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嘴两张皮,咋说都有理。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的嘴,可以把一个人说到万劫不复,也可以把一个人说成天神下凡,恐怖啊!
眨眼间,王二刀就成了众矢之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将王二刀从小到达的烂事全都翻了出来,什么三岁看女人洗澡,四岁逼女人都看他洗澡,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王二刀本来还想强辩反抗,可面对如此大规模的讨伐,也只要闷头认命。他原本想要利用舆论压力逼老黑就范,谁想到现在风向变了。
而且老黑这次既然撕破脸,挑明了真想,又得到了大家的支持,索性一做到底,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老黑豁出老脸,竟然扑通一声跪在赵大小姐面前,吓得小妞有些不知所措,老黑声泪俱下的说道:“大小姐,我知道你宅心仁厚,菩萨心肠,把赵家庄所有的农具都交给我们小铺子做,而且还提前付了一半工钱,已经很照顾我们了,不过请大小姐再慈悲,再付两成工钱吧,我就算晚上不睡觉,日夜赶工,也会尽快交货的,求求你大小姐……”
老黑情真意切,磕头如捣蒜,让赵佳碧这黄花大闺女有些不知所措,但在刘李佤的注视下,不知道是较真还是赌气,她很快冷静下来,点点头,旁边也不知道是赵忠还是赵诚立刻上前,将老黑扶了起来,大小姐微笑道:“老黑你如此这般重情重义,看来我没选错人。”
她话音一落,贴身保镖立刻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那沉重的感觉让人窒息,老黑一见银子顿时大喜,他双手颤巍巍的接过,叩谢了大小姐,起身看着倒在地上装傻的王二刀,眼中闪烁一丝不忍,但很快又坚定下来,甩手将那锭银子仍在他身上,背过身去狠狠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从此我与这间铁匠铺,都将不再与你有任何关系,你好自为之吧!”
这一锭银子有五十两,王二刀看着银子就像看到了亲爹,紧紧攥在手中,不过他也知道,这银子只是一时的,若耗在铁匠铺里,是一辈子的事儿,不过老黑说的决绝,又顶着这么多人的谴责,他又拉不下脸去恳求老黑,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就在他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的时候,刘李佤出场了,没想到会突然上演这么一出大戏,简直是天助我也,事半功倍,确保他的计划万无一失了。
他伸手勾着胖子王老二的肩膀,故意大声道:“没什么好看的了,胖子,我们喝酒去,那家酒楼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胖子立刻道:“小七哥你放心,那家酒楼的大厨在京城学艺,厨艺了得,说是咱临榆县最好的酒楼也不为过,保证你吃得好,不过小七哥,那家酒楼的菜价可不便宜!”
等的就是你这句。刘李佤就知道胖子肯定会这么说,毕竟刘小七再如日中天,也不过是个龟奴而已,他趁势更大声的说,宛如暴户一般睥睨天下:“切,不就是银子嘛,老子有的是……”
刘李佤搂着胖子,边说边走,掐掐从王二刀身边经过,此时他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正好让胖子和王二刀都能听见,故作神秘道:“胖子我告诉你,可别到处乱说啊。最近咱们醉心楼不是要对岁数大的姑娘进行清退嘛,其中有个叫秀珠的姑娘,在醉心楼十几年了,看她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竟然攒了三千多两银子,简直是富豪啊,看看,这就是她给我的。”
说着,刘李佤从怀里掏出早上刚从曾爷那里蹭来的一锭金子,金光灿灿,夺人双目,胖子不知是计,很配合的说道:“小七哥,那秀珠姑娘有银子为什么会给你呀?”
“当然不会平白无故了!”刘李佤故意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却又好似没看到脚边竖着耳朵倾听的王二刀,他低声说:“这位秀珠姑娘患了隐疾,当然不是花柳病,是一种罕见的症状,就像吃了慢性毒药会一点点的错,她这种隐疾也同样,从小就患病只是不觉得,现在岁数大了,越来越明显,郎中说她最多还有三年或者五年的命可活,可她还有三千两银子啊,怎么花也花不完啊,所有我昨天就装作讨好她,照顾她的样子,给她斟茶倒水送晚饭,结果你看到了,她赏了我一锭金子啊,当然我这还不算什么,最狠的是杨小四,这畜生晚上竟然给秀珠姑娘打洗脚水,还说晚上怕她冷,陪她过夜,夜里给她盖被子,那可真是无微不至,体贴入微啊,结果杨小四足足的了一百两……哎,可惜秀珠过两天就要离开醉心楼了,已经交了赎身银,而且大笔银子也被她存到了福祥票号,和票号约定说是,这笔银子只有她死后才能取出来得。不过没关系,反正她又没几年好活了,谁要是能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几年,关心爱护她几年,等她死后,那三千多两银子肯定都给他。三千多两啊,三五年的奴才生活换一辈子吃喝不愁,值得呀!”
“是呀,是呀,小七哥说的对,不过看秀珠姑娘的样子,应该看不上我这种人,咱还是去喝酒吧!”胖子很有自知之明的说。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路过王二刀身边,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此时王二刀一扫刚才的阴霾,噌的一下跳起来,一把拉住胖子,道:“王老二……”
胖子本想趁王二刀愣的时候装傻路过,因为王二刀穷困潦倒,谁沾上谁倒霉,却没想到还是被现了,他苦笑道:“二刀啊,以后不要赌了,踏踏实实讨生活吧!”
“你少废话。”王二刀哪有心思听他教训,瞪着眼睛道:“你们刚才说的醉心楼,秀珠,到底是哪个秀珠姑娘?”
“还能是哪个?”胖子自然而然的回答道:“当然是胸口有颗痣,大腿根有块胎记的那个!”
“哦?真的是她?果然是她?”王二刀大喜过望。
刘李佤满头冷汗,这哪跟哪啊,又是大腿根,又是胸口的,你们俩是一担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