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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料之中的,当‘花’恨柳等人走出孔园时,外面早已清扫干净,而堵在‘门’外的是‘花’恨柳并不认识的一干人等。
看‘花’恨柳等人出得大‘门’来,原本围绕在外吵吵嚷嚷的一众人声息渐小,最终静无一声,全部都一脸紧张地看着‘门’口的四人。
‘花’恨柳背着佘庆,杨简横抱着孔雀,在这群人看来好不诡异。
这种组合,大抵是杨简的主意,‘花’恨柳为了避免杨简起疑,也只得同意将敲昏了的孔雀与杨简扶着的佘庆换过来。
这里面最开心的人,莫过于逃脱了杨简的“魔爪”而倍感轻松的佘庆了。
“在下孔氏一族二长老孔立迟……”
‘花’恨柳看着其中领头模样的人,微微皱眉,但还是上前一步点头示意道:“辛苦孔长老了……”
“辛苦……倒是不如几位辛苦了!”说到这里,他略带担忧地向‘花’恨柳等人的身后望了望,又道:“里面……”
“都已经结束了。”‘花’恨柳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人群并没有发现牛望秋等人,心想或许已经回了仙客楼等待,随即又道:“孔姑娘有些力乏昏了过去,我们将她先带到仙客楼休养,诸位若是想进去看,便进去看吧……”
“那好……啊,这个……”孔立迟正要抢步上前,见‘花’恨柳却未退让半分,稍显尴尬,笑道:“您几位先请,您几位先请……”
“另外……荀达翁还在里面,不过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你们无需担忧……”说到这里,又不禁望了一眼杨简,补充道:“若是能不杀他,四愁斋承您的人情,将来若是有同等要求,必定回报。”
四愁斋的大名,天下之人不知道的或许还没有几个,况且既然荀达翁已经是个废人,那么杀不杀他倒也没有什么区别,如此顺水人情以孔立迟的阅历来看不可能权衡不出其中轻重。
“哈哈,有先生这句话,在下自然是莫敢不从了。”嘴上答应着,孔立迟向身后众人侧了侧,意在表明自己应下来之后后面跟从的众人也无需担心会违背,见‘花’恨柳点头让步后,高呼一声:“随我进园!”便领着众人鱼贯而入园内去了。
“这样……合适吗?”杨简微微皱眉,不杀荀达翁只是因为对方开始的时候也没怎么为难自己罢了,但是这个人情杨简已经还给荀达翁了,‘花’恨柳此时拿四愁斋的名号来跟人做‘交’易,未免太败家了。
“这有什么……”‘花’恨柳轻笑,“况且我不是说‘同等要求’了么?不怕对方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出来。”
一边说笑着,两人便先后进了仙客楼,一进‘门’,果然见牛望秋迎了上来,而在他身后则是一脸警惕的两个陌生人,见到杨简怀中昏‘迷’的孔雀后,俱是一惊,一边惊呼着“小妹”,一边迎了上来。
“这两个是孔彪、孔熊。”牛望秋一边从‘花’恨柳背上帮助将佘庆放下来,一边向‘花’恨柳介绍着,这一会儿工夫孔彪、孔熊两人也找来了桌子拼好,让杨简将孔雀放下。
“她只是力乏昏了过去,休息一阵就会醒过来。”‘花’恨柳自然不肯说是自己将人敲晕了,他不理会孔家两兄弟,示意杨简上楼去拿‘药’膏,这才张望周围疑问道:“孔彰……”
“哦,吓晕了。”牛望秋脸不红心不跳地淡然说道,他也不会承认是自己将孔彰点晕的,只不过这孔彰体质实在太弱,原本按照牛望秋施‘穴’的力道最多也就睡两个时辰罢了,可是此时距天‘色’将明不过还有一个时辰对方仍在昏睡,他不由开心打鼓自己是否用力太大了。
“笛音正在上面照顾。”牛望秋说完,见‘花’恨柳眉头微皱,知道他担心什么,又笑着解释道:“你放心,笛音那丫头对独孤断的感情远不是‘花’语迟能比,无碍的。”
“唔,那就好。”‘花’恨柳点头,此时也正见杨简下楼,这才坐下来老实听由杨简治伤。
“怎么,受伤了?”牛望秋微微惊讶道,之前‘花’恨柳遭人围攻受伤的消息他也从笛音那里听说了,可是于感情上讲他却不相信,可是此时见杨简将‘花’恨柳的左臂衣服一点点褪去,他面‘色’微动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受伤这一事实。
“啊——”杨简看着那满满全是细密伤口的整条胳膊不由轻呼出声来,开始时她问‘花’恨柳,见对方轻松应下便以为严重也大抵不过是暂时不能动罢了,可是此时看到那满臂的伤口时却知道自己将事情严重轻估了,那状若蛇鳞的一条条细密血线长满了‘花’恨柳的左臂,自手腕处向肩膀处蔓延,如干旱皲裂的河‘床’。
“只是伤到了表面,筋骨倒无碍,我也没有想到……”
“啪——”
‘花’恨柳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只不过他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呆愣愣地看着已经紧咬着嘴‘唇’垂头哭起来的杨简,反应了好久才想起来去安慰对方。
