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学校的晨习自修铃刚刚响过。
“哎,是未若同学回来了吗?”一个小眼睛男生趴在窗口。他的周围聚集了很多男生。
“你这是在问我们吗,大眼睛晋元。”几只手用力地拍到了晋元的后脑勺。
晋元被拍到了窗户上,脸贴紧了起雾的玻璃,疼得直叫,“我不是在看吗?你们这样拍很痛的!”
“你们又在欺负晋元了,先尾。”浅草抱着一叠作业走进教室。
听到浅草的声音,男生一哄而散,只剩下脸被压得通红的晋元和叼着牙签的先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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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晋元。
性别:男。
年龄:15岁。
身高:168。
种族:冕塔。
职业:十年级学生。
身世:杂货店的儿子。
外貌:雀斑。灰发灰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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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晋元打扰我们自修了。浅草班长,为什么对我这么凶呢?”先尾装出一幅可怜的样子,引起哄堂大笑。
“如果我进来的时候,你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么这个谎话还会比较像真的。”浅草把先尾的作本扔在他的位子上,“滚回你的座位。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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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分真先尾。
性别:男。
年龄:16岁。
身高:179。
种族:冕塔。
职业:十年级学生。
身世:九剑目分真族子。
外貌:红发灰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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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哇哦,”先尾拨了一下并不很长的红头发,“好凶啊!浅草班长这个态度是不是在告诉我,阿肉那个蠢货真的被放出来了呢?哈哈哈。”
“啪——”一个耳光扇在先尾脸上。
先尾的牙签掉在地上。先尾的跟班全都张着嘴,看着浅草。
“九剑目的分真先尾才是世界上最蠢的蠢货。”浅草拍了拍手,轻蔑地看着他笑,“全军覆没的败军之子,你有什么可嚣张的。你以为还是九剑目的时代吗,不知羞耻的蠢货。”
晋元胆子很小地跟在浅草后面,溜回自己的位子。先尾的脸涨得血红,他的跟班们犹豫地交换着眼色。
“蠢货!还不砍了她!”先尾从课桌底下拔出他的佩剑,“这个女人在羞辱我们!”
剑,齐刷刷地从课桌下拔出。教室里的学生惊叫着往外跑。
“浅,浅,浅草,你你不跑吗?”晋元的腿软了,瘫在座位上不能动。
浅草把课本翻开,看也不看先尾,“能够把九成宫的敌人都砍死,这才是佩着剑的男人应该做的事。”
“杀——”先尾的剑对着浅草当头砍下。
“啊!”晋元大声尖叫,他已经大解小解都失禁了。先尾的五六个跟班也惊悚地叫着。他们的剑是新买的,还没有吃过人的血。
“嘘——”清脆的口哨,伴着一声叮当。先尾的剑,掉在了地上,一截,一截,就像是断了的冰挂。
“未若同学!”浅草惊喜地站起来。
白衬衫少年倚在十年级一班的门框上,黛紫色的头发遮住了前额。清秀的眼睛带着亲和的笑意,他左手握着一只卷起的葱油饼,里面夹着煎蛋和火腿肠,露出金黄和粉红。他大口大口嚼着被咬下来那块早餐。右手拎着一袋还没打开的黑芝麻豆浆。
“你比女生还会保养啊!”浅草跑过去,抢过未若的豆浆,笑得极其灿烂。
“美容嘛。”未若大方地把豆浆让给她。
“你还不够美啊?今年典学校的校花都评的是你哎。”浅草笑个不停。走廊里的女生或远或近地围过来,跟着嘻嘻哈哈。
“校花啊?”未若挠了挠头,“那还要多做几次面膜吧。”
“还是那个可爱的容君啊……”“终于回来了呢。”“真的好开心啊!怎么办!想和他说说话呢……嘻……”
“老大,”一个红头发跟班蹭到气炸了的先尾身边,讨好地把他找到的未若的武器拿给先尾看,“他,他用的,是,是一分钱。”
“滚!”先尾一巴掌把红头发扇倒在地。
“喂,不要这么野蛮嘛。”未若咬了一口油饼,“那分钱是我的。”
“除了会讨女孩子欢心,就是用这些邪门歪术。”先尾气急败坏地把剑柄掷到地上,一脚踢开几张课桌,走到未若跟前。
“先尾,你要干什么?”浅草护在未若身前。
“哼,丢脸的女人。”先尾一把将浅草拂开,“我们男人的事,不需要你多嘴!”
