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废旧的河滩上,因为路灯距离河堤比较远,四周除了淡淡的月光,x
顾士杰和同伙刚收紧臂力,准备勒紧麻绳,这时‘啪’的一声,突然亮起来的刺眼的灯光,就像一个小型的发电站,瞬间把四周照得亮堂堂的。
太过刺眼的光束刺激得人类的肉眼,本能的合拢。
“有人!”顾士杰警惕的说道。
“是谁,是谁在哪里?”兰咏荷也跟着下意识的反问。
“兰姨好狠心的手段啊!”人未见,声先到,兰咏荷当即又怔了怔。
顺着噔噔~的脚步声,就见不远处的光束里,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直冲河堤而来,随着他身影渐渐的走近,容颜也跟着越来越清晰。
“云少卿!”兰咏荷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是他?他怎么会过来了?
“!!”顾士杰乍听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大变,对身旁的同伙低吼道,“赶紧把他弄到河里,快!”
不管云少卿为什么恰巧过来,总之先把人弄死再说!
噗通!自称王宁哥哥的男人被勒到水里,可还没等顾士杰下手,他胖胖的身子早已经如鲤鱼一般的瞬间游出几米开外。
下一刻,又是哗啦几声,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下冒出几个人黑衣人。
“你们……”看着水里的同伙还没怎么挣扎就被绑了起来,顾士杰也只来得及发出这么一声,同样被绑到河堤上,那趴在地上剧烈喘气的样子,就像一只落水的老狗。
兰咏荷一看事情不妙,转过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兰姨,黑灯瞎火的,你这是往哪跑哪?”卓清林从一旁的树后站出来,“果然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呀!不过丢下顾院长一个人,你这做法是不是忒无情了?”
“你……”直到这一刻,兰咏荷才发现,原来在她和顾士杰算计王宁哥哥的时候,自己也被算计了。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恨的是这只蝉,居然和黄雀是一伙的,为的就是**她这只螳螂!
“原来如此,姓云的,你把我女儿怎么了!”反应过来之后,兰咏荷瞪着眼质问。
顾士杰像慢了几个节拍一样,直到这会才明白,所谓的他女儿被绑架,全部都是云少卿一手自导自演的,愤怒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云少卿。你这个混蛋!你倒底想怎样!”
咚咚~卓清林上前就给了他两脚,“先生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到底谁才是混蛋,看来你对混蛋这个词的定义还不怎么清楚!”
说罢,又是两脚过去,“太太再怎么样,都是你的女儿,你居然!!”想到刚才听到的一切,卓清林心里就窝了一把无名的怒火,抬腿又补了一脚!
啊!这一脚正中顾士杰的脸颊,牙齿都被掉下来一颗,“云少卿,你……”
“我想做什么呢?”幽幽的男声,第一耳似听不出喜怒,但回味过来就像发自地狱般的阴鸷。
就见云少卿从随行的技术人员手里接过夜间dv,随便放出来的片断,就是刚才的经过,“dv里很清楚的显示。顾院长刚才这是想杀人灭口,会判几年呢?”
来到顾士杰跟前,云少卿吸了两口雪茄,将红红的燃烧点,皮笑肉不笑的对准他的大腿就按下去。
“当然还有你们虐待我妻子的经过,一字不差的全部记录了下来!”在顾士杰的惨叫声中,云少卿像是带着一股佛挡杀佛、魔挡斩魔的凌冽之气来到兰咏荷跟前。
“顾言在哪,我和她的孩子又在哪里!!”
一声低吼,再对上他凛冽的双眼,兰咏荷控制不住哆嗦,“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很好!!”盛怒下的云少卿,俊脸仿佛度了一层寒冰,使得兰咏荷忍不住后退,可两腿却软得没有任何力气。
“你,你想做,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云少卿步步前行。
明明他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拿,却像有无边的杀气在四周扩散,“你女儿敢冒充我的妻子,目前她还在我手里,你说我想做什么?”
