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可能是桉朵儿这一身风凉装扮太过撩人,硬是把正气凛然的修竹撩成一正宗登徒子。玩火**,再没比这更好的案例。
桉朵儿想着惨叫或呼救,但首先蹦出口的却是一个字——“冷!”
湖水冰寒彻骨,她很快吃不消了。
修竹的声音更热:“我就是喜欢看你冷得痛苦。嫌冷?放心,很快就不冷了。”
身体再一前倾,桉朵儿的腰跟折了似的,直仰进湖水里。窒息伴随严寒汹涌而至,桉朵儿真比凌迟还痛苦。
但这痛苦没持续多久,温热气息便被灌进口腔,如同沙漠将死之人的一线清泉,让她拼死不愿放开。修竹的唇紧贴在她唇上,舌尖撬开她紧咬的贝齿。
窒息感一消失,桉朵儿的神智跟着恢复过来,下意识地狠狠一抬膝盖,在水下发出“嘭”一声闷响。
“啊~!”
一声嚎叫顷刻将一切旖旎击得灰飞烟灭。修竹双臂一松,桉朵儿趁机挣了出去,浮出水面,大口喘气。只见嚎叫的修竹佝偻身子捂着某一处,面容剧烈扭曲,咬牙切齿道:“打人不打脸踢人不踢……死丫头,谁教你的!”
这一骂,把桉朵儿的火气也骂了上来。戏没演成,却被人非了礼强了吻,这他奶奶的算撞哪门子邪!
桉朵儿怀着一腔悲愤和怒火,手腕一挣,竟轻而易举将那衣带挣脱开,随之右手一挥。“啪!”一声脆响贯穿苍穹,修竹半边脸肿了起来。
修竹怒道:“你理亏还打人!”
桉朵儿左手跟着挥出,脆响再次回荡天宇。这就像一场振奋人心的开幕式,桉朵儿浑身的激越都被调动起来,热血沸腾燃烧,向着修竹一跳一攀,便猴子似地攀附在修竹腰间,摆脱不去,双臂挥打如暴风雪,在修竹的狂叫和鼻血中越揍越兴奋……
修竹被打趴下,歪靠湖岸石壁而坐,鼻青脸肿,桉朵儿却还意犹未尽,压坐在他腿上拳打脚踢。
修竹已懒得出手阻挡,任凭桉朵儿施暴,气若游丝道:“你这疯女孩,明明是你撩拨在先。”
“砰!”桉朵儿的拳头落在他鼻梁上,咬牙骂道:“撩你个鬼!让你撩,让你撩!揍不死你!”
(二)
桉朵儿瞪着眼前豆子大的小人,心里阴风呼啸。
这世界必定是疯了。
她第三次询问:“你说得是真的?昨天你叔叔临时有事,晚上没去湖边?”
核桃点头点成一股风:“姐姐,我晚上给你信号了。是绿色的烟火。”
桉朵儿想着那闪入夜空的红得耀眼的烟火,伴着心底撕裂的呲呲声,艰难呻吟:“我觉得,咱俩中的一个人,应该找大夫看看眼睛。”
眼睛的问题让桉朵儿烦恼,但更让她烦恼的是,昨晚修竹既然没有去天真湖边,那么,那个假扮东之月,又被她揍成一团稀泥的男人……
真真假假傻傻分不清楚。
桉朵儿开始在整个若兰殿搜寻东之月,上天入地,也没看见东之月的影子。
侍女木耳告诉她,尊上从昨晚出现一次后,就再无人见过。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木耳边回忆边犹豫道:“昨晚尊上出现时,好像有点……有点肿……”
桉朵儿觉得自己还是死了比较好。
万念俱灰地呆立在大厅里,衣角突然别人拽了拽。
核桃扬起脸,无辜地问:“姐姐,还演吗?”
桉朵儿猛一咬牙:“演!怎么不演!去找你叔叔!”
事到如今,以她的口才和思维清晰度,是长一百张嘴也对东之月解释不清。解释得清,东之月也不见得会信。为今之计,只能先唤醒东之月的记忆,而后一切难题必将迎刃而解。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这会儿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桉朵儿花了一上午时间,写好第二个剧本,交到修竹手中。
修竹看后,默默掏出白玉瓶灌了两口酒,眸中深藏一丝忧郁:“小姐要不找我大哥?我大哥睿智博学,演技一向比我高明很多。”
核桃在一边跳脚儿:“不行!我娘会杀了我爹的!”
修竹说:“可以先瞒着大嫂。”
桉朵儿的眼圈儿陡然红了:“修竹哥哥有所不知,昨晚就因为你临场缺席,导致我……你真不知我遭了多大的罪,我真的,真的不想活了,呜……”
泪珠子从捂脸的双掌间淋漓而出,修竹的喉头梗了梗,低声说:“全听小姐的。小姐高兴就好。”
第二幕戏在室内试演,修竹所居星河楼的密室里。
二人先进行了两场热身戏,感觉还不错。中途休息与核桃吃茶点时,核桃问起,桉朵儿信心十足地回答:“放心啦,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现在让夜之哥哥来看,也绝不会有问题。”
核桃听得喜笑颜开。
他心里是有疑惑的。第一幕戏好歹还让他蒙了眼堵了耳待在一旁,第二幕戏,修竹却二话不说将他关在门外,只淡淡嘱咐——若敢踏进房门一步,就打肿他的屁股。
核桃想象这一幕更血腥,不但拿着刀子往对方身上招呼,说不定还伴有九阴白骨抓之类的。爱情是最凶猛的魔鬼,核桃懂。
吃完茶点,又睡了个午觉,桉朵儿再次踏入修竹的密室。
没有人,修竹暂时不在。
桉朵儿的鼻子有些痒痒,用手指一挠,痒得更厉害,终忍不住一声惊天动地的喷嚏,随手抓起桌上一张丝绢擦鼻涕。
擦完,又随手将丝绢扔进垃圾竹篓。
恰在此时,修竹踏进门,一瞅桉朵儿的动作,惊道:“小姐刚刚扔了什么?”
桉朵儿一指桌子,漫不经心道:“一张帕子,被我弄脏了,修竹哥哥,明天我赔你一张。”
修竹怔道:“小姐没发现那帕子有些异样?”
轮到桉朵儿怔住。
但修竹立刻恢复平静,挥挥手,大度道:“备好的人皮面具。原准备下午带着面具与小姐演习。如此,便罢了。我过后重准备一张面具吧。”
桉朵儿微微吃惊,原来修竹为了尽快入戏,打算戴了面具再演。但她很快又恢复正常,觉得这小风波虽是风波,但绝对无碍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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