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存将身上的玉拿给她:“我很抱歉,没能早点回来,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她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我倒庆幸你不在,二哥与三哥,七哥争夺凶险万分,娘亲走了,我不过是一个受宠些的公主罢了,可你要在,兵家之权何其不受瞩目。又岂有现在的全身而退。”
他替她擦去眼泪:“新帝登基,我又能避之多久?我只盼你在宫中平安。”常宁公主别过脸平复了一下心绪:“圣意难测,广亲王之事何其惨烈,纵然是亲兄弟,在这个位子上,一样会兵戎相见。如果有一天,他的剑对上了我的喉咙。”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昔年,何叔的存在。连太后都介意,何况是他一个根基未稳的新皇。派程奈来杀她,不过是想将何叔他们引出来,摸清底细一网打尽。
他握住她的手:“你与他虽不在是当年的情义深重,但到底不像广亲王一般有所怨怼,他要的不过是这天下,合欢,这次回京,我虽不能多待,但簿完在朝中,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
常宁公主将玉还给他:“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还带着。”他笑的温情脉脉:“这可是定情之物,我岂敢摘,至于那个约定,不知何时还能兑现?”
折腾了一路,常宁公主刚回到宫中歇息,皇上便派人传旨招她觐见。
常宁公主行礼:“见过皇兄。”皇上扶起她:“常宁,此次辛苦你了。”常宁公主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掌:“无妨,皇兄的身子看样子已是完全痊愈了,真是我朝之福。”
皇上收回手:“今天晚上西索国的使臣要离京,正好你回来了,太后的意思是两个宴会一起办,国库空虚,能省则省,只是要委屈你了。”常宁公主甚不在意:“使臣的送别宴自然更为重要,臣妹身子不适,实不能出席,还请皇兄赎罪。”
皇上似乎有些过意不去:“那要不改日等你身子好些,朕叫人重新开宴?”常宁公主推辞道:“皇兄多思了,臣妹并非介意,只是路途遥远,身子有些吃力,还望皇兄明察。”
“如此倒也罢了,朕听说,你在途中遭遇了刺客,可是怎么回事?”皇上问道,“随去的齐大人已将刺客同党送往刑部,其他事宜想来齐大人应当已经回过话了,臣妹服药的时辰到了,就先行回宫了,皇兄保重身子。”栗梅上前扶住常宁公主行礼告退。
安公公上前:“皇上,这常宁公主未免太不给您面子了,这般拒绝您的好意。”“闭嘴”皇上呵斥道。
她从前只叫他三哥,从未唤过他皇兄。如今,他们俩是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