“云,云少卿,你你……”兰咏荷抑制不住的后退,直到再无退路,她脸色瞬变,“你,杀人是犯法的,你你,姓云的,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没有!”这两字一出,吓得兰咏荷双腿一软,膝盖脆生生的跪在岩石上,发出一声的惨叫。
“姓云的,你不死好死。我要杀了你,你……啊!”兰咏荷话没说完,被扣押着的男人扔进水里。
开始她挣扎着想求生,慢慢的求生无门,又想求死的时候,再被一把拉回来,如此几个来回,看得顾士杰老脸一阵阵惨白,“我,我知道……”
“不要说……”兰咏荷试图阻止,却再一次被按进水里。
“她死了!”在云少卿嗜血的双眸中,顾士杰硬着头皮说,“愚,愚人节那天,她,她……”指着水里狼狈不已的兰咏荷说,“被她丢进了海底!”
“你说什么?”尽管刚才兰咏荷的讲述中,云少卿已经听到,可还是不信,“你说谁死了?”
“顾,顾言,她,她死了!”顾士杰说得结结巴巴的,“当天生完孩子后,孩子被兰咏荷抢走了!顾言晕厥后,又被兰咏荷和李子诚扔进海里了”
云少卿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哪里的海,准确地点,还有孩子在哪里,说!”
“在,在……”有技术员适时拿地图过来,看着云少卿铁青的脸,顾士杰颤抖着两手把地点标出来。
一下子,云少卿双眼赤红,整个人冷戾无比,“卓清林!把兰咏荷给我弄上来!”
完了——几番溺水后的兰咏荷,被拎起来的一瞬,脑中只剩下这两字,垂死挣扎的说,“对,不止她死了,还有你和她的孩子也是短命鬼!”
咯嘣!云少卿握拳,控制自己想杀人的冲动,冷嗖嗖的冷睨着兰咏荷,“你一定是活腻了!”
兰咏荷索性把命豁出去,“怎么着?想杀了我?哈哈,云少卿,我告诉你,就算你把我杀了,那个贱人也不可能活过来!!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很好!”跟她动手,云少卿都感觉脏了自己的手,“把她绑到车顶上!”
“好的嘛!”卓清林走过去的时候,兰咏荷居然还对他吐唾沫?
气得卓清林扬起铁拳,对着这个死女人就噼里啪啦的一阵狂煽,“靠,本少爷从来不打女人,妈的,今天不打你,都出不了这口恶气!”
“啊啊……”兰咏荷被打得满嘴是血,在尖叫中被扛上了车顶。
看着自己的女人被这样虐待,顾士杰吃力的坐起来,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云少卿说,“天亮前,让李子诚我!”
不问他是不是认识李子诚,又能不能上李子诚,就抛下这样的裁决。
看着云少卿走远的背影,顾士杰捂着胸膛,踉跄的站起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姓顾的,我他妈让你给害死了!”和他同时被绑的同伙,犹如鬼门关走过一遭,“你跟我说的是什么?要不是老子命大,差点被送监狱了!”
同伙说着,也不管顾士杰怎样,上前把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然后驾车就跑。
漆黑无人的夜里,顾士杰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差不多快走到天亮,才赶到康诺医院,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的落脚点竟然也发现了天大的转变。
“院长不好了,病房里的病人闹起来了,他们要求出院!”刚进大厅,就听护士长这样说。
“院长我们……”又有医院跑过来,见顾士杰一身的狼狈。提辞职信的动作更坚决,“院长马上给我们结算工资,我们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守法公民!”
暗指他不守法,他作恶多端,顾士杰还没开口呢,又是一声院长,随之而来的是:哪个科室的医疗器械出问题,导致病人怎样怎样。
又有病人说什么用了医院的药,上吐下泄,纷纷要求退款赔偿。
最最严重的便是,当顾士杰走进院长办公室时,迎面坐在沙发上,一直等待的人员居然是银行的信贷主任,为的就是让他立马还款。
“根据贷款业务条例,如果上午12点前,顾院长还不清贷款,那我们只能向法院请求查封医院!”
