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言道:“娘想要的人,儿自然不会动,不过这封号和位分,儿恐不能留。”太后也知道他的为难之处,总不能让礼部抓着他这点小事念叨:“这个倒没什么,哀家不过是想她留在祥寿宫服侍,便贬为宫女即可。”
皇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娘能体谅儿,儿感激不尽。”太后与他对视:“前朝,后宫到处是你要留心的,哀家也不想让你为难。”
皇上在祥寿宫里待了快两个时辰才出来,安培生提着灯,陪皇上慢慢在宫道上走着。其余人在后面抬着轿撵远远的跟着。皇上抬头看了看天上,寒冬愈近,星星和月亮露面的日子越发少了。
皇上想起年关:“皇后最近如何?”安培生回话:“皇后娘娘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常常深夜才睡。”皇上心疼道:“侪嫔最近不是闲着吗?让她去帮皇后处理些杂事。”
安培生偷笑:“皇上还真是心疼皇后娘娘,先前指派了玫贵人不说,现在连侪嫔娘娘也送了过去,深怕皇后娘娘累着了。”皇上冷眼看他:“朕倒瞧着你这张嘴越发会惹人生气了。”
乐嫔在宜和宫养胎,终日小小翼翼的,深怕像上次一样。侪嫔偶尔得空,还是常常去看看她。两人感情逐渐亲厚起来。
宛若格格心惊胆战的从内室退出来,方才皇上和太后的谈话如同一道惊雷,打碎了她所有的安生日子。她又惊又怕,想去毓秀宫找俪贵妃,却发现毓秀宫被皇后的人监视着,她压根进不去。
宛若格格想起素日总跟着俪贵妃的玫贵人,往她宫里狂奔而去。宛若格格发髻跑散了,寒冬深夜脸上全是汗水和泪水。好不狼狈,玫贵人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讶色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宛若格格求她散了众人,玫贵人应她所求,还未重新开口问,宛若格格猛地跪在她面前,带着哭腔说:“求姐姐救命,救我韩家满门。”
玫贵人扶她起来:“妹妹慢慢说,这是出来什么大事了?”宛若格格将在祥寿宫听到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讲给她听:“姐姐,我现在没有办法出去,求你明日在哥哥上朝时,让人传个口信给他,可以吗?”
玫贵人有些为难:“妹妹,不是姐姐不帮你,而是姐姐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宛若格格垂泪:“姐姐,妹妹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想求皇上饶过韩家满门的性命,不管皇上怎么处罚韩家,妹妹都不会让姐姐受牵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