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璇和南宫德之间,密谈了很久。
旁人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的约定。
只知道后来,南宫德竟然大度的离开了关押着苏落枫的地方,独留下苏清璇一人,和苏落枫独处。
看到南宫德如此大意,柳眉儿不由得冷笑,“南宫德,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四声裂肺的喊了起来,“苏清璇那个贱人,一向诡计多端,你就等着她把苏落枫救走,你白忙活这一切吧。”
柳眉儿在诅咒南宫德倒霉。
可南宫德却已然觉得她根本没用。
冷冷的笑了起来,南宫德抬手,拍在了柳眉儿的脸上,“你想太多了,若本宫没有倚仗,凭什么和苏清璇谈条件。倒是你,处处让本宫不顺心,实在是该死的很。”
对柳眉儿,南宫德那里,再无半分怜惜。
甚至,他都能残忍又凶神恶煞的说,柳眉儿该死。
柳眉儿心寒,却又不死心,“南宫德,有本事你就立刻杀了我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若是不怕自己遭报应,此生都无后,你就杀了我吧。”
她在孤注一掷的赌南宫德多少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杀她。
良久的沉默,气氛都变得尴尬了起来。
南宫德呵呵的笑了起来,“本宫是说你该死,但不代表本宫会杀了你。”
说完,他同自己是手下一挥手,下令道:“带她回东宫,好生看管起来,别叫她离开她的房间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这就是太子的命令,他的一句话,也彻底的决定了柳眉儿的命运。
她失宠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的失宠了。
看着南宫德,她不由得冷笑,“南宫德,你就是个畜生。我一心一意爱你,你非但不护着我,抛弃我,处处算计我,还连我们的孩子也害。你这个样子,一定会遭报应的,你会死在苏清璇那个贱人的手上。”
“不会。”
南宫德咧嘴一笑,有些阴鸷的开口,“苏清璇不会杀本宫的,而且她即将成为本宫的新太子妃。所以,你还是管住你的嘴,莫要诋毁太子妃才好。”
“王上不会让你娶那个贱人的!”
柳眉儿近乎于疯癫的摇头。
今天,她受了太多的刺激,事情也发生了太多的反转。
无论她的身体,还是她的精神上,都无法接受所发生的一切。
怀胎八月,本就因为操心过度,被诊断有可能不足月便生产。
再加上今日受到的这些刺激,柳眉儿只觉得小腹间一阵阵的阵痛。
她痛苦的喊叫着,惊呆了押着她的侍卫。
都怕她碰瓷,是要流产,将责任怪罪到他们身上来。
那些侍卫近乎于心有灵犀的同时撒手,退远。
杀猪般的哀嚎声,在旷野中回荡。
南宫德虽然是个男人,可看到此情此景,也开窍了几分。
竟是要生了。
可这荒郊野外的,哪有人会接生?
何况此地,远离京都,柳眉儿已经那副样子了,再送她回京都,绝对来不及。
难道,要派人带个产婆过来吗?
可此地隐秘,南宫德不愿意带不信任的人来此。
他反复思虑着,就只觉得那柳眉儿的惨叫,格外的让他觉得闹心。
“闭嘴啊!贱人!”
他暴怒的吼着。
柳眉儿此刻,就是在生死边缘挣扎。
如果不是想着,一定要将孩子生下来,她只怕早已无法忍受这种痛苦,昏死过去了。
可她知道,她不能昏死过去,一旦她昏死了过去了,没有力气生产,那孩子也会跟着一起没了活路。
她连命都快没有了,只是在替南宫德生孩子。
可那个男人,非但连一点点的温柔都不肯给她,还对她那般残忍,呼来喝去。
他当她柳眉儿是什么啊?
难道从开始到现在,她柳眉儿都是他利用的一颗棋子吗?
以前,是利用她来笼络身为文丞的父亲?
后来,则是利用她来打击对付苏清璇?
再后来,她被王上厌弃,就成了太子的地下情人?
等到再后来,她和三小姐有了关系,拥有了靠山,又得到了孩子,也得到了宠爱。可终究,不过是南宫德,为了获取权力的一个筹码罢了。
待到三小姐离去,待到她柳眉儿再也不能帮南宫德夺得权力时,她就是没有用的废物,就只能被厌弃,被讨厌。
甚至连生孩子,都得不到该有的待遇。
她这般难受,可南宫德都不肯为她找个产婆,更不肯命人回避。
难道,她就只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生产吗?
悲愤,羞辱,心凉,种种感觉,交织着涌上了柳眉儿的心头。
她双目中的神色,已然涣散了。
盯着南宫德,她死死的盯着,她要记住这个男人,她这辈子都恨透了他。
如果还能活着,绝不会再委身于他。
苏清璇与苏落枫父女二人叙旧,商定计划,却被柳眉儿的惨嚎声给打断。
苏落枫终究是娶妻生子过的人,经验相当丰富。
柳眉儿刚一开始惨叫,苏落枫就做出了准确的判断,“先前那怀孕的女子,应该是要生产了。”
“我出去看一下。”
苏落枫点了点头,同女儿挥了挥手,“去吧,为父也是老江湖了,哪会叫人欺负到。璇璇只管放心。”
走到外面,看到柳眉儿一个人,在地上痛苦的打滚,苏清璇不由得叹息。
这柳眉儿又是何苦呢?
南宫德根本不爱她,对她也不好,就算是有了身孕,也不该把那个孩子生下来。
有了孩子就生,那是最愚蠢不过的行为。
难道没有感情,有了孩子,就能绑住一个男人吗?
就算对方是正人君子,愿意负责任,可能绑住的,也不会是那个男人的心。
何况,南宫德还是赤果果的人渣。
环顾周遭,苏清璇心里默默的数了一数南宫德带来的那些手下。
人数和来的时候一样,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看来南宫德连产婆都不肯派人去请。
苏清璇对柳眉儿并无半分同情之意,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去同情仇人,甚至她还有些无良的开口问南宫德,“你不派人去请产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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