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卖掉农庄
沈家俊对她的短暂回忆丝毫没有察觉,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道:“我想,除了蒋少伟,应该还有别人也对你说过这句话吧?!”
坐在他对面的温情正低头吸着一杯芒果汁,闻言浑身一滞,片刻后又恢复如常。
“学长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们之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说着,她抬起头,盈盈的目光正对着沈家俊。
后者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旁边的餐巾擦了擦手,又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后,才朗声说道:“小毅说他去帮你筹钱了……”
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了顿,想看看温情的反应。
温情也的确有些惊住了,之前她拿过蒋毅的三百万,还没来得急还,怎么还意思再找他借钱?再说,他失忆后蒋老爷的家产他一分没继承,靠着之前那点家产虽然瞬间让财富暴增,但那也经不起这样耗损,毕竟那是他安身立命的钱。
“我没找他借钱!”她下意思地想要拒绝蒋毅的好心相助,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法,只有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意思脱口而出。
“我知道!”沈家俊在她话音刚落时,就幽幽地接话,然后一字一顿地解释,“可是只要事情关于你,小毅就总会义无反顾地往前冲。”
他说这话时定定地看着温情,然后背靠在椅背上,无奈的笑了笑,又接着问:“小情,我有一种预感,你不想小毅回想起从前,绝不是因为担心他恢复记忆后要面对蒋老爷的死,应该还有其他原因。我能问下你,你和他,曾经发生过什么?”
如果说他之前的寒暄是一种伏笔,此刻他终于问道了自己的心声。
蒋毅和温情之间,倘若真的只是叔叔和侄儿媳妇的关系,他怎么会将她置于生命深处,即便失忆都要殚心竭虑地为着她考虑?
就算他曾经追求过她,而她却嫁给了自己的侄子,那么单方面的爱而不得,也只是蒋毅一个人的事情,可她为什么偏偏对他的旧事非常熟悉?
甚至连蒋毅在郊区的老宅都知道,要知道那个地方就连沈家俊自己,都从未听说过。
温情的确没想到沈家俊会在此时抛出这个问题,显然她也没准备回答对方,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学长,你先别管我和蒋毅之前发生过什么。你记着,我不想我和他之后还有交集!所以我也不需要他为了我到处筹钱,麻烦你转告他!”
“可小毅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谁都阻止不了!”沈家俊没有让步,目光咄咄地看着温情,“除非你能说出一个让他彻底死心的理由!”
“我……”温情语噎,她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过去做了个了断,日子总算回到平静,可眼下却又要被打乱。
“学长,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她近乎祈求般说道,“小毅他是个好人,蒋家却如同财狼虎豹,我只不过是想要他做个平常人,平安幸福地生活而已。”
这句话发自她内心,她说得很是真诚,沈家俊连连点头,表示理解。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你吃饱没有?”他语气轻柔地问着,看着盘子中还剩了一大半的食物,显然温情也是没食欲。
温情轻轻点了点头,眼里闪着感激的光芒。
沈家俊有心让服务员打包一些点心带回去吃,却被温情拦住了,无奈他只好说:“那你等着,我去结账。”
他刚走到前台时,手机“滴”的一声响,进来一条短信,他目光扫了扫,上面赫然显示的是某银行的进账通知,看那数额后面一眼没数清楚的零,估计数额不小。
还没来得急翻看短信,蒋毅的电话就追过来了:“收到钱了吗?”
“嗯!”沈家俊应声答应着,然后关切地问道,“我粗看了下,那笔钱后面跟着好几个零,你哪来那么多钱?”
蒋毅轻轻吐出一口气,忙不在乎地说道:“不是说过了吗?股市里的。”
沈家俊将信将疑,但他也知道,如果蒋毅不想说,就算再怎么追问也是徒劳无功的。
“我和小情刚吃完饭,你肯定忙到现在还没吃吧?要不要给你带点儿?正好下午我还有事想找你!”他语气平静地说着。
电话那头的蒋毅似乎很疲惫,只轻轻地“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只有他知道,这笔数额相当的钱当然不只是股市的钱,就算他是商界奇才,也不可能利用股市瞬间赚取这么多财富。
唯一的快速变现渠道,是他转让了他名下在农庄的股份。
那些对手们本来就对他手上的股份虎视眈眈,今天他忽然宣布要卖掉股份,而且是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十的价格卖掉,那些对手们还能说什么?
自然是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接下他手中的股权,免得他变卦。
就算沈家俊也不会想到,他千叮咛万嘱咐让蒋毅保留的农庄,最后还是被蒋毅毫不留情地卖掉了,而且价格明显有失公允。
但这一切,蒋毅不会对任何人说,只要能帮到温情,钱对他来说,是身外之物。
在沈家俊结完账,又和蒋毅通完电话后,正兴冲冲地准备回到和温情吃饭的卡座上,可定睛一看,哪里还有温情的影子?
他以为温情是心里惦记着薇妮的情况,等不及等到他回来,就先一个人回公司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着自言自语:“可真是个性急的人!”
许延澜赶到温情所在的餐厅时,沈家俊正好去结账,温情一个人坐在靠窗的卡座上,若有所思。
他隔着玻璃向温情打了个招呼,后者的目光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变得透亮,立刻起身站起,走出餐厅。
“你说有上次跟踪我们的那人的信息,是真的吗?”见到他没有寒暄,只有迫不及待地追问。
许延澜似乎也并不介意,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车子,说道:“走,上车说!”
温情此刻满脑子都是那个跟踪者的事儿,竟然将沈家俊忘得一干二净。
上了许延澜的车,车子不疾不徐地兜着圈,两人都半天没有说话,车厢内一度变得寂静无声,只有风从窗户里呼啦而过的声音。
看着旁边不断更新的风景,温情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延澜,我们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