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总，这呢！”
不远处有人吹了声口哨。
慕羽谦一扭头，看见离他车不远的地方站着一帮人，穿得人模狗样，都是些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为首的一位青年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挂了一身鸡零狗碎，显得十分之非主流，正是他的朋友之一，陶晏。
慕羽谦低头看了眼屏幕，“程菲”撤回了一条消息。
他收起手机，迈步走了过去，“寒碜我？”
“谁敢啊？”陶晏自然地勾住慕羽谦