“主任。我家里出了点事,可不可以再宽限两天?”听到对方毫无商量可言的回绝,顾士杰自认这一生,从未像今天这样狼狈。
恍惚间,耳畔响过一句:康诺医院是我外公留给我妈妈的,这一生它要么属于我,要么被我摧毁!
噗通!
顾士杰跌坐在地。
云少卿这哪里是放过他,根本就是将他往死路上逼!
冲动上来,他摸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正想拨打‘110’报警,又想到刚才谋杀王宁哥哥的录像就在云少卿手里,顾士杰一下捂着脸,直落泪。
隐隐的门外还有一声声的院长,说什么有棘手的事等他去处理。
此时此刻,顾士杰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了,怎么就同意兰咏荷那个疯狂的想法,把叫了自己23年父亲的女儿推上了断头台!!
滴滴~滴滴滴~
手机不停的响,顾士杰看了一眼。
“月珍……”恐怕走到今天,她是他唯一的港湾了。
“顾院长,我们好聚好散,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的照顾,我要结婚了,请你不要再打扰我!”毛月珍的话,像是把飘荡在大海中的顾士杰的最后一根浮木给摧毁!
“连你也骗我,毛月珍,你……”话没说完,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顾士杰咬牙切齿的挑了两把锋利手术刀,衣服都没换,直接开着拉死尸的破车来到李子诚藏身的地方。
“一无所有,都是你们害得我一无所有!”他发了疯的踹门,在李子诚敞开门的一瞬,直接拿手术刀抵在李子诚脖子上,“是你们。都是你们害了我!!”
李子诚从没见这样狰狞的顾士杰,惊慌的解释道,“姑,姑父,我们可是一家人啊,现在那个姓云的各处找我,你这样想害死我吗?别忘了……”
一眼看见楼梯门口尾随而来的卓清林,李子诚推开顾士杰就跑。
自家先生的引蛇出洞都做到这个地步,卓清林又怎么可能让他跑了?!就见他矫健的身影,像一道闪电,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李子诚给捉了回来。
“顾院长,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带路的话,我一时还真找不到他!”李子诚挣扎着想跑,被卓清林一下敲晕,然后当着顾士杰的面将他带走。
凌晨五点,像是经历了一场狂风洗礼的云宅。一片死寂。
李慧天生怕狗,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一只凶残至极的藏獒关在一起,整整**。
之前听说云少卿的心是石头做的,在伪装顾言的这段时间里,是他的温和让她渐渐失了戒心。
究竟是怎么走到现在的地步,李慧已经混乱的记不清,最初在顾言飞去瑞典查三年前的真像时,她那时只是不想坐牢而已,可后来的一切……
车祸假死后,一次次的整形,那种钻心的疼,彻底都会纠缠着她,之后一天接着一天的模仿着顾言所有的喜好,甚至以顾言的身份重新回到云少卿跟前。
所有支撑她的,除了整容的非常成功之外,就是关于云少卿活不过三十岁的谣传。妈妈告诉她,只要熬到云少卿死,以后整个云家都是她的。
可现在呢?
透过模糊不清的玻璃,她看到的是自己鲜血淋漓的脸,上头每一道伤疤都是这只该死的藏獒抓的!
“畜生,你这只畜生,我要杀了你!”李慧噌的起身,看着近在咫尺的虎妞,还不等动手,虎妞已经嗷嗷两声,又咬住她的腿……
“啊!”惊恐的尖叫下,李慧在再一次晕倒前,看到站在透明玻璃之外,那个早已经泪流满面并且自身也狼狈不已的母亲——兰咏荷。
几个小时前,被扛上车顶的兰咏荷,一路所经历的惊险,堪比这一生。
她以为她会掉下车摔死,更以为就算不死,以云少卿的身份,顶多会把她送到监狱,交给国法和警察来处理,可兰咏荷怎么都没想到,他没有。
不止没有,反而将她带到云宅之后,就丢在电梯里,任她四处游荡。
兰咏荷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有隐隐的哭泣,顺声音赶到这里之后,她才发现惨叫的主人,竟然是她最最疼爱的女儿,她的心肝宝贝啊!
