
一直到后面,就连“重要”也消失不见了。
……
砰~
一阵踹门的声音在这寂静地房间中突兀地响了起来。
担忧却又满脸幸福和宠溺的顾景泽闻声侧过了头,看向了门外。
只见沈风禾正一手拿着手枪对着自己,身后还不知有多少人。
顾景泽缓缓站起身,扯了扯有些褶皱的衬衣,右手抓着左手手腕,轻轻转了转,发出了一声声骨头摩擦的声音。
他扯了扯唇角,不屑地说道说道:“挺快的嘛。”
沈风禾偏过头看向了躺在床上正安静睡着的人儿,眸底瞬间就迸射出了冰冷的死亡射线,紧咬着后槽牙,两边腮帮子都因用力而凸显了出来,目眦欲裂地说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顾景泽冷笑一声,“与你何干,沈风禾,婉婉是我的,她会喜欢上你,不过是因为她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而现在,她可不是一个有着残缺记忆的人,拥有完整记忆的她,你觉得她喜欢的还会是你吗,呵呵~沈风禾,别痴心妄想了。”
沈风禾暗怒地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顾景泽仿佛已经胸有成竹了,得意地笑了笑,“沈风禾,其实现在一切纱布都揭开了,我告诉你,给你个理由让你死心也无妨,沈风禾,你认识婉婉是在四年前对吧,也就是大学时期,可你知道吗,在那个时候的婉婉她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婉婉了,换句话说,那个时候的慕星婉是我的桑琳。”
沈风禾没有说话,只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森冷的寒气。
顾景泽继续说道:“四年前,桑琳在一次意外当中去世了,我保留了她的记忆,将桑琳的记忆注入到了慕星婉的身体,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具身体是桑琳,里面住着的是桑琳的人格,桑琳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学习,一起训练,我们两情相悦,早已互许终生,在那次事情之后,我发誓要把她带离这个血腥的世界,所以我把有着桑琳人格的慕星婉带到了帝都,同时也抹去了一部分关于过往的记忆,
可你这个小偷却趁虚而入,夺去了她的爱情,呵呵~沈风禾,你个小偷,可是啊,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现在婉婉在我身边,她也想起了一切,那你觉得你这个小偷还能够像以前一样欺骗她吗?”
顾景泽这幅样子完全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是沈风禾也是真真切切地被顾景泽的这一席话给吓到了,他害怕,如果他的星儿真的选择的不是他,他该怎么办。
曾经三年的痛那么刻骨铭心,如今依旧历历在目,他不想再体验一次。
但是如果他的星儿真的选择的是顾景泽,他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沈风禾怕了,他真的怕了。
握着手枪的手渐渐收紧,此时的他也渐渐失去了理智,明显能够看得出他的手已经在颤抖了,扣着扳机的食指也越来越用力。
顾景泽却好像一个无事人一样站在沈风禾对面,轻松愉悦的表情如同蚂蚁啃噬着沈风禾的每一个细胞。
突然,一阵火光从沈风禾手中的那把手枪中冒了出来。
在消音器的作用下,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
接着,顾景泽脸上的表情龟裂了,他紧蹙着眉头看向了自己的肩膀,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块触目惊心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