牛望秋反应却比‘花’恨柳快一些,略带尴尬地轻咳一声,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负手走向了另外一边的孔家兄弟那边,装模作样地帮助孔雀号起脉来,只不过他时不时悄悄瞥动的双眼以及侧耳细听的耳朵,将他这副高深模样全然糟蹋了。
孔彪、孔熊自然也知道牛望秋在借着自家小妹打掩护,只不过他们自知眼前这个不正经的老道人实力实在恐怖,唯有怒不敢怒、言不敢言,站在一旁不说话罢了。
“你……你别哭啊……”憋了半天,‘花’恨柳却只憋出来这样一句话。
只不过仅仅这一句话便想阻止杨简哭下去太过于想当然了,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道歉认错,将自己的态度拿出来再说。
“我错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难免心虚,因为在内心中他知道自己以一条左臂受伤为代价向吴回示弱本身冒险是冒险了些,可却也是最有效的攻击办法,若是当时他知道孔雀后出手去杀孔仲满,也便不会那样拼命想要与吴回早早觉出胜负了。
他所错的,思来想去也不过是两点:第一,不听杨简的话;第二,自己不懂得爱惜自己。
于这两点来看的话,‘花’恨柳却更清楚,如果到了一个男人非‘挺’身而出的时候了,即便理由再怎样充分,只要决定开始做,便一定会犯错。
似乎是听出了‘花’恨柳所说话语的言不由衷之意,杨简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哭得更凶了。
“那个……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只是表面伤了,里面一点事儿没有,真的,我保证十天……不,也许就三天,这伤就好了。”先摆事实,后讲道理,这是‘花’恨柳定下来的策略,不过这一策略出师不利,尚未说完便见杨简仰起头来眼睛红着瞪他,顿时气势一弱便要讲道理。
“你动手之前难道就知道吴回顶多只能伤到你?”出乎意外的,杨简说这话并不气恼,只不过破天荒地似乎也是一副要讲道理的架势,反倒是令‘花’恨柳大出意外。
“我……”
“你动手之前难道就知道吴回刺伤你之后会给你喘息的机会?”
“你动手之前,难道就知道他一招剑式结束便没有了后招?”
“还是因为你动手之前便已经笃定对方忽然不想杀你了?”
“我……”
‘花’恨柳想了想,似乎只是因为孔仲满“不能杀人”的约定在前,他才没有考虑当场丢命的事情,其他几个问题他却压根没有想到过。
如此说来,自己能够在最后活下来并且将吴回‘逼’走,凭的确实是不小的运气?
看着‘花’恨柳微愣而带着尴尬的笑脸,杨简心中更气,挥起的巴掌尚未落下,却因为‘花’恨柳心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顿住。
“外人都看着呢,给点面子好不好?”
佘庆一进‘门’时便没有得到孔雀那般好待遇,人家是被平放下躺着,他却只能萎缩在一条椅子里;人家有人照顾有人号脉,他被杨简抓出来的伤口却仍然往外渗着血,连个来帮他包扎的人都没有……
不过,这却也有个好处。他在‘花’恨柳与杨简身旁,完全被当做空物一般存在,有些话别人不一定能够听得到,他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其中,自然便包括‘花’恨柳这句“给点面子好不好”。
他想笑,却终究是担心杨简会将对‘花’恨柳的怒气借故发泄到自己身上,死死憋住,身体却不停地抖动着,若不是因为身旁两人一人微愣一人紧密提防着巴掌落下,此时他极有可能便已经‘露’馅了。
“愣什么愣,你看看你,刚涂上的‘药’膏都被你眼泪冲掉了!”‘花’恨柳偷瞥了牛望秋方向,见对方似乎并未听到自己方才说的话,这才放下心来,一边大声吼着一边冲杨简挤眉‘弄’眼,却全然是一副哀求妥协的模样。
“‘私’下再说,‘私’下再说哈……”嘴里低声哀求着,‘花’恨柳示意杨简继续帮忙涂‘药’膏,毕竟方才一直在流血,再不止血的话恐怕他真的会休养好长时间才能养回‘精’神来。
“啊——唔——”
一阵怪叫,‘花’恨柳全身如筛糠似的颤动起来,远处的牛望秋震惊地向他看来,似乎想要看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等他看到‘花’恨柳一脸惨痛的模样时,却是心中一颤,丢下一句“我去楼上看看”便一刻也不敢迟疑,直接上了楼去。
佘庆听得清楚些,也不过是听到了几声类似于骨骼碎裂的响声,开始时他不敢确定,可是当听到杨简说出的话后,他却下定决心:绝对不能醒过来!
“胳膊碎了,你也就能涨涨记‘性’、老实一阵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