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1)

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我妈的间歇性失忆症也是时好时坏。有时候可能我出个门,一回来,她就愣愣的,可是她一看到崔景浩过来,就又会想起来,想起来的第一句总是关于我们结婚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我渐渐地感觉自己仿佛只是他——崔景浩的附属品,若不和他扯上点关系,我和我妈的血亲关系就会动摇。

他差不多每天都要来,有时候他要是不来,我也会催他来,他便会得意地说:“就知道你离不了我。”

我没好气地说:“那是我妈离不了你。”

其实关于他和我妈之间为何关系这么好,我一直都没有开口问过,没有开口并不代表我不想知道,只是一关系到他,我总不敢正面去问,他那种淡淡的表情,总让我觉得非常遥远,遥远的不切实际。

他说要带我出去走走,并且强调要撇开言言,我妈那乐于助人的高尚情操突然大爆发,她满心赞同地说:“你们年轻人就该多出去活动活动,呆在家里要闷坏的,言言就交给我吧!”

言言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腿,嚷着要和我们一起出去。他以前也没有那么黏人,至少马天要带他出去溜达一天,他都是欢欢喜喜,也许是换了新环境,总让他有点陌生不适应吧!

我妈捂着双眼,哼哼唧唧佯装哭泣的样子说道:“言言都不陪外婆了,外婆太伤心了,还是你妈妈亲,外婆不亲。”

言言转过头,愣磕磕的,他有些心疼地跑过去,用手扶着我妈的腿,说道:“外婆——不要哭,言言不走,言言听话……”

我妈止住了刚才的假动作,边笑边将他搁在自己的腿上,说道:“言言,留下来陪外婆好不好。”

言言一往情深地瞅了我一眼,有点不情愿地点了点自己的小脑瓜,语气里还带着委屈和不甘,说了声“好。”

他轻轻地抓着我的手,说道:“走吧!”

我习惯性地不再抵触,跟着他出了门,走出去没多远,我有些心虚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很多骑着自行车的学生,一路嘻嘻哈哈、热热闹闹地从我们当中穿过去,让我想起了那段读书的岁月,无忧无虑,一心想要考大学,拼死挣扎在考题中,睡着了做梦都还在奋笔疾书。那段时间,偶尔也动了点少女的小心思,偷偷地暗恋一个人,或者被一个人暗恋,偷偷地从他身边经过,想要闻一闻荷尔蒙的气息,睡梦里梦到了他——醒来便觉得羞愧难当。

“你怎么不回我信息呢?”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露出焦急着慌的神色。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前面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捂着嘴巴,也不知道是笑是哭。

那个男生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掏出一束纸花,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节日快乐!”

女孩子怔了怔,那个男生一把将纸花塞在女生手里,穿到他前面,朝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地跑了。女孩子拿着那束纸花,羞涩地笑了笑。

我疑惑地问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七月七。”他并不看我,淡淡地回了句。

“放鬼期吗?”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那是七月半。”他有些鄙夷地回道。

我转着脑袋,想了想,长长地“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中国的情人节。”当我说出来时,心却在突突地跳着,心想:“他该不会挑今天和我表白吧!”

“我要走了。”他突然说道。

他说出这句话时,我有些失望也有些释然,失望的是他挑今天就为了和我说这个释然的是他回来也许真是有正经事要做——除去我的别的事情。

我简短地回了个“哦”,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看着我说:“你就没有别的说的。”

“什么?”我愣了愣。

他泄气似地不理我,继续往前走,我在后面慢慢地挪着步子,心不在焉似的。就这样也不知走到哪里,一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从人群中穿过来,我刚想躲闪,他的车把一把勾住了我的挎包,我慌张中用胳膊肘抵着地面摔了下来,后面的人热心地喊着:“停下来——停下来——”我被拖着滑了一段距离,直到摩托车和车主一起摔下来。

车主慌张地爬了起来,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精致立体的五官,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耳朵里还塞着个耳机。“你没事吧!”他过来想要扶我,我撑着胳膊坐在地上,感觉有些木木的感觉,那一刻倒没感觉到疼痛,我摆了摆手,笑着说:“你走吧!”

