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和颂伊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在他们看来,已经止血,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然后又将叶冠中翻过来,摸了一下体温和脉搏,检察就这样算完了。然后又将几个学生和护卫叫过来询问了一下到底是如何导致的病人受伤。
几个学生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但却谁都说不清楚,当时就见到叶冠中如同中邪一般,浑身抽搐,手舞足蹈,然后就自己一头倒下,后脑还自己重重的撞在课桌的尖角上。
那医生沉吟了一下,问道:“病人平时是否有抽搐和昏迷不醒的症状?”
学生和护卫都说没有。医生想了一下,挥笔在处方上写了诊断结果:脑部撞伤。然后就是处方:银腥叶三两、阴阳藿二钱、酸藻一钱、波子杒一两,一日三次,煎服。并配了鹿绒、高参等补气养血的药物。还给了一瓶止血散,让病人涂上止血。
颂伊在一边看着,见那医生只是对病人头部受撞出血之症进行治疗,但是对更严重的意识障碍没有做出处理,不由出生道:“张大夫,病人昏迷不醒,只是止血,恐不能根治其症。”
那张大夫也是学院的老师,自然认得颂伊,颂伊虽然年轻,又是女子,但是家学渊源,医术十分高明,很得学院的师生病重,见她对自己的处方有异议,也没有太过生气,解释道:“头部受撞昏迷极为常见,历来医学对此并无良方,一般休息一两日也便即醒了,如果昏迷时间过长,纵使扁蔡复生亦无法可想。除非学得传说中的张还生破颅之术,否则难以根治。”
颂伊听得沉默不语,脑部受创,颅骨损伤可大可小,轻微的脑震荡不用药也可以,但是如果颅骨骨折,脑干受损严重,则在21世纪也是死亡率极高的病证。这个时代自然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那侍卫本就十分担心害怕,一听这如此不确定的话,顿时脸色大变,急忙恳求:“大夫,我家少爷是起居舍人张大人的独子,大夫万万不可轻待,千万要想办法救我家少爷一救!”
那张大夫十分为难:“不是我不肯救,实在是无良方可用。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这种病症很多时候都是不药而愈,贵家公子必吉人天相。你可留院观察几日,或一两日便醒了。”
那侍卫听得医生如此无底气的话不由得手脚冰冷,头脑空白,自己作为侍卫,未能护住少主人安全,反而置其于生死境地,还有何面目见到主人,又如何承受主人的怒火?
无比彷徨间一转头便见到了失魂落魄,畏惧垂泪的雪妃,登时勃然大怒,指着雪妃怒骂:“你到底对我家主人做了什么?!我家主人如有三长两短,必让你家不得安宁!”
雪妃看他面容凶狠,气势汹汹,登时被吓得连哭泣都忘了,连忙摇手尖叫道:“不关我的事!不是我!不是我!”
那侍卫刚开始只是随意泄愤,想要摆脱自己的责任,但一看雪妃的表现,仿佛别有隐情,不由得气急,怒喝:“还敢说不是你!你敢不承认,我非打死你不可!”跨上一步,就要动手。
雪妃吓得连忙后退,苏媛已经抢先一步挡在了雪妃面前,面沉如霜的看着那侍卫。
那侍卫只想抓住雪妃逼问她到底做了什么,一见有人挡在前面,想也不想,大喝一声:“滚开!”伸手要推开苏媛。但是苏媛身影一闪,以极快的身形闪过了侍卫的手,然后欺近侍卫身侧,那侍卫身形用老,还未做出应对,苏媛已经抓住他的衣领和手臂,一勒一顶一甩,瞬间就将那侍卫一个过肩摔,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
在一边的众人大惊失色,电光闪石之间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到那高大的侍卫高高地腾空而起,然后重重地砸下,苏媛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但是那体型大她一圈的大汉已经趴在地上了。看得众人又是恐惧,又是钦佩,特别是琪筱,知道这是苏公子的意中人,很是振奋和敬佩:苏公子身患绝技,他的意中人也武艺了得!却没有想到,苏媛其实身份也不高,只是个侍卫而已。
一个过肩摔自然不会对一个身怀武艺的侍卫造成损伤,但是却让那侍卫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爆喝一声,一拳朝弱不禁风的苏媛打来!他能够做到京城高官的侍卫,武艺自然很高,这一拳声势惊人,快如闪电,让人几乎看不到手臂轨迹,在旁的人无不为苏媛担心。
只是下一刻,他又高高地翻起,然后重重地摔下。苏媛还是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像这样货色的侍卫,她一个人打几十个都不成问题。
只是那侍卫两次被击倒,已经状若疯狂,翻身站起来,咬牙切齿,张牙舞爪,一脚向苏媛踢去。可惜的是,在他看来,自己这拼尽全力的一脚,在苏媛看来还是稀松平常,闪过了他的攻击,落在了他的身后,一个轻轻的手刀敲在那护卫的后背,那护卫只觉得整个后背都被击散架了,重重的跪倒在地上,双手撑着上半身,怎么都撑不起身子,总算他还知道丢脸,只是咬着牙忍受剧痛,没有呻吟和谩骂。
看到那侍卫被击倒,大家都松了口气,大家都是斯文人,最怕就是打架,偏偏这个侍卫还仗势欺人,对一个弱女子动武,自然没有人同情他,更何况他只是个下人,连那个叶冠中的同学也不肯扶他一把。
不过那些贵族同学看着苏媛的目光就充满着敬佩和热切了,这样一个武艺高强,却又无比美貌的侍卫,简直是绝世珍宝,让人无比艳羡。
这些目光原本应该最让雪妃享受的,但是现在她又惊又怕,已经无心去享受这份虚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