一堵透明玻璃,把她和女儿的世界无情的隔开。
玻璃这边,她只能无助的看着女儿受虐,可玻璃里头的女儿。被那只庞然大物的藏獒,一点点的把玩着,玩了整整**都没有停。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碎不说,身体以及那张好不容易才整成顾言的脸,被藏獒的利爪抓得残破不全。
“慧慧,都是妈妈的错,慧慧……”从黑夜到黎明,藏獒每抓女儿一下,都像一把无形的长剑,狠狠的凌迟着她麻木的心。
不得不说,云少卿的这招,对她来说太狠太狠了!
针对她个人的身体,随着怎么打怎么辱骂,兰咏荷感觉都无所谓,但女儿就是她的命,从小到大轻骂一声都舍不得,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啊啊啊,崩溃至极的兰咏荷拿脑袋,使劲撞着玻璃门,企图叫醒不知道昏迷了几次的女儿。
“……我恨你!”李慧迷迷糊糊的醒来,对玻璃门之外的兰咏荷吼,“是你,都是你出的鬼主意,把我害得这个样子,我恨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妈!”
“你……你说什么?”兰咏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要我妈,我不要你这样的妈,你算什么妈啊,你看看你把我害得!”近半年以来,李慧积压的所有委屈,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不停的指责玻璃之外的母亲。
“噗!”听到女儿的指责,兰咏荷一口鲜红吐出来。
下一刻,等待她的不是女儿的理解。而是李慧继续说,“吐血了?又装病啊,你怎么不去死啊,是不是又想说为我好?这就是你为我好的方式?你看看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慧慧……”所有憋在喉咙的解释,兰咏荷还没开口,却是所站的透明电梯,哐的一声下落,等她再反应过来,就见不远处被卓清林押下车的正是李子诚。
想到刚才女儿的话,兰咏荷脑中‘轰’炸了锅——是她,全部都是她的错,是她害了女儿如此又害了唯一的侄子!!
噗!又是一口血,兰咏荷双腿一软,然后晕了!
云少卿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把他俩绑上直升机,去温哥华港口!”阿言,你等我,这一生无论是天堂或是地狱,少卿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
安城第一人民医院。
早上七点,夜班医生交班前,在几次催促赵庭深把已经没了呼吸的赵爷爷,送去殡仪馆无果时,只能找上他未婚妻顾言,希望能帮忙劝说。
其实赵庭深现在的心情,顾言理解,可医院毕竟不是放尸体的地方。
叩叩叩~
敲门后,顾言走进病房。
还没看清里头的情况,就听赵庭深说,“她就是我未婚妻!”
“……”原来在她靠在躺椅上迷糊的时候,病房里有外人过来了,“您好,我是赵庭深的未婚妻!”
“您好,我是赵老先生的律师,我姓张。”张律师介绍后,拿了一份遗产继承书给顾言,“这是老爷子临死前,留给你的!”
顾言,“……”
太意外了,她转头看向赵庭深。
“爷爷给你的,你就拿着!”**未睡,赵庭深脸色不太好,“签字后,就……办出院手续吧!”
也就是说,把赵爷爷送去殡仪馆。
张律师又道,“不可以,我今天除了传达遗产分配情况,还有就是老人想落叶归根,希望两人能送他回老家,这是他最后的心愿!”
“我愿意!”遗产顾言没签,“这是我欠你的!”
