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回来我身边!”
隔着不远的距离,云少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挺拔的身躯是靠在石柱上,他身后是龙父特意请人,为婚礼而临时搭建的大型透明顶棚。
因为龙一妃和莫珂婚礼的晚宴就在顶棚里举行,那些围绕着顶棚而亮起的几千万颗霓虹灯和顶棚里的各式射灯,正透过顶棚顶端的透明玻璃板。
照得整个顶棚,犹如黑夜里的一座灯壁辉煌的城堡。
更映衬得顶棚外围的云少卿,周身都散发着七彩的光芒!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顾言看不清他在说这句话时的样子和表情,只觉着好像听到了本世纪里最大的一个笑话,忍不住低笑起来!
“呵----不是,你说什么?”顾言这样揶揄讽刺的口气,再联想到两人之前发生的种种,她想但凡有一点点自尊的男人都无法重复第二遍!
然而微醉的云少卿,再没有比这一刻更清醒的时候!
她不再向前,他亦没有靠近!
不是不想靠近她,而是怕靠近会吓退她。
云少卿就这样靠着柱子旁,用一双贪恋的眼眸看着融入在黑夜里的她。
不止重复。还伸长胳膊,认真无比的说,“阿言,回来我身边,好吗?”
云少卿声音刚落,耳畔立马响起一连串的笑声。犹如利刀一样的笑声是嘶哑的,又是平和的,虽然听不出有半丝情绪的掺杂,却声声入肺!
“呵呵呵----”顾言站在百合花门旁,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然后呢?”
云少卿明知道,她不是真心在问,依旧认真的说,“再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照顾小宝,给小宝一个美满幸福的家,让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新的未来,好吗?”
听他这么说,顾言还在笑,笑着看跟前的百合花门上的花瓣,更笑着看步步走近的他,“继续!”
“我知道,你一直期待有个家,婚姻三年,我们也有过几个家,只是”想着被大火烧毁的新居和云居那边,云少卿吸了口气,“之后你想在哪里,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按你喜欢的样子,我们再重新建设一个温馨的家,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好吗?”
“嗯,愿望很美,还有呢?”她拨弄着花瓣,饶有兴致的问道。
“阿言!”看着她嘴角的笑,云少卿整个心都在滴血,“我知道,之前让你受过很多苦,我拿余生来赔偿你好不好?你一直都在我”
他大胆,真的是借酒装胆,猛得抓住她的手,放在胸膛上,“这里存在的女人,一直只有你!”
“哦,是吗?”顾言的笑容在变大,“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是不是该庆祝一下?庆祝自己的魅力真的好大哦,居然一直都只存在你的心里!”
“”
“是完完整整的一颗心吗?”
“”
见他无言以对,顾言好像笑得更欢快,“好可惜啊,我已经不做医生了!不然可以拿手术刀看看!”
“阿言!!”她还在笑,笑得眉角都要飞扬起来,刮得云少卿眼睛生疼,“我是认真的,你”
“哎呀,原来你一直认为我不是认真的?”打断云少卿,顾言做出受伤的姿势,笑意在收敛,“我要不认真的话,刚才又怎么会陪你聊这么久?”
“阿言,其实”云少卿正准备解释,雅利言去世前他为什么不见她,结果唇瓣被顾言忽然捂住。
“你看晚宴现场那边!”顾言指着顶棚那边说,“你说,被亲属捉弄的龙一妃和莫珂,除了他们正在啃苹果之外,无论是身高或衣着,他们是不是特像我们当年结婚的样子?”
“”
“那个时候的婚姻,多么纯粹!”