“喂,”未若把浅草扶住,“打女人,可不是男人的本事。”
“你不在的时候,这里的人有几个没有吃过我先尾的拳头,嗯?你可以问一问。不论男女,”先尾把袖子捋得很高,得意地笑着,“看谁敢举手。”
“是吗?”未若惊讶地环顾四周。
很多人都羞怕地低下了头,还有一些女生开始小声哭泣。
“十年级和低年级的学生,十有八九都被他欺负过了。”浅草告诉未若,“男生挨打,还是群殴。女生挨骂挨打的也是常事。”
“这是一种爱好吗?”未若问。
“九剑目的威严,这是九剑目的威严。”先尾做了一个砍杀的手势,“凡是不愿意接受九剑目保护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这是他们自己选的。”
“你所说的保护,根本就是抢劫!”浅草愤怒地看着他。
“啧啧啧,纯名和南部这两个大男人都睁只眼闭只眼,你多什么嘴。臭丫头!”先尾对着浅草大吼。
没有人再反对。先尾说的是实话。
未若从浅草的眼睛里看出羞愧和恼火的泪光,“文质彬彬的老师,也被这个自称九剑目的人勒索过吧。”
“哎?你还没有睡糊涂嘛?好好笑啊。”先尾放声大笑,“谁敢和我先尾为敌,就是和九剑目为敌!你不服气,可以试试。谁的拳头厉害,谁狠。别的都是放屁。”
“你的剑已经断了吧。”未若继续吃着美容早餐,“还不够狠吗?”
“那不算!”先尾一挥拳头,“你这种根本就没有佩剑的人,不配和我说剑的事!你不许用暗器。”
“好的,”未若点点头,“还有什么不许用的,你想好了告诉我。”
先尾的肺气得粉碎,“还有就是你给我闭嘴,你不许再吃了,你过来。我们决斗!”
“这样啊。”未若嚼着脆脆的煎蛋,“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决斗呢。我连佩剑都没有,是不配和九剑目的先尾动手的。我知道我不配。”
“我们现在不是用剑,是用拳头。决斗,就是,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打架?你不会打架吗蠢货!”先尾的拳着直接挥过去。
“哇——”旁观的女生们一起惊呼,但显然她们一点也不害怕了。
未若对着先尾眨了一下眼睛,转身就走。
“嘭!”
“啊!”
先尾的拳手砸进了十年级一班的教室门,穿透性的破坏,没到手腕上面两寸多的地方。毛刺刺的门板穿孔处,无数的倒刺扎进了先尾的胳膊。
“啊!”女生们这一次是真的惊呼,“啊……看上去好痛啊……”
“蠢货!”先尾想把拳头拔出来,割肉一般的痛让他迟疑了。
“容君未若,我的名字。”未若折返回来,看着先尾,“跟着我念一遍。而且,以后都要这样称呼我。没有例外。”
“呸!蠢货!贱——”
一秒钟之内,先尾的脸,烂了。鼻骨断成了几截,嘴唇翻卷过去,眼窝裂开七八道缝。
教室内外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容,君,”未若仍旧看着先尾,“跟着我念一遍。以后,你只可以这样称呼我。没有例外。”
“蠢——砰!”先尾的脸被砸进了门板。
“你失去了最后一次机会,”未若拍了拍先尾的后脑,“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看到一次,你就会少一样配件。今天是开业庆,一折加积分。就先收了你的一只手吧。”
“喀咔。”
“啊——”先尾的惨叫惊散了围观的学生。他的右手从肩胛松下来,晃晃荡荡。
“在我容君未若的字典里,九剑目,是龙舆的英雄和不灭的血性。你,不过是一个九剑目的败类。你的父亲和祖父,只会以你为耻。因为你让他们蒙羞。如果你是真正的剑目,就赶去星土,为你的家族雪耻吧。如果你能成功地勒索九成宫,让沙漠雄狮像这些学生这样怕你恨你诅咒你,而不是成为他的俘虏,或者,我还会多看你一眼。”未若把最后一口早餐吃完,对先尾的跟班勾了一下手指。
“我,我们没有做什么。”跟班们不停地晃头,“我们没有。”
“送他去医院吧。不要指望其他的人会帮你们。”未若踢了先尾一脚,“再晚一点,他的手恐怕就保不住了。”
先尾的跟班赶紧过来试着把先尾拔出来,但先尾杀猪般的叫声,令他们不敢下手。几个人对着门板束手无策。
“啊……容君,”红头发捂着脸,给未若赔笑,“可不可以麻烦你,再多打几拳,啊,我是说打门板,不是打先尾。把门板的洞打大一点,这样我们才可以把先尾弄出来。现在,真的好难弄啊。”
有人在偷笑,随即是更多的人在笑。转眼间,整个走廊笑成一片。
“我还要预习今天的功课。你们自己试试吧。”未若擦了擦嘴,转身要走,又回头看看先尾,“从今天开始,典学校九剑目的先尾时代结束了。”
“容君!我们爱你!”十年级的女生们齐声欢呼。
容君未若接过浅草手中的黑芝麻豆浆,穿过欢呼的人群,走进他的十年级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