张律师只以为两人情意绵绵,却不知道顾言所说的欠。是指愚人节那天,赵庭深救她的恩情。
从办理出院手续、开出死亡证明到好车辆,再抵达赵爷爷的老家,已经是傍晚,之后又按老家的习俗守灵,然后次日火化到下葬……
再回安城,已经是第四天傍晚。
看时间接不多该接海星,顾言直接打车过去。
刚到学校门口,就听见有人在议论,“你们听说了没有?就是云霄集团总经理的太太,前几天被人绑架了,听说到现在还没找到呢!”
“肯定是凶多吉少,唉,看来啊,嫁入豪门也不是什么好事,钱太多也会被人惦记,对了。就是安城的老牌妇幼医院好像也倒闭了,你们知道吗?”另一学长低低的说道。
“康诺呈?怎么可能倒闭,院长女儿就是云先生的太太,怎么就……”话没说完的家长,忽然捂住嘴,“该不会云太太被撕票了,所以云先生迁怒到医院了吧!”
听到这里,顾言已经无法淡定了,闪现在她眼前的除了云少卿就是儿子。
到底那位云太太发生了什么,还有康诺医院怎么会倒闭?一眼看到学校门口的小铺有公用电话,顾言疾步跑过去,下意识的就拨打云少卿的手机。
得到关机的提醒,她转而赵庭深,“我有急事找你!!”
可能是顾言的口气太严肃,赵庭深即使再忙还是很快赶来。
却在听到顾言所说的急事,就是请他帮忙查云太太被绑架和康诺医院倒闭的事,一下不开心了。“言言,别忘了,虽然爷爷去世了,可你和我的协议还没结束!”
顾言眯了眯眼,“你这是不想查的意思?”是不是她之前太好说话,所以造成她欠他的心理?
“言言!”见顾言要走,赵庭深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为什么每一次遇到关于他的事,你都会失控?他在你心里就这样重要?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是他们的陷井?”
“他不会!”顾言反手挣脱,“再有我爱他!”
第一次宣誓对他的感情,却是当着前男友的面,顾言有点尴尬,“好吧,你也挺忙的,这件事我就不麻烦你了,或许我们一直以来都不是朋友!”
转过身。她走得义无反顾,而远在温哥华的云少卿却疲惫至极。
三天三夜不曾合眼的寻找,像拎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行走在小妻子曾经受虐所待过的每一个地方。
特别是最后一站的偏远小镇,当云少卿看到扔旧血迹斑斑的产**,以及房间里的角角落落,恨不得当场凌迟了兰咏荷和李子诚。
小妻子曾经被困的**上,每一根**板的木条上,都用钉子深刻着:
——-少卿,今天是元旦,宝宝23周了,我和她都想你,你可安好?
——-少卿,今天是合家团圆的春节,你好吗?在梦里我们一家三口又团聚了,你的梦呢?有没有我和女儿?有没有团圆过?
——-少卿,我不知道地狱有几层,不过我会坚持,坚持!!!
——-少卿,王宁今天又被……,我再也不能逃跑了……
——-少卿……
——-少卿,少卿……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带着今生的记忆,重新在人海中找到你,期盼那时的你,还能孜然一身……
看完木板上所有的字迹,云少卿已经泪流满面。
从小到大,无论发生过多少次不经意的意外,他从不曾害怕或落过泪,可现在眼底的泪一滴滴的落在**上,落在小妻子留下的字迹中……
“卓清林!!”云少卿沙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悲痛,一双黑眸透着明显的腥红,他徒手撕下第四根木条,丢出去。
当啷!
木板砸在闻声赶过来的卓清林脚边。
当他看清木条上的字迹以及隐隐的血迹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八个字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一墙之隔的房间,就是曾经关押过王宁的地方。
兰咏荷缩在墙角,看见卓清林一脸杀气的走过来时,哆嗦的咽了咽口水,“你你,你不要过来!”
“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动手!”和那一日的兰咏荷一样,此时卓清林手里也拿了一杯水。
不过比兰咏荷更残忍的是,卓清林是当着她的面,把原本给王宁的药量一倍倍的添加到水里,看得兰咏荷最后脸颊瞬间惨白,不停的哀求。
“现在知道怕了?”这一生,卓清林真的是第一次遇到,像兰咏荷这样狠心的女人,“听说你当时给王宁找了两个黑人?今天呢,你想要几个?”