“”云少卿不知道顾言说这话的用意,更不知道她有没有留意到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的姿势,根本就无法留意顶棚那边的情况,只是全心全意的痴痴的看着咫尺前的她。
真正算起来,他们已经有一年不见。
这一年,单单从外表来看,她过得很好,至少体重不像他消瘦了那么多,透薄完美的妆容下,她的眼眸依旧那么漂亮,唇色诱人至极。
使得他喉结滚了滚,刚想低头,又听到顾言说,“当时你也穿着黑色的西装,我呢,敬酒服好像跟龙一妃的一模一样,只是没想到,一晃眼我们已经结婚那么多年了!”
“那么多年都”再一次。不等云少卿说完,顾言又打断他,“是啊,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就算我们可以回到结婚的原点,可小宝还是存在!”
“你什么意思?”隐意下的含义,云少卿不想想,更不想明白。
“你懂的!”不管云少卿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顾言在丢下这三个字以后。转身就走!
手臂却骤然一紧,下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的,随着一股突来的力道,猛得撞向云少卿结实有型的胸膛。
咚
脑门撞上,肢体接触中,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跳,很快,有力,也沉稳。
体温比她高!
顾言微微一顿。在抬头间,迎上一双炙热如火的黑眸,忽然问道,“刚才你用这么帅的姿势,拉我入怀,眼神又透着深情,该不会是想吻我吧!”
闻言,云少卿狠狠的一震。
顾言继续说,“其实我也很想吻你的!”
“”云少卿痛苦的闭了闭眼,薄唇忽然被啄了一下。
啄他的红唇,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情感。
顾言不止当真吻了,还吻得果断,绵柔又无情!
那双倒影着云少卿此刻尴尬,错愕,痛苦又眷恋面色的黑眸,更是毫无温度的冷睇着,一张诱人的红唇,吐着比毒蛇还要狠毒的话语,“尊敬的伴郎先生。你清醒了吗?如果你还没清醒的话,我可以继续用这种恶心的方式,让你更清醒!”
赶在他开口前,顾言看了看四周,“拜你所赐,这个恶心到不行的吻,让我省了吃晚餐的**,不过呢,通常我知道,男人在听到女人这样说的话,都有逆反心理的,毕竟我说你恶心嘛,你可以怒,可以上火,可以失控,更可以借酒发疯的,把我带到那边吧!”
顾言所说的那边,是远离了顶棚,远离灯光的沙滩,“你可以逆反心理作祟。把我带到那里,狠狠的睡了我之后,看看我到底有多恶心!”
看着云少卿已经惨白的脸色,顾言回得特大气,“放心,我不会介意的!”
她身上的伴娘服,是香槟色的,更是抹胸式的。
胸口被她做了特殊处理,只要稍稍解开,就能看见里头的风光,这一刻,顾言就在云少卿的脸色白转黑,黑转青,最后又苍白得没有血色时,缓缓的解开。
她上半身几乎快贴上云少卿的胸膛,一字一句的说,“反正‘父母仇,不共戴天’的,对吧!”
她把那一天,在安城警局外头,由宁帆转交的纸条上的字句,在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原原本本的还给他,使得云少卿口腔里瞬间蔓延了苦涩的血腥。
但是顾言的话,并没因此而停止,她还在继续说,“开始前,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看着我的脸,你会不会想起雅利言。想起你敬爱的云雅姑姑,还有你的生父,你的养父,以及萧香!”
声音落下,顾言直白的打量着云少卿腰带以下的部位,“真想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是不是还能像从前一样石更起来,我”
“够了,别再说了!”血色几乎张口即出。云少卿艰难的咽下血丝,再抬头,顾言已经转身。
看着咫尺前的她,明明两个人的距离,只要云少卿伸手就可以拉近,可是那举至一半的胳膊,犹如千斤重,根本无法触及。
好像他们之间,有着深深的鸿沟,他根本找不到可以跨越的方法!
她待他,她给他的,是淡漠,是好不在意。
再不会因为他突来的什么动作,而惊慌失措,而羞涩的不敢抬头
“阿言”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云少卿只觉着无能为力。
仰起头,有液体缓缓的滑下脸颊。
那颗颗倒挂在夜里的星辰,好像在眨着眼取笑:瞧,不理你了吧。活该!!
