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头上压着,她还怎么天高海阔的浪?!
林汐瑶见他一页画稿要看许久,而且手中还有厚厚一沓没看,也没多少耐心再等下去,大方地上前一步,问道:“你好,请问云姐今天没来吗?”
林汐瑶话落,男人依旧好似没听见一般低头看着画稿。
我去……这男人什么来路,还能再拽一点吗?
特么以为自己是总裁大boss呢,姐赏你两记白眼,一边玩去!
林汐瑶作势要走,男人这才抬起头,淡褐色冰眸一抹惊讶转瞬即逝,只余下冰冷淡漠,“主编办公室在隔壁,下次出门把眼睛带上好吗?”
如她所想,男人有着一张英俊帅气的脸,但也依旧压不下林汐瑶想冲上去,呱唧两巴掌的火气。
但她今天要做淑女,淑女,淑女!
林汐瑶优雅的微微俯身,嘴角挂着刚刚好的微笑,咬牙切齿的说道:“多谢先生提醒,也请先生下次出门记得把耳朵带上。”
话落,嘭的一声摔门离开。
“呵!”男人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冷一笑,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和他韩亦陌说话,这女人果真有点意思!
他记得她,曾经出现在阿骞身边,用一挂鞭炮教训了碰瓷的女人,她有着和小诺相似的明媚笑容。
可她不是小诺!
林汐瑶出了门,又看了一眼门牌,明明就是主编室,她才没有走错好不好,是他出门没带眼睛才对!
但她也不想再回去找他理论,像那种眼睛长到头顶上的人,是压根就不知道理是种什么东西?
而且她是刚来的新人,不值得为了这么点小事树敌。
林汐瑶快速整理思绪,按他的话,推开了隔壁的办公室门。
主编云姐确实在这间,见林汐瑶进来,笑着站起身,“林汐瑶,你可算愿意来了,刘备三顾茅庐都请到诸葛亮了,我都忘了请你多少次了,你这才愿意出山,今天你进了我这门,以后就是我云姐的人,可不许再反悔!”
“云姐,你别这样好吗,伦家好怕怕!”林汐瑶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娇羞欲拒还迎状。
“姐今天出门没带塔,不然非收了你这妖孽!”
“……”
云姐的声音不小,门也没关,立刻引起了外面众人的注意,都纷纷好奇着是什么人能让云姐如此中视?
要知道云姐在公司人称冷面罗刹,对手底下就算再牛逼的画手都从来不含糊,即便是上司,那也依旧冷艳到底,哪里见过对人如此热情的云姐?
让他们都好奇看看这新来的到底是何妖孽?
等林汐瑶和云姐谈定明天一早正式来上班,由云姐揽着肩膀送出门,众人看着走在云姐身边,明明就还是个大学生一般青涩的女孩,面面相觑傻了眼。
就这么个青涩小丫头能有什么让云姐对她如此厚待的本事?
云姐带她先和同事们打个招呼,熟悉熟悉环境,在路过她刚才进错的那间办公室时,林汐瑶好奇的低声问了一句:“云姐,这间办公室里的也是主编吗?”
云姐偏头看了一眼门上的门牌,恍然说道:“哦,这是我以前的办公室,门牌忘了换了,现在是空着的,你要喜欢,可以给你当工作间用。”
空的?
林汐瑶顿时觉得后背阴风阵阵,她刚刚进去明明有人的,还是个让人讨厌的高傲男!
难道她这是大白天的遇到鬼了不成?
难怪他又冷又冰,脸又丑,那么一张好看的脸都压不住他身上的怨气!
林汐瑶正想说出刚才她走错门的事,云姐却接了个电话开始忙碌,她也不好再打扰,和云姐打个招呼就上了电梯下楼。
出了华漫大厦,林汐瑶的脸上一片阳光明媚,已经开始期待着明天来这正式上班,每天都坐着她喜欢的事情,还能赚毛爷爷包养韩奕骞,从此反身做地主喽!
至于今天遇到的那个小插曲,只要那个高傲男不是她的上司,那么到底是人是鬼都和她没有关系。
时间还早,她也不想回去,琢磨着已经几天都没去蹭过袁媛的饭,她这找到新的工作,怎么说也要趁机敲她一顿好的,便拿出手机打算给袁媛打电话。
“小瑶瑶?”
一声颇为熟悉的温润男声,在她身后响起,让林汐瑶恶寒的一哆嗦,随即惊喜的转身,迎面而来的是一身休闲运动装,如阳光般帅气俊朗的男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一身的朝气蓬勃。
“二师兄?”林汐瑶惊讶的叫出声,却又莫名被这一声“二师兄”戳中笑点,噗呲一声笑出声,赶紧捂上嘴,她记得她这个二师兄白浅年,最不喜欢二师兄这个称呼。
不过,他怎么会在这?好像还是从华漫出来的……
偶遇的惊喜让他自动忽略了这个他最不喜欢的称呼,路俊朗笑容小跑到林汐瑶面前,“小瑶瑶,光看到背影我都知道是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来!”
“……”二师兄果然是最不记仇的,因为他有仇当时就报了!
华漫大厦附近一家高档西餐厅,林汐瑶看着桌子上明码标价的菜单,震惊的抬头看一眼坐在对面的白浅年。
这还是当年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混吃混喝的铁公鸡吗?当初他可是一瓶矿泉水都要抢她的喝,现在却舍得带她来这样高档的餐厅吃饭,果然画画才是最有前途的!
什么杜启轩,什么韩奕骞,都特么的是浮云,男人没一个靠的住的!
当然也包括她面前这位,鉴于他有太多坑她的前科,她决定还是问清楚再点比较好,“浅年师兄,这顿是你请吗?”
“当然是师兄我请,不过,师兄今天走的急忘了带钱包,小瑶瑶你要不先给师兄垫上?”
“……”垫你大爷!你走,我没有你这个小气的师兄!
她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浅年这明显又是想要坑她!
她虽一年多没见过白浅年,但也没少听过他的名字,每次都是在各大画展拍卖会上,她清楚的记得,他的一幅抽象派油画最后能拍出两千多万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