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苏瑾画画是只顾自己高兴，只要表达出自己，完美地呈现自己的想法，志同道合者自然会被吸引过来。
吃个粽子还有咸甜之分，有不喜欢她作品的人自然也不奇怪。
她不偏执，甚至心态非常好，觉得经过自己手下的作品，就算没有其他人喜欢，至少取悦过她自己。
有一个人喜欢也不算亏啊。
可现在她却突然患得患失，开始计较起排名、粉丝了，抛开要超越许心诺这个原因，归根结底，苏瑾想，她不想让慕羽谦失望。
慕羽谦为了这个机会费了不少心思，如果她搞砸了，他大概会不开心吧——应该不至于到难过那个程度。
“怎么可能，”慕羽谦嗤笑，“我还指着你一举成名，再接再栗，压倒许心诺，红透半边天呢。”
看他信心十足，苏瑾反倒更没底了，不知不觉就换上了汇报工作进度的语气：“新漫画大纲人设都已经定好了，漫画名是……”
“我不是你编辑，”慕羽谦打断她，“这个跟她说就够了，你们可以慢慢讨论。”
苏瑾顿住话头，好一会才笑了笑：“好。”
看，他不是那个会好奇“你在画什么，给我看看”的少年了。
已经到了停车场，慕羽谦绅士地替她拉开门，副驾上有束火红的玫瑰，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苏瑾终于不用伪装也非常淡然了：“谢谢。”
“不客气，”慕羽谦系好安全带，“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苏瑾：“有这束花就够了。”
“它？”慕羽谦不屑地挑了挑眉，“我看出来了，你根本就是毫无期待，要是换和别的男人结婚，也能这么大方觉得用一束花就能代替婚礼、戒指、房子吗？”
苏瑾想说如果对象是此生最爱，又有什么关系。
但这话实在太白痴了，心里想想也就算了，说出来简直羞耻——早不适合出现在成年人的对话中了。
慕羽谦没指望她回答，早年能为了他不是慕家少爷转头就走的女人，怎么可能给出肯定的答案。
别难为人了。
他识趣地换了个话题：“从宿舍搬出来吧？”
“不用，”苏瑾拒绝，“搬来搬去麻烦。”
反正他们的婚姻大概也维持不了多久。
慕羽谦迟早要接管慕氏，那时与家里再多的矛盾都必然会互相妥协。
她这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慕羽谦最早放弃的那一个，不然他也不会非要找个能断得干净利落的。
“是挺麻烦的，”慕羽谦考虑了两秒，“估计你全部家当中最值钱的也就是你这个人了，算了，要用什么直接买新的好了，哎，到了。”
慕家别墅共三层，地下室被改成了健身房，苏瑾已经记不清来了多少次，却从没上过三楼。
还在楼梯口，外面的音乐就已经传进耳朵，苏瑾听了一会，辩认出是婚礼进行曲。
“去看看，”慕羽谦腻到她身边，小声咬耳朵，“祝我们新婚快乐。”
苏瑾脸又又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