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颂伊正在闭目养神,见到琪筱回来,睁开眼睛,也不说话,只是探寻的望着她。
琪筱急不可耐的道:“小姐,我吹给你听。”放下左手的木笛,然后将右手的木笛横在嘴边,尝试着吹动。但是没有人指导,吹了几下都没吹响,小脸涨得通红,一味的蛮劲,吹得肺里的气都没有了,还是没有响声。
琪筱很郁闷:“怎么都吹不响的?我刚才还吹得响的。”
颂伊问:“这是什么?”
琪筱道:“这是刚才那个公子送小姐和我的木笛。刚才就是他用这木笛吹的曲子。”
颂伊“嗯”了一声,很有兴趣的从青草旁边拿起另一个木笛,仔细的看了起来。
琪筱又是神秘又是花痴的道:“小姐,小姐,那个公子好俊呀。”
颂伊“扑哧”一笑:“你喜欢?怪不得舍不得回来。”
琪筱羞急的跺脚:“小姐!”然后焦急的将头探出窗外,回望。却见到苏子文身边的人群已经散去,那高挑的身形无比的显眼,虽然已经隔得很远了,但是还是一眼就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琪筱急忙道:“小姐,快看,快过来看,是不是很俊?”
颂伊才不和她一起花痴呢,只是笑而不语。
琪筱急得要跺脚,但是颂伊只是不动,琪筱只能看着马车进入城门,苏子文的身影消失在马车之后。琪筱很遗憾颂伊没有能见到苏子文:“就是很俊嘛!高高地,白白净净的,笑起来很舒服很清爽,是我见过的最俊的!”又很惆怅的道:“可惜他只是没有钱进城,然后才吹曲子挣钱的,以后再也不来了。要不然下次我带小姐来看看,一定也会觉得他很俊。”
颂伊心下不由得也有几分轻松,能吹奏如此动听的曲子的人,如果是个以卖艺为生的贱民,那么就实在太可惜了。颂伊又问:“你怎么又问他要了这木笛?这多不好。”
琪筱道:“没事,那公子那还有许多。他看我们给的钱多,就送了我们两个。”
“那也不好呀,你看这木笛多贵重。”颂伊来回抚摸着那木笛,光滑的笛身,烘烤得古色古香,雕刻的花纹也很是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还拿了人家两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琪筱这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不妥:“他一说送我我就要了。那公子很大方的,我说还要买一个给小姐,他又送我一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拿了。”
颂伊很无奈的望着她,摇了摇头:“以后不要再这么放肆了,让人以为我们家贪小便宜。”
琪筱也很后悔:“哦。”然后又把木笛横在嘴边,轻轻一吹,竟然有了声音。琪筱顿时兴奋起来:“小姐,听到了吗?响了!”
有了钱,苏子文自然不再需要出卖笛子换钱了,将剩下的笛子随手送掉了。然后从苏媛手中接过了铜钱,分成两份,一半装进了口袋,另一半连着一枚晶币递给苏媛:“姐姐,来,见者有份。”
苏媛不接,一脸嫌弃的样子,她只要钻币,这些零钱她看也不看一眼。
苏子文只好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碎碎念的道:“都说女孩子管家管钱,结果到我这里就变成了家庭煮夫,还要管吃管喝,唉,我可恶的老爸老妈,竟然就这样把我这个地球首富的儿子送到了外星,你们知道我在这里过的什么生活吗?连两个塑币也没有,还要卖艺赚钱,惨呀!”
苏媛听得脸色铁青,拳头紧握,差点没把苏子文打成猪头。两人一起朝夕相处了那么久,虽然苏媛还是对苏子文一家将其送上太空,篡改她的记忆很有怨念的样子,但是她其实也知道,这并非苏子文所愿,内心早就不对苏子文有怨恨了。但是我还没说你呢,你倒说起我来!想死是吗?
两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这才能够进城了。
随着东国各地都发生战乱,原先统一的户籍制度早就崩坏了,全国各地的流民和逃亡的富商官宦都往相对平静的京城里跑,还在皇城控制之下的三个州三十二个城池每天都有很多外乡人进入,入城不仅需要查验身份,而且收税还是要的。两人拿着伪造的路引,交了钱之后,大模大样的进了城。
开普勒星人统治了这个城市15年之久,在这15年中,大量的东国人被杀,直到最近这二十年人口才恢复到80年前的水平。虽然京城的民众特别憎恨开普勒星人,但是开普勒星人留下的大量建筑,如议会大楼、学校、医院、研究院、住宅包括扩建的道路等等,还是被保留了下来,因此,这个城市和其他地方的城市不同,有许多域外风格的建筑,而且往往最高大、雄伟,所占的地段是最好的。这些建筑式样宏伟,方正大气,装饰豪华,以红、白为主,高高地大理石柱,墙体和门窗浑然一体,看起来庄严肃穆。占地极广,往往有花园,草地、树木环绕。和东国人原本连成一片,砖木结构,木门木梁木柱,红墙红砖,楼层较低,比邻而建明显不同。
一路走来,车水马龙,人潮涌动,叫卖声,欢喜吵杂声,不绝于耳。道路宽敞,行人马车并行,不觉拥堵,大青石板结实平坦,车辆行过全然没有颠簸晃动的感觉,商铺酒肆布满了道路两旁,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往往在大路两边插入的胡同当中,隐藏之下不细看发现不了。而高官显贵往往集中在专门的街道上,和平民区分开来,但是往来之中,却也没有泾渭分明,豪富之人和贫贱百姓往往擦肩而过。
苏子文和苏媛都发现了开普勒星人修建的那些建筑,这些建筑科技含量极高,显然不是东国人所建,为了找寻这个国家的秘密,两人一路循着这些建筑游览而去,但令两人失望的是,这些建筑现在大都被官府或者私人所占,不得进入,而且看进出的大多是普通的东国人,估计除了建筑本身以外,里边的人和事物和普通东国人已经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