是啊,如果只是单单的不理,那该有多好?
自始至终,她都在理他,是那种无欲无求的理会,好像他这个人,和世间的所有物都一样的,在她眼里再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
-----云少卿,不是自持聪明吗?为什么这一刻,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最后。云少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晚宴现场的,只觉着桌上的白酒像水一样无味,不管是一瓶,还是两瓶,就是不醉人!
叮铃铃!
他丢在桌上的手机在响。
他没接,继续喝。
持续不间断的铃声,引起周围几桌客人的注意。
江桃因为老爷子不舒服,早早的驾车回去,只留下还在录像的龙巧贞。
和龙巧贞一起录像的还有一名手下,她没动手。就坐在一旁负责监视着,不经意的一回头,怎么都没想到,会见到一个沮丧的男人。
再定晴一看,竟然是云少卿!
彼时落魄略显邋遢的他,不但不减帅气的外形,反而平添了许多令人想要靠近的因子,促使她情不自禁的走过去。
“嗨,我可以坐下吗?”
对突然多出来的客人,云少卿好像没看到。继续喝酒。
“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龙巧贞不客气的坐下,发现云少卿眼睛都没抬,她说,“喂!你好!”
得不到回应,龙巧贞伸长胳膊,在云少卿面前摆了摆手,“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走、开!”云少卿**的回道。
“这么冷啊!”之前不管在赌场还是婚礼现场,龙巧贞都是远远的看,现在近距离了,越来越发现云少卿帅,虽然冷冷的,不过刚好符合她的喜好,“交个朋友吧!”
赶在云少卿拒绝前,她说,“再怎么样,我们也是一起前来参加婚礼的,祝福他们的,你是伴郎。我是新娘的妹妹,算起来也不是陌生人吧!”
云少卿眯了眯眼,关于她,他不是第一次知道。
早在赌场,早在临城,卓清林被江桃带走以及刚才的婚礼,她投过来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他又不傻!
“你想怎样?”
“哪里想怎样,既然是朋友,一起坐坐又怎么了?”龙巧贞说着。也给自己找了一个酒杯,“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你在伤心!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一个人的快乐,分成两半,就是两个人的快乐;伤心也是如此,一起分担就不会那么难过,我陪你一起喝,来!”
她另开了一瓶白酒,给云少卿倒上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他没拒绝。
这让龙巧贞很高兴,“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姓龙,龙巧贞!”
云少卿抬眼,冷冷的刮了一眼,“云少卿!”
“名字好听,人也帅!”几杯白酒下肚,龙巧贞变得更大胆,托着腮问云少卿说。“你结婚了吗?”
云少卿意味深长的放下酒杯,“怎么,喜欢我?”
龙巧贞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可以吗?”
“会跳舞吗?”
“啊?”突然转换的话题,令龙巧贞一怔,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晚宴现场什么时候换了音乐,不再是结婚进行曲,而是摇滚。
不但如此,不远处的舞台上。由莫珂和龙一妃带头的舞姿也开始骚动起来!
有着很好舞技的她,居然一直没听到音乐声,只感觉整个人,整张脸都是**辣的,不敢置信的看着云少卿,“你在邀请我吗?”
“我面前还有第二个人吗?”云少卿没起身,只是看着龙巧贞。
龙巧贞已经欣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下一刻,噌的一声坐座椅中起身,然后拿纸巾擦了擦手心的汗意。伸到云少卿面前,“我接受你的邀请!”
她有自信,通过舞姿,不止会让他重新认识她,更会爱上她!
特加是,她的身体很柔软,可以解锁好多极限的姿势。
男人不是都喜欢吗?
然而令龙巧贞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刚滑进舞池,还没等她展现自身的优势,就听到云少卿问她。“介意我是艾滋病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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