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那头突然的静默,不知为何,苏瑾心底竟有种隐秘的复仇的快感。
然而不等她得瑟,汪仪又问:“男同学女同学啊?”
苏瑾不乐意了:“怎么,还禁止早恋呢?”
“死孩子,会不会说话!”汪仪气急,“你陈叔前几天跟我说好像在个什么宴会上看到你了,穿得很不正经……”
苏瑾脑中立刻浮现出在慕羽谦的酒会上,她穿那件露背及臀小礼裙的样子。
“……你长这么大,除了那件事,很少让人操心的,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汪仪苦口婆心,“你跟妈说,是不是生活有什么困难?我们不求大富大贵,但也绝对不可能做什么不干不净的事。”
苏瑾接了杯热水,语气很平静:“你以为我在外面卖吗?”
汪仪明显被哽了一下:“你!你胡说些什么?我这不是随口问问嘛。”
“哦。”苏瑾轻轻应了声,把水杯放到桌上,指肚在玻璃杯的边缘划了个圈,连自己都没发觉,动作带着某种危险的信息。
“陈叔是谁啊?”苏瑾闲聊似地问,“上次好像还是姓李的投资人吧?”
“你别管他是谁!”汪仪脾气急,苏瑾三两句话都没说到重点,她干脆问:“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和姓慕的那小子搅在一起了?”
与玻璃杯接触的位置是冰凉的,苏瑾的声音也不由冷了下去:“哪能啊,别人是什么身份,纡尊降贵玩玩都算是给脸。”
她的语气疏离又刻薄,迟钝如汪仪也终于发觉不对劲了。
在她看来,苏瑾从小就是个特别让人省心的孩子,虽然不像别人家的闺女黏人贴心,但也因此给了她足够的自由。
她从没想过,在自己面前连说话都从不大声气的姑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就长成这样寡情刁钻的模样。
冷嘲热讽混然自cd不用做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够让她生气的。
“苏瑾!”汪仪喝道:“你怎么说话的?!”
怎么,还要给她个机会重新说么。
苏瑾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清晨的一缕阳光透窗而来,却没给这个笑容增加丝毫的温度。
何必呢。
苏瑾想了想,她早就清楚跟汪仪相处应该是什么模式,二十多年都过来了,为什么突然就忍不住要故意找茬呢。
最后她把原因归咎于昨晚熬夜没睡好。
“是慕家的酒会。”
既然有“陈叔”那样的好事者,这点肯定隐瞒不了,也不知道汪仪一个人纠结了几天才打了这个电话。
苏瑾声音放轻柔了些:“我找到了新工作,正好在慕氏旗下,只是最普通的职员,和老板能有什么事啊,你别想太多。”
见苏瑾又恢复往常的语气,汪仪莫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问:“新工作是画画吗?”
“恩,”苏瑾喝了点水,“和同学一起在南边采风,等回去了我再去看你。”
“行啊,”说到这里汪仪又突然高兴起来:“你大学没报艺校我挺意外的,当时还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