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稚看着赶来的警察,拉上了窗帘。
“现在可不比以前了,杀了人也没人管你。”
声音从裴稚的背后传来,有些慵懒,却又是十分坚定。
“恭喜你,和田地区异人监管者伏镇宣布,女性未知异人你已被拘捕,罪名:故意杀人。”
裴稚看了看自称伏镇的男人,撩了撩头发,本就是挂在肩上的衬衣悄然滑落,挂在了她的手臂上。
她突然想会会这个带着半脸面具的男人。
“抓我之前,不如先了解一下我?”
双峰温润衣内裹,半遮半掩呼欲出。
叫得垂涎长三尺,胯下怎能就服诛。
说有姿容沉鱼落雁却也不是,可若媚比催国妲己不让三分。
就像杜晓说的,移动的春药。
“那我,该怎么了解呢?”伏镇逼近一步,嘴唇贴向裴稚的耳根,一字一息地,吞吐着。
“是从下而上呢?还是由内到外呢?”
气若细蛇入耳,多生撩拨;
声如骏马奔驰,勾得颦媚。
“当然是,由生到死啊!”裴稚的语气由始到终的妩媚,就连是死字,也让人沉沦。
匕首,从背后,插入了伏镇的心脏。
“怎么样,了解到我了吗?”
笑里藏刀,莫过如此。
“当然,早就了解了。”伏镇的声音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响起,还是一样的张扬。
“你……”裴稚刚开口,怀里的伏镇便化作了一堆花瓣四散开来。
“花间词派,伏镇。”伏镇从袖口中抽出一把折扇,轻轻遮住面具外的半张脸,微笑着。
不急不缓。
“装神弄鬼!”裴稚冷哼一声,手中抓着一把花瓣。
纷飞!
片片如刀。
这一呼一吸,皆是腥风血雨。
“徒劳。”伏镇将手中的折扇“哗”地合上,静候着花瓣飞切而来。你
再又是一地落花。
“美人儿,你为什么就是不懂事儿呢?”伏镇的声音出现在裴稚的身后,手里拿着的还是那页折扇。
“不忍别君后,却入旧香闺。嗯啊,不愧是美人儿,当真香嫩。”伏镇狠狠吸了口气,似是要将裴稚身上的香味尽数吸走,末了还陶醉地咂了咂嘴,就像在品尝着什么绝世佳肴。
“瞧瞧,这复仇的气息,滔天的恨意,是如此的芳香啊。虽然带了些杀戮的腥臭味儿,但我还是喜欢其中鲜血的芳香。
美人儿,告诉我,你要杀谁?让我感受一下他的恐惧。”
伏镇的右手搭在裴稚裸露的香肩上,轻轻地跳动着,抚摸着。
没有那种猥琐下流的感觉,却更让人感到恶心。
“花间词派,很不巧我也认识一个!”裴稚突然狠声,食指轻动,手中的匕首便倒提而上,刺向伏镇的腹部。
“女人呐,可真是蛇蝎心肠。”伏镇轻笑一声,消失在了花瓣中。
但他下一刻手中就捏着一把匕首。
“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儿?”