“你你……”兰咏荷正好张嘴,卓清林捏着她的嘴就灌进去。
太过强悍的药量。在兰咏荷咽下去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起了反应,迷迷糊糊的,她只知道跟前成排等待的黑人,好像一眼望不到边际……
直到私家车离开小院,李子诚还能听到姑姑的声音。
看着后排坐椅里,那犹如阎王爷一般的云少卿,李子诚止不住的发抖,下一刻,车子再停下,所抵达的位置又是他和兰咏荷丢顾言落海的岩石边。
一下子,李子诚感觉裤腿一热,来不及理会,他当即表示,“云,云先生,孩。孩子的下落,我,我好像记起来了……”
“是吗?”李子诚打的什么主意,云少卿早就猜到。
抵达温哥华的第一时间,他就请了许多潜水高手,下海打捞的同时,又沿海岸所有可能经过的船只及附近的渔民,大肆寻找小妻子及他们的孩子。
可72个不时的不眠之夜,所得到的信息,全部都是没有。
“她们至今下落不明,作为刽子手的你,怎么配自由自在的呼吸?”抬腿,云少卿一脚把李子诚给踹到海里,“一天找不到阿言,他一天就不能上岸,直到找到为止!”
这次搜救是以顾言被丢下海的岩石为中心,从第一天的方圆20分里,扩展到第三天的100公里,无论陆地或海底,见不到证明顾言已死的铁证,云少卿就是不信。
持续不休的斥巨资寻找,慢慢引起越来越多的渔民参与,甚至私下里开始流传云少卿的深情……
以往海星父母都是几个月才靠岸一次,这次靠岸是因为海星远在安城,想知道女儿近况的他们,恰好在靠近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
“他们都说有个痴情的男人在寻找落水的妻子,而且信息的,还有丰厚的奖励,我们之前不是照顾了一位吗?要不要去?”海星妈跟自己的男人商量。
“不行,别说不是,就算是是,你难道忘了咱们的女儿还在人家手里!”多一事不如少事,海星爸登机拉着妻子离开。
这一次再上船。至少又是一个多月不靠岸,想着曾经在她们船上昏睡了一个月的女子,海星妈不由得后头看了看信息处。
正好一渔民高兴的拿到奖励,朝她喊,“海星妈妈,你不是要攒钱给海星上学吗?赶紧过来随便一个信息,就可以拿到奖励了!”
海星妈不禁心动,“真的吗?”
渔民对海星妈点点头,“唉哟,海星妈妈,要不要这么谨慎?有钱不拿是傻瓜!”说罢,跑过去拉住海星妈妈,往信息举报处走。
这样的一幕,正好落在云少卿眼里,有着良好记忆力的他,咀嚼着‘海星’这两个字,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更是闪过一张艺妓脸……
——
最近几天,顾言特别苦恼诧异。
不管她找私家侦探还是想尽各种办法,打算查清那位云太太被绑架,还有关于康诺医院倒闭的事,都是毫无进展。
谨慎期间,她没敢云少卿。
午后,顾言推着手推车,走在商场的各个货架中,又禁不住的想:难道真像赵庭深说的那样,又是兰咏荷施的什么计谋?
到底是什么强大的力量,在控制着这两件事的扩散,居然没有一个人清楚?
这样想着,她推着手推车,心不在焉的挑了一些食材,然后来到结账柜台,刚俯身打算把里头的东西拿到柜台上结算,视线前忽然出现了一双大手。
是一双骨节分明、修长又干净的大手。
手的主人没说话。沉默的把她的食材一一放到柜台上,顾言像傻了一样,完全忘记了拒绝,就那么死死的盯着男人左手的无名指。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戒指,心跳加速的一速,她猛得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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