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老远，林婷才伸出大拇指，“给你点个赞。”
她拍了拍胸口，“总算顺过气来了，刚才太紧张我差点忘记呼吸！”
苏瑾十分无奈，真诚建议：“要不咱俩再找找其他工作？你这钱不多，还得冒生命危险，怎么想怎么不合算。”
“别算得那么清楚嘛。”
林婷揉着后腰：“你知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个的？”
苏瑾摇头。
“初三。”
她伸手接起一片飘落的雪花，仰望着漆黑的天空。
“那年冬天，我最好的朋友被人骗财骗色，被搞大了肚子还背了一身债。”
林婷深吸了口气，肺腑中的一点温度被冷空气挤压得丁点不剩，“最后跳楼自杀，没救回来。”
她笑着说：“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
苏瑾没附和也没反驳，一声不吭地站着。
“如果那个时候……”林婷忽然停顿了一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如果在她最难过、最无助、最走投无路的那个时候，有一个人，哪怕只有一个人，对她伸出手，她是不是不会想不开？
明明只是遇到了渣男而已，她做错过什么吗？
这些问题她问过自己无数次。
结果只是——没有如果。
苏瑾把自己的围巾帮林婷系上，“不知道我刚才偷拍的几张照片角度好不好？有没有对到焦？”
林婷一愣，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拿起相机翻看。
显示屏上是韦平和女高中生相拥离开的画面。
苏瑾竟然在逃命的时候还不忘拍照，林婷惊呆了，“你……”
“没办法，”苏瑾笑了笑，雪花落在她的肩头也毫不在意，“谁让我是个性好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设，既然出手了当然不可能空手而归。”
一点也不好笑。
林婷想，忍不住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
她庆幸苏瑾没有说任何一句安慰她的话。
这么多年的自责不是苍白的三言两语就能消弥的。
她小打小闹的侦探游戏，连自己都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可要是停下，她会更难受。
苏瑾没轻易开口让她选择放下过往，反而用另一种方式表示自己会陪同。
温柔可能是一种得天独厚的能力。
“讲道理，你现在的行为就像痴汉跟踪狂。”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简直两个世界，叶西的语气却很冰冷。
慕羽谦目光望进风雪中，语气是满不在乎：“讲什么道理，你看我长得像讲道理的人吗。”
“……”
叶西无数次被慕羽谦的厚脸皮惊到，只好问：“要继续跟吗？”
苏瑾已经走远了。
慕羽谦摇头：“我想不明白，她看了那段视频内心竟然毫无波动？”
叶西冷冷地说：“实际也就耍了个嘴炮，确实很难打动务实的人。”
慕羽谦：“我难道还会克扣她工资不成。”
“我也想不明白，”叶西疑惑地问，“既然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直接拿钱砸？十万、一百万、一千万，总能打动她。”
这才符合纨绔的作风啊！
慕羽谦：“……”
这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
“你当我钱多人傻啊，”慕羽谦烦躁地扔了手机，“闭嘴，你今天开口的份额已经用完了。”
叶西从善如流没再吱声。
慕羽谦却又恶狠狠说：“我总有办法让她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