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暮家军热闹非凡,这边月京街头也是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此时,端坐茶楼中,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宫阙面色如冰,双眼满含杀意——不为其他,只为最近帝都盛传的《南山恨》一书。
《南山恨》,月京最近横空出世的奇淫之书,与之前被官兵全城搜索集中销毁的《金枝》一样,内容大胆“引人”,画的是当年襄王文姜**私通之事,内容污秽不堪。
但偏偏,月京不少人就爱这一口,《南山恨》一出世便被月京民众争相传诵,惹得众人趋之若鹜挤破脑袋在书铺前排成长龙,只为买一本《南山恨》一解心中好奇……
本来民众们素来愚钝,爱看这种污秽之书一解乏味,也是无可厚非,但偏偏《南山恨》写的是兄妹**,这一下子,又让不少人想起当初的“南山谣”,一时间,宫阙与宫今夕又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街头巷尾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想着《南山恨》一书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宫阙浑身杀意波动,他在想——到底是谁在背后两次三番暗害自己,一直拿自己和胞妹乱做筏子,污人清白?
怀疑来怀疑去,宫阙觉得最大可能是惠嫔淑妃一派做的手脚——一来所有皇子中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便是宫乘风;二来散播谣言的组织势力庞大,淑妃娘家正好位高权重……
正在宫阙心中百转千回时,他的一个属下匆匆进来,凑在宫阙耳边耳语了几句。
也不知那人说了什么,反正那人一说完,宫阙的脸色便如同千年寒冰一般阴沉,看上去马上是要拿刀砍人的前兆。
“主,主子。”看着宫阙阴沉的脸色,下属怕的舌头直打结,跪在地上请罪道,“属下无能,还请主子责罚。”
“是该责罚。”宫阙站起身抄在手旁茶杯直接往那人脸上砸,冷冷说,“不过让你去买本书,居然也能空手而归?呵呵,真是无能!”
地上那人闻言不敢接话,只是在心中连连叫屈,暗道:真不是自己无能,而是月京的民众实在太过疯狂,眼下各大书铺皆堵的水泄不通,《南山恨》炙手可热,根本买不到啊!
眼见地上那人被自己砸的满头茶水却默不作声,宫阙皱了皱眉头,暗道自己方才心急,一时失态,但他一向高傲,自然说不出对下人道歉的话,只得冷冷对那人说:“去库房领十两纹银,算做你近几日劳顿的报酬,没做好的事继续去做,除非做好,不然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地上那人闻言连连称是,赶紧连滚带爬的倒退出去。
那人一出去,便只剩宫阙一人冷着脸色,坐在茶楼看着远处民众拿着一本《南山恨》指指点点,啧啧称奇……
略去宫阙的气闷不提,时间一晃,五个月便匆匆过去了,到了下一年之中芳菲正好的三月。
陈留那边,正在暮云朝满心都放在收服暮家军,整顿原土匪不良风气时,月京突然传来噩耗,说是……说是皇后薨了,让她赶紧回京。
接到这个消息时,暮云朝先是一愣,不敢置信——因为前世,她皇后舅母去世还在两个月后,她本想着等四月一到,便回月京,陪着皇后舅母好好度过剩余的时光,谁知道……突然便来了这么个晴天霹雳!
收起心头震惊,暮云朝红着眼眶,满眼不信的问传信之人:“大人怕是传错消息了,我皇后舅母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便这么薨了?”
暮云朝边说声音微颤,手脚也不由微微颤抖——她不是不能接受人间的悲欢离合,她觉得这一切太猝不及防!上辈子明明就不是这个时候……
眼见暮云朝既是震惊又是悲痛,传信之人知道暮云朝一时不能接受,不敢出言反驳,只是默默垂首站在一旁。
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般。
呆愣许久,暮云朝又问了传信之人一遍,这才确认——自己温柔贤淑与世无争的皇后舅母确实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