他犹豫了一会儿,小声地问道:“你确定吗?”

我没好气地回道:“你就那么想要被‘碰瓷’吗?”

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推着摩托车,回头看了几眼,走开了。崔景浩从人群中挤过来,一把抓着我的胳膊,我感觉骨头脆生生的,像是散架了一样,胀痛胀痛的,我连连喊着:“疼——疼——疼——”

他放下我的胳膊,有些生气地说道:“走路都不看路吗?撞你的人呢?”

“他走了。”

“走了?”

“也没撞坏,我就让他走了。”我笑了笑。

他揿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我看你不仅是撞坏了,病情还比较严重——脑袋出问题了。”

我揉着发痛的胳膊,发现一抬就痛,便有些后悔,小声嘀咕着:“早知道,就让他丢点打石膏的钱了。”

一个穿着花布套装的胖大姐热心地跑来说:“刚刚撞你的人是县一中的老师,刚刚转来不久,丫头你要是撞坏了,可以去学校找他。”

我呵呵地笑了笑,说道:“不用了,打石膏的钱我还是付得起的。”

“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就是竟吃亏,他出点钱本来就是应该的,咱又不讹他……”大姐喋喋不休地说道。

崔景浩听得有点不耐烦,朝着人群说道:“麻烦大家让个道,我得带她去医院。”大家作鸟兽状散开了,在中国的任何地方,看热闹的人总是层出不穷啊!

偌大的医院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得很,我捂着鼻子抱怨道:“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进医院了。”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陪人进医院了。”他托着我的胳膊,我感觉自己像是个快要上桌子的菜肴。

我不知道他所指的是讨厌我,还是讨厌医院,或者两个都讨厌。

由于人少得很,我们不到十五分钟就进了诊疗室。

“你在外面等着。”我推着他,接着说道:“既然你那么讨厌陪人,就不要进来好了。”

“我呢……偏偏喜欢做自己讨厌的事。”他有些不悦地看着我。

我一只手拦着他,他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再推下去,就不怕两只手都得上刑具了吗?”

我有些害怕地缩了缩手,往回退了退,他跨进门来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骨科大夫刚刚打好一个石膏,一个瘸着腿的男人从我面前走过去,面露愁容。

“幸好坏的是手呢!”我有些庆幸地喃喃自语道。

“哟!小姑娘骨折了。”骨科大夫抬起头和善地说道。

“不小心被车撞的。”我小声回道。

他抬起头看了看崔景浩,笑了笑,说道:“这就是肇事车主吧!”

“不是,他是……他是……”

“我是她男朋友。”崔景浩接口道。

“真是郎才女……女……”他话没说完,忽然抬起头仔细地盯着我看了看,接着说道:“小姑娘,你未成年吧!是一中的学生吗?”

“不是——是——”我回道。

“到底是还是不是?”医生目光炯炯,一副审视不良少年的样子。

“曾经是,现在不是。”我继续说道。

“我和她之前也是在一中读书。”崔景浩答话道。

骨科大夫笑了笑,说道:“这倒是不错,同学嘛!知根知底,不过小姑娘看起来太……”

“医生,可以打石膏了吗?”崔景浩打断大夫的话,面对这个话痨大夫,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医生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倒把正事忘了。”他扳着我的胳膊,测试着最佳的角度,我别过头,想要掩饰自己因疼痛而抽动的面部。

“医生,你轻点。”崔景浩看了看我,脸上似乎有一些不安。

“心疼女朋友了?”大夫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一会就好。”

大概十几分钟,我脖子上挂着个石膏带,有些憋屈地走了出来,还不忘朝医生说声:“谢谢!”

大夫朝我说道:“最近饮食清淡点,多补充点钙,晒晒太阳,好得快!”

“好的。”我爽快地回道。

刚走出没多久,我就嘀咕了一句:“打石膏十五分钟完事,硬是被这个话痨大夫呱啦了一个小时。”

他看了看我,无奈地笑了笑。

我瘪着嘴说道:“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形神兼俱。”他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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