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如商的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众土匪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骚动起来,低声议论。
“大当家,这人说的有道理啊,自古女人是祸水,漂亮女人更是祸水,不少江山社稷都是亡在漂亮女人手里的,咱们可不能轻信了眼前这娘们的话,指不定她就是个蛇蝎美人!”讨论之后,其中一个土匪不放心的在萧洋耳旁嘀咕。
萧洋闻言皱了皱眉,原本做好了决定的心又开始踌躇起来。
“是啊是啊,这娘们带了一千暮家军来却对咱们这般和颜悦色,一看就是心里憋着坏呢!她还是个郡主,却对咱们这些糙人这般友善,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众土匪的议论声虽然不大,但暮云朝耳力向来不错,听得他们的议论,暮云朝气的咬牙切齿,忍不住朝宫如商直瞪眼。
眼见暮云朝不看萧洋了,满眼只看着自己,宫如商心中舒服多了,却故意勾了勾唇,朝暮云朝挑衅的笑了一下。
暮云朝被挑衅的差点暴跳如雷,恨不得飞身上前死踹宫如商几脚,奈何他们之间隔着众土匪,暮云朝要是动武的话,众土匪肯定以为她是被人揭露,恼羞成怒之后原形毕露,正式向他们动手。
为了不引起众土匪误会,暮云朝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情绪,伸出四根手指指着天,一脸正色道:“我暮云朝在此对天起誓,绝不会对萧洋以及赵皮寨三千人马不利,如有违背,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灯火隐约之下,望着目光炯炯一脸肃然的暮云朝,众人心中大震,虽然暮云朝的声音不是太洪亮,但她声音却如同洪钟,字字烙再他们心上,句句都让他们振聋发聩!
就连暮云朝的死对头宫如商也是一样,他望着一脸肃然的暮云朝,先是心中震动,而后又觉得不是滋味——至于么,为了得到萧洋的信任,给自己下这么誓!
萧洋对她而言,有那么重要么……皱了皱眉头,宫如商觉得自己心头憋的慌。
偏偏这时,宫如殷还要来烦他,宫如殷又用手肘戳了戳他,对他低声说:“小商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刚才那话也太为难郡主了,她人其实还不错的,你不要把她想的那么坏,她……”
但这回宫如殷没说完,就被宫如商不耐烦的打开了手臂,还被推了一把。
被推的一趔趄,宫如殷有些傻眼,一时愣在原地——因为从小到大,自家二弟都是极敬重自己的,别说对自己动手了,哪怕自己经常取笑他,他也从没对自己急过眼,怎么今天……
“小商,你今天怎么了……”愣了一会儿,宫如殷望着宫如商,直觉得宫如商不对劲。
“……没什么。”缓过心头那股憋闷劲头,宫如商这才一脸抱歉的望着宫如商,“抱歉大哥,刚才我有些烦躁。”
“没事,自家兄弟。”见宫如商一脸抱歉,宫如殷释然如初,上前拍了拍宫如商,温声道,“是大哥不好,大哥老是打断你的话,让你心里不舒服了。”
宫如商闻言没接话——他其实不是因为这个心里不舒服的,但真实原因他不能讲出来。
皱了皱眉头,宫如商的目光继续聚焦在暮云朝与萧洋身上,只见暮云朝依旧满脸肃然,萧洋则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眼中满是欣赏。
只见暮云朝立完誓,放下手,一双流光溢彩的美眸直直望向萧洋,依旧一脸肃然的问:“我已对天立誓,不知萧大当家愿不愿意信我?”
萧洋也望着暮云朝,沉默片刻,微微一笑道:“我自然信。”
萧洋轻飘飘四个字,落在众人耳中,却炸开了锅,众土匪纷纷劝说:
“大当家,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是啊是啊,纵然她说的再好,也不一定言出必行啊!”
“大当家,你的回答可是关乎我们三千兄弟的性命,可不要一时冲动啊!”
众土匪七嘴八舌,恨不得全趴到萧洋耳边去给他讲一番大道理,奈何萧洋已经下定了决心,挥手示意众土匪停止议论,转头一脸正色的对众土匪说:
“我知道你们心中还有许多怀疑,也知道我这个决定算的上是一时冲动,但我认为,我的信任是不值得暮郡主用那么郑重的誓言来赌的,她肯用天诛地灭不得好死来赌,那今日即便那话是她拿来哄我的,我也认了!”
萧洋这话一出,众土匪心知萧洋是下定了决心,不由暗叹了一声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希望那暮郡主,真的不是在骗他们吧!
望了望垂头丧气的众土匪,萧洋继续说:“我知道我做的这个决定太过仓促,在场的兄弟们都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如果有人认为我的决定太过离谱,可以自行决定是否遵从我的选择。”
众土匪闻言皆埋头不语——他们还能怎么自行决定?他们还能有选择权么?
赵皮寨说起来三千人马,最能打的就大当家,其他人都是抓瞎的三脚猫功夫,面前又被暮家军围堵,大当家都缴械投降了,他们这些不入流的小杂鱼还负隅顽抗什么?那不就相当于找死么!
众土匪思虑片刻,便纷纷道:
“我们兄弟一直都是唯大当家是从的,大当家都这么说了,我们这些兄弟自然也会跟着大当家的选择一起走。”
“是,今天就算是被骗了,我们也认了!”
“舍命陪君子,我们都愿意遵从大当家的决定!”
眼见赵皮寨土匪都纷纷出言愿意继续跟随萧洋的选择,暮云朝望着萧洋微微一笑——她就知道,即使隔着前世今生,萧洋依旧不会让她失望。
而一旁的宫如商眼见暮云朝又在与萧洋脉脉对视,心中格外抓狂,恨不得直接上前挡住他二人视线,又恨不得直接掰着暮云朝的头,让她只看自己……
心中正烦躁,突然宫如商心中咯噔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因暮云朝那毒妇心绪不宁?难不成自己真的对她……呸呸,不可能的!
他永远都不会对暮云朝那毒妇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