惊异,欣喜。
居然还有人能破解他的花间墅,除了花间词派中人,史无前例。
“我还知道,你现在可是穿梭不了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把花瓣,化刃而去。
“叮叮叮叮叮。”
五声,五落地。
“噗。”
终有一击能破敌。
再随后,是一声破窗,而伏镇只能看着裴稚离开。
“你没事吧?”墙角的阴影中走出一个身影,身姿窈窕。
刚刚如果不是她在,可能裴稚就下杀手了。
当然,那样的话伏镇也不可能就这么
“没事,她没能伤到我。怎么,宁宁这是在担心我?”伏镇一开始还一本正经的,可是才没过一句话就开始跑偏了。
“……”被叫做宁宁的女孩这才看见,插在伏镇身上的远远不止一片花瓣,还有很多花瓣挂在伏镇身上,形成微小的一个阵法,将他阻碍了片刻。
“这个女人,厉害。”伏镇咧了咧嘴,看着裴稚离去的方向就像看着一只心怡的猎物。
“学院的人来了,应该也是为了这个人。”宁宁接过伏镇的披风,站到一旁。
“她只能是我的猎物。”伏镇站在破开的窗前,看着楼下的灯火通明。
二十分钟前,楼下可才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事件,四名受害者,别说全尸,连哪坨肉是谁的都分不清了。
“这座喧闹的罪恶之城啊。”
伏镇接过宁宁递来的伏特加,狠狠灌了一口。
“这可不像一个贵公子。”宁宁说。
就是这么平淡,这么普通。
“我可不是什么贵公子,我他娘的就是个地痞流氓,一个大流氓。”
一口饮尽杯中的伏特加,看着杯子轻轻跌落而下。
“啪。”
他听到了杯子落地的声音。
他听过太多杯子落地了。
“回去吧。”
……
……
“阿未,我们真的不去找他们俩吗?”柳明凡轻轻合上车门,犹豫了片刻。
或是思虑了片刻。
郁陶正在他身后伸手接过一片雪花。
“不用去,他们不可能会接受的。”苏未比了比郁陶,没有多说。
雪花在郁陶手中化开,化在了她的眼中。
说来也怪,今年落雪甚迟。
“行吧。”柳明凡叹了口气,走向郁陶。“怎么,第一次看见雪吗?”
“不是。”郁陶摇了摇头,看向了漫天飞雪,“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也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没人知道她说的很久是多久。
“上一次看雪,还是和陶一起的。”郁陶看着柳明凡,笑脸上写着“幸福”二字。
“那这次,我还和你一起。”柳明凡摸了摸她的头,看在了她的身后。
他其实是有些眷恋这种宁静的。
柳明凡突然感受到了什么,闭上了双眼。
“滴!”一声短促而有力的鸣笛,惊醒了一旁正在打瞌睡的小区保安。
“哈啊……”小区保安悠悠打了个哈欠,轻轻摁下了横栏的升降开关。
“老鬼。”司机低骂了一声,匆匆把车开了进去。“诶诶诶,好的老婆,我马上就到,马上马上!”
很匆忙的男人,每天都在赶时间的样子。
“咚。”一声闷响,案板上的猪排便被剁成了两节,还碎落了一些骨头渣子。
“一斤一两,十九块二毛,就算你十九!”肉铺老板娴熟的将排骨剁成一节一节,装到袋子里递给女人。
“好的,十九。”女人将手机上的支付凭证给肉铺老板看了一眼,提着肉掂了掂。
还行,称两足够。
“慢走,下次再来!”
“嗯,下次还来。”
这就是街坊邻里,简单,自然。
柳明凡真正的达到了一次,内视。
“醒了?”流风问。
“醒了。”柳明凡答。
但都知道这并不全是柳明凡。
“这样子,他可能会魂飞魄散。”柳明凡看了看自己,听不出他的语气是感伤还是欣喜,或许更趋向于迷惑。
“他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你的降临。”流风看着柳明凡,眼中有些不甘之色。“而吾等,也是。”
“可怜的孩子。”柳明凡是这样说着,但却看不见他的怜悯。
那是如此深邃的一双眼,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女娲呢?临走时,我遇见了她的。”柳明凡突然开口,没有丝毫预兆。
他想做的事,向来是去做就行了,不需要思虑太多。
“陨落了,在长白山之巅。”
长白山之巅,埋葬着一位真正的神。
“伏羲呢?还有犼,那个傻小子。”柳明凡似乎是预料到了,又似乎是忘记了,没有追问女娲的事。
“都陨落了。”流风回答着,毕恭毕敬。
对于眼前这个人,他不能不恭敬。
“都死了,看来是他们四个交手了吧?毕竟,他们四个可是这天地之主,没有人能杀了他们,除了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