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彦也是无奈的笑道:“当真是对你这个小丫头没有什么办法。怎么样,如今身子可是大好了?”还不等春雪答话,兰陵彦便是笑道:“如今自然是大好了,都能和我说说笑笑了,你也不看看你前几日那个半死不活的模样,我还以为你就要这样睡过去了呢。”
春雪嘟着嘴,抓起刚才放在桌上的香囊的雏形,象征性的在兰陵彦的面前挥舞着,笑道:“是啊是啊,我睡过去了,到时候看谁还会给你做香囊。”
兰陵彦顺着春雪刚才抓取香囊的动作望过去,就看见宛梓涵放在桌上的那个完成了一半的香囊。眼眸中倒是显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此刻他总算是明白了那日夜双羽为何会那样的生气了。其实兰陵彦当初也不过是看着夜双羽对自己那样的无礼,故意说话来刺激他的,却不曾想着却是误打误撞的说中了事情的真相。
只是宛梓涵绣的是戏水鸳鸯,而春雪绣的是五彩祥云罢了。
春雪看着兰陵彦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宛梓涵绣的香囊,便笑道:“师兄瞧着宛姐姐绣的香囊和我绣的香囊,究竟是谁绣的更好看呢?”
兰陵彦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道:“光是这样看着,当真是分不出你们谁绣的更加的好。在我这个外行看来,你们两个的绣品倒是极为相似的。”
春雪却是嘟着嘴笑道:“师兄当真是睁开眼睛在说瞎话。我绣的明明就是五彩祥云,而宛姐姐绣的可是戏水鸳鸯。是人都知道自然是戏水鸳鸯更好看了?只不过我的五彩祥云完成的快,而宛姐姐的戏水鸳鸯却是太费功夫了。”
兰陵彦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是,你说好看,便是好看。”
春雪扳回了一局,脸上的笑容倒是显得特别的娇憨。
只是看着那样明媚的笑容,宛梓涵却是笑不出来。春雪只是天天瞧着她在做这个香囊,春雪不知道的是,宛梓涵的房间里,已经有了好多个这样的香囊,一模一样。
这些日子,若是她实在是太想念夜双羽了,就给夜双羽做香囊,一个一个,乐此不疲。
春雪原本就有些大大咧咧,哪里会注意到宛梓涵手中的香囊,并非总是同一个……
倒是兰陵彦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瞧着宛梓涵安安静静的做下去继续做香囊了,春雪也似乎感觉到了宛梓涵的情绪有些低落,也不再叽叽喳喳,挨着宛梓涵的身边坐下,继续绣花,就好像刚开始兰陵彦来的时候一样。
看着春雪和宛梓涵坐在一起绣花,兰陵彦只觉得世间最美的场景莫过于此。
笨笨给兰陵彦端来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兰陵彦也就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绣花,顺便等着呆呆那边的结果。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模样,呆呆总算是出来了。
一出来就满脸泪痕的跪在地上,哭泣道:“恳求殿主收留奴婢的奶娘。”
兰陵彦沉吟了片刻,道:“你的奶娘时日不多了,你好生陪着她吧。”
呆呆愣了愣,此前奶娘已经告诉过她这个消息,不过她却是倔强的不肯相信。原本想着求一求兰陵彦,事情终归是会有转机的。却不曾想着,兰陵彦直接就说奶娘已经时日无多了。
呆呆再次叩头,然后态度坚决的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兰陵彦,道:“多谢殿主收留奶娘,奶娘让奴婢把这个交给殿主。”
兰陵彦接了过来,却看见是一块黄金打造的牌子,上面写着一个“灵”字。
很显然,这便是灵王府里的对牌。
兰陵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呆呆,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呆呆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道:“这是奶娘给我的。奶娘说是一个什么王妃给她的。不过奶娘也不知道对方具体的身份。”
兰陵彦点了点头道:“替我多谢你的奶娘。”
呆呆顿了顿,有些犹豫的道:“奴婢还有一事想要告诉殿主,只是不知道殿主会不会相信奴婢的奶娘。毕竟,奴婢的奶娘是从那边来的人。”呆呆已经从她奶娘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妹妹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而她见到的那个女子,不过是别人易容成她的妹妹的样子罢了。既然自己的妹妹是死在了那些人的手里,呆呆就想要通过兰陵彦的手为自己的妹妹报仇。所以呆呆也长了个心眼儿,对那些人的事情多方打听。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呆呆打听到了一些事情。只是,愿不愿意相信,便是兰陵彦的事情了。
兰陵彦认认真真的看着呆呆,顿了顿,才道:“呆呆,你来我兰亭殿也已经十年了。本殿主对你如何,春雪对你如何,你应该都明明白白的看在心里的。不管是本殿主还是春雪,都已经把你当做自己人了。对于任何一件事情,你有选择是否说给本殿主听的权利,自然本殿主也有相信还是不相信的权利。一切,只在于你的心而已。”
呆呆咬了咬下嘴唇,似乎是在挣扎,最终她还是开口道:“奴婢想说的这个事情和宛梓珍小姐有关系。”
正在绣花的宛梓涵和春雪都吃了一惊,宛梓涵的绣花针还不小心刺进了手指头中。
春雪连忙走上前来,十分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她怎么了?”
宛梓珍这次出门是去做什么,春雪自然是知道的。若是宛梓珍出了什么事,只怕春雪娘亲的棺木也不保了。
所以在房间里面的这么多人,春雪的情绪是最激动的。若不是宛梓涵及时的将春雪搀住,只怕春雪这大病初愈的身子已经承受不住了。
“春雪,你别激动,你让她好生的说。”宛梓涵将春雪扶着在一边坐着,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宛梓涵也知道宛梓珍的事情,所以对于春雪的想法也十分的了解。
若是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只怕宛梓涵还会比春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