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寸问道:“合欢呢?你把她关到哪里去了?”何单游应付道:“你放心,不过是囚禁而已,暂时不会伤她性命,只要贺将军肯好好配合,她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到你身边的。”
珍妃和六王爷谈完事情回宫,手里一直揣着他给的密信。做,她便有可能成为大晋最尊贵的女子,不做,她就只能看着侪贵妃登上那个位子。珍妃思来想去,终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让人传信给缊亲王和父亲,请他们入宫议事。
珍妃父亲年纪尚轻,却一向信奉温水煮青蛙的道理,认为上位之路漫长,得慢慢筹谋。缊亲王和六王爷交情不深,但他知道他母妃的事情,对于六王爷说的那些,他尚且保持着一丝怀疑。皇家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不要皇位的人。
珍妃为难道:“本宫也是实在拿不住主意了,才请两位长辈在此时入宫议事,因为常宁公主一事,咱们已经得罪了贺国公府,再想结交,怕已经来不及了。洛闵现在在这三方之中保持中立的态度。若是为了未来筹谋,六王爷的提议,也不是不行。就是。”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来,三个人心里都清楚。六王爷在人前一副无害的样子,可谁知道被背后打得什么主意。缊亲王下决断道:“既然是个困局,便赌上一回吧。若是不和六王爷联合,咱们便是只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母家获罪的侪贵妃上位了。”
珍妃父亲思量道:“就算是要和六王爷联手,这密信,也不能由咱们递到丞书苑上去。”珍妃不解道:“父亲的意思是?”珍妃父亲提点道:“听闻太医院改药方和婧贵人的事情,云嫔都有出一份力,那这件事情其它的内情,也由她去说。不是正好吗?”
缊亲王不怀好意道:“是啊,她没有显赫的世家做背景,没有皇后这个主子,在这后宫里,可不是肆意让人玩耍和当刀使的份吗?”珍妃父亲笑道:“你若担心她以后拿着这些事情威胁你,便随意找个理由解决掉就好。”云嫔拿着改药方的事情想换一份安宁,却正好被人当成出头鸟。
珍妃受教,感激道:“多谢缊亲王和父亲为本宫筹谋,待事成之日,本宫一定多多提携母家。”缊亲王看着她的目光,有几分赞赏:“你终究是比容贵人争气些。也为你父亲面上争光。”
珍妃父亲脸色冷淡下来,缊亲王与他们虽然看上去关系亲厚,却因为容贵人一家生了不少嫌隙。他温柔的跟珍妃嘱咐道:“你一个人在宫里,万事小心。若是六王爷此后出尔反尔,他给你的证物,你也留着防身。咱们,也随时是你的后盾。”
珍妃感动的说:“多谢父亲。”缊亲王见他俩旁若无人,多少有些不舒服。珍妃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见缊亲王不高兴,立刻吩咐侍女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前些日子,内尚府进了些补身子的药材。本宫想着,缊王妃近来身子不好,便一直留着,想等哪日得空,找个时间让人送过去,既然今天缊亲王亲自来了,便劳烦替缊王妃带回去吧,也算是本宫偷懒了。”
缊亲王脸色稍缓,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珍妃娘娘客气了,夫人不过是旧疾,按时吃药便会好。”除了珍贵的千年人参,还有一些其它的珍贵药材,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珍妃让侍女把最小的盒子拿上来,打开递到缊亲王手里:“这是本宫特意嘱咐珍宝局定做的,是用岩浅煌出产的翡翠打磨的,样式小巧,定能讨缊王妃喜欢。”缊亲王的喜色掩藏不住,岩浅煌的翡翠,素来量少,所以只供给太后和皇后。
珍妃能有这一个耳环,也定是岩浅煌的人见着她有了六宫协理之权来进奉讨好的,她肯把这样的好东西送给缊王妃,也算是真的有心了。缊亲王也不推脱:“如此,那便多谢珍妃娘娘了,待夫人病愈,一定让她入宫谢恩。”
珍妃不在意道:“您是长辈,缊王妃也是本宫的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谢恩的道理,本宫即便已经是半个皇后了,也不能仗着身份,就这般不识礼数。您说呢?”
缊亲王没察觉到她话里的意思,以为她是客气,照单全收的应下:“你父亲能教出你这么一个好女儿,真是不容易啊。”珍妃父亲附和的笑了笑,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最不喜欢看的,就是缊亲王这副贪婪的嘴脸。
珍妃前脚让人把他们两个送出去,后脚就人把她备好给父亲和母亲的礼送出去。缊亲王得了这么多赏赐,欢欢喜喜的回去了,若是当着他的面给父亲东西,又免不了一番比较。珍妃实在难以平衡。
珍妃请云嫔来自己宫里用晚膳,云嫔倒是防备,再三推脱不来。珍妃不得已,只好摆架去她宫里。云嫔猝不及防,不得已要在宫门口恭贺。
珍妃和她没什么交情。云嫔还因为她在皇后病重之时,夺了皇后六宫协理之权心中介怀,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十分冷淡。珍妃和她嘘寒问暖。云嫔就和她东拉西扯。珍妃终是失了耐心,直接开门见山:“有件事情,想请妹妹帮个忙。”
还没等珍妃说完下文,云嫔就直接打断道:“嫔妾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知珍妃姐姐想嫔妾帮的是什么事情,嫔妾怕是有心无力,珍妃姐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珍妃不悦道:“妹妹都不曾听本宫说完是什么忙,就直接拒绝,岂不是叫人误会妹妹对本宫不敬了?”云嫔一脸惶恐:“珍妃姐姐这是说哪里话,嫔妾怎敢对您不敬,您现在可是这六宫的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