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毒仙冲进门来,程慕北趁沐蓁没注意赶紧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叼着菜就躲到了南褚背后,含糊不清地冲鬼毒仙说,“老年人,就不要总,大喊大叫的了。”
不得不说每次有程慕北在就会热闹很多,鬼毒仙本想把他揪出来,结果龙信阳先硬着头皮挡住了鬼毒仙,“前辈先吃饭吧!”
鬼毒仙掀开龙信阳,指着被南褚挡着的程慕北,“吃完再收拾你。”说完他才看到沈简生,上下打量了会儿,“没什么大事啊,这臭小子像要死人一样来拿了那么多药。”
程慕北忙抢在沈简生说话前跑出来拉住鬼毒仙,“还吃不吃饭了。”
“哟呵,”一直看戏的沐蓁笑了笑,“我们程大少爷还会不好意思了?”说完她看了眼一直注视着程慕北的沈简生,撇了撇嘴,夹了点儿菜放进碗里。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程慕北看了眼沈简生,“吃饭了吃饭了。”
几人一边吃一边瞎聊,程慕北刚吃完饭又被鬼毒仙拉走了,南褚陪沈简生慢慢走回程慕北的住处。
“这个院子都是慕北的,”南褚笑笑,“沈兄问问他你住哪间房吧。”
“最近扶南庄太忙,如果怠慢了沈兄还请沈兄不要介意。等这一阵儿忙过了,我再重新给沈兄安排个住处。”
沈简生憋了好一会儿,只能说一句,“谢谢。”他还没和一群人一起吃过一顿热热闹闹的饭,明亮的灯光、相互打趣的人、无关紧要的话题……而这些,都是程慕北带给他的。
“那我就先走了,”南褚拍了拍沈简生的肩,“这次的青年大会沈兄参加吗?”沈简生摇摇头,“不参加了,我没有门派。”
南褚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多说,笑了笑,“那沈兄就早些休息吧!”
沈简生回到大厅,坐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小憩。伤还没好,程慕北又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药,总是犯困。
程慕北回来已经挺晚了,屋里灯亮着,看来简生还没睡。他推开门,正想叫声简生,就看到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的沈简生。
他一直被鬼毒仙拉着呆在炼丹房,都没来得及交代下边的人给沈简生收拾出一间房住。程慕北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见沈简生睡熟的脸上难得的放松。
“我抱你了啊简生?”程慕北轻声说了句,一手架在沈简生的膝盖弯下,一手搂住他的肩膀。沈简生睡得有些沉,偏头靠在程慕北胸膛上,不适地皱了皱眉。不过程慕北走得稳,不一会儿他就展开了眉头,蹭了蹭程慕北。
一股莫名的情绪冲上程慕北脑子里,有点儿痒痒的,令人欲罢不能。他将沈简生放在床上,给沈简生脱了鞋和外衫,蹲在床前看着沈简生,心想,“沈兄,您这面子可大了。”
第二天沈简生醒来的时候发现腰上环着一条手臂,下意识想动,感受到程慕北熟悉的气息时又生生将身子僵住了。程慕北的呼吸很平稳,大概是还没醒。沈简生睁开眼,看着程慕北的脸。
这张脸好像怎么也看不够,越看越好看。想伸手摸一摸……不过,自己是怎么上床的?沈简生忽然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没忍住动了一下。程慕北哼唧了一声,缓缓睁开眼。
“早上好啊。”程慕北打了个呵欠,闭上眼往沈简生肩窝拱了拱,然后才忽然坐起来,一脸尴尬。沈简生也翻了个身,爬下床,“早上好。”
两人尴尬地穿衣服,巨大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臭小子,赶紧出来干活!”鬼毒仙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程慕北苦着脸,“早知道晚几天回来了。”
扶南庄上下都很忙,只有沈简生一个人闲着,自己叫人收拾了一间空屋子出来。他和程慕北也只有吃饭能见上两面,几天过去,青年大会终于要到了。来的人越来越多,南庄主特地给客人空了两个院出来住,一天到晚都忙着接待各种人。南褚有时陪着,不陪也得去打理各种琐事。
直到青年大会前一夜,程慕北才早些回来了,也不回自己房间,瘫在沈简生的床上,“真是累死了。”
沈简生道,“你参加这次的青年大会吗?”
“参加啊,”程慕北顿了下,又补了句,“生死崖的人明天也会来,他们这次报了三个名额,我怕阿褚一个人吃不消。”
“三个?”沈简生皱皱眉,一个门派最多报三个人,一向不在乎这些虚名的生死崖竟然会报三个名额?
“嗯,”程慕北点点头,有些镇重地说,“其中一个是生死崖三公子,欧阳秋。”
“欧阳秋?”这下连沈简生的音调也提高了些。生死崖一向挺神秘的,尤其是那传说中的三公子,江湖中基本没有他的足迹。
三少爷是生死崖老掌事的小儿子,据说比现在的年轻一代都还要小一些。有人说他武功不济,只会躲在生死崖里醉生梦死,也有人说他在生死崖中修炼绝世武功,一般不出关。
总之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连程慕北都不清楚这三公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程慕北甚至听说这欧阳秋天生智商超群,连当初欧阳夏离奇的自杀……好像都与他有关。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程慕北翻了个身,嘿嘿笑了两声,“毕竟我那么厉害,怕他干什么。”
沈简生本来还很担心,见程慕北的不要脸,忽然就觉得没什么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程慕北应了声“好”,爬起来冲沈简生笑笑,“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沈简生送程慕北到门口,不知不觉夜色已经深了。天气开始入秋,虽然还是很暖和,但天黑得早了。沈简生对这种感觉有些迷恋,像久违的,家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扶南庄就开始喧嚣了起来。程慕北的小院离扶南庄主宅很远,也能听见鞭炮和沸腾的说话声。他无奈地爬起来,顶着一脑门的起床气,刚坐起来就发现北渊坐在他的床头,吓得程慕北一蹦,“爹?”
北渊看了眼程慕北,“就你这种防备心,能死多少次?”说完,他也没等程慕北回答,站起身朝门外走,“赶紧收拾好帮你义父接客,我不便露脸,自己注意些。”
说完他侧头瞥了程慕北一眼,“生死崖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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