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典韦灵敏的感官立即感觉到身后凉风阵阵来袭,他下意识转过身子,却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此时,他耳中传来了阴测测的一声:
“典君,我敬你是条铁血汉子,可是你为何要将事情做绝?!”
典韦虽然勇武,但也绝不是无谋的弱智,他从这一声阴测测的声音之中听出了无穷的怒火和杀气,他心中明白,自己的激将法已经奏效,陈焉,已经出来了。
就在此时,典韦只觉得面前银光一闪,忽然一支长戟迎面而来,典韦见识过陈焉的手段,因此也决计想不到陈焉此时的武艺竟然能够突飞猛进,他只觉得这一支铁戟来的好快,眼前一花,连忙挺起兵器相迎。
轰然一声巨响,典韦仗着天生神力,轻轻松松拨开了陈焉的偷袭。但是他却分明感觉到手臂之上,竟是传来了一阵刺骨的气劲。
这就是陈焉的真气。
典韦咬了咬牙,终于借着月色,看清楚了面前的敌人,陈焉。
此时陈焉一头银发,映着月光,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显得尤为阴森可怖,就是悍勇如典韦,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诧道:“什么鬼怪?!”
陈焉见自己的外貌已经震慑到了典韦,当即冷笑一声,也不多耽搁,长戟挥舞,再一次向着典韦杀来。
典韦双铁戟千钧之力,自然不会害怕,当即也是迎面而上,这一次两人公平交手,轰然一声兵器交鸣,陈焉只觉得小臂发麻,有些拿不稳长戟。
而典韦再一次被陈焉的真气侵入,微一哆嗦,不在话下。
陈焉心中暗自咬牙道:“看来这厮真是鬼神之勇,我虽然如今武艺精进,仍是不敌,今日若是逞匹夫之勇,难免就要折损在他的手中!”
想到这里,陈焉猛地策马后撤了几步,高声喊道:“弟兄们,结阵!”
此言一出,陈焉麾下士兵五五分组,盾牌在前,长矛在后,将典韦立即团团围住。
典韦看又是这一招,当即冷笑了一声,巨眼外翻,笑道:“陈焉,你便只有这些本事吗?自己打不过我,就让手下的人来送死?!”
说道“死”字,典韦暴然出手,一双铁戟重于千斤,猛地向着最近的一方弟兄砸去。弟兄们虽然训练有素,在典韦这般狂人面前仍是如同待宰的羔羊,只听轰然一声,盾牌纷飞,又是被典韦砸死了两名士兵。
陈焉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他猛的一声清啸,翻身下马,顺手抄起一面盾牌,竟然左手提戟,右手持盾,向着典韦大步而去。
兄弟们没想到陈焉竟然披坚执锐,身先士卒,一下子士气立即高昂起来。
陈焉虎吼道:“我来扛着他,弩兵准备!”
此言一出,长矛士兵之后忽然又亮出了一张张gong弩,这些gong弩乃是陈焉在洛阳之时督促下边加紧制造了,因为成本太高,再加之工艺水平有限,gong弩造的并不算多,因此只能战场临敌的时候做奇兵使用,而不能够大规模使用。
如今面对典韦这样恐怖的敌人,gong弩的作用一下子便重要了起来。
典韦看在眼中,自然也是一惊,身边无数gong弩环伺,就算典韦是恶来转世托生,有万夫不当之勇,却也万万不能一时间对付这许多gong弩。
想到这里,典韦冷哼一声,抄起了两名将士的尸体护住身后,猛地向后撤去。
陈焉见这一招奏效,竟然吓跑了典韦,当即吼道:“放箭!”
gong弩手不敢怠慢,立即松了机扣,只听“嗖嗖嗖”的弓箭声不绝于耳,gong弩强大的攻击力显露无余!
但此时典韦背后有两具尸体帮他掩护,gong弩的箭全部都射在了尸体之上,一轮齐射之后,典韦仍是豪发无伤。
陈焉刚欲命令士兵们填充弩箭,只见典韦竟然停住了脚步,傲然回首,冷笑道:“好你个陈焉,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话音未落,典韦竟然猛地抄起了地上的一支长矛,向着陈焉投掷而来!这一支长矛带着风声,如同霹雳一般,转眼便已经到了陈焉的眼前。
陈焉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拿着盾牌去挡,只听“当!”的一声巨响,这长矛竟然穿过了盾牌,而穿过盾牌之后,长矛的劲道仍是没有减缓,竟继续向着陈焉飞来。
陈焉不得已,连忙偏头避过,可惜盾牌四散的碎片竟将陈焉俊美的脸颊划破!
陈焉痛的大骂一声,高声呼喝道:“典韦,找死!”
此言说罢,陈焉扔下盾牌,翻身上马,带着麾下将士,如疯了一般向着典韦冲去。典韦虽然悍勇,但是弱就弱在身边士兵并不多,如今酣战了许久,士兵也渐渐折损,如今陈焉全军突击,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干掉典韦。
典韦冷笑一声,倒也并不慌乱,继续抄起身边的长矛,向着陈焉军投掷而来。
典韦臂力惊人,这投掷起长矛来更是带着风声,惨叫声中,陈焉身旁不少士兵已经被穿了个对穿,鲜血直流,肠穿肚烂!
陈焉又惊又怒,却是无可奈何,典韦悍勇如斯,实在非陈焉一人可以抵挡。
典韦且战且走,陈焉的士兵渐渐无人敢上前,这一夜混战,典韦凭借着少于陈焉十倍的兵力,成功拦截住了陈焉的追击。
一夜的厮杀,东方渐渐显露出了鱼肚白,陈焉抬眼望去,只见典韦的军队渐渐退回了远方,而自己身边的兵士也是一个个面色如土,被典韦的悍勇吓的魂飞魄散。
陈焉长长叹了口气,高声说道:“全军止步,咱们不追了。”
典韦虽然也已经损兵折将,但是陈焉的士气显然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若是继续追击,陈焉虽然有可能杀败典韦,报仇雪恨,但是自己的士气一定会大大受挫。
再说夏侯渊此时已经在典韦的掩护下成功逃走,并且还多了一支生力军于禁,陈焉若是继续追击,胜负难以逆料。
清晨的微风吹在脸上,说不出的凉爽,陈焉心中抑郁,暗自想道:“典韦这般的悍勇之将,我至少还有再找到一名来才行,否则恐怕我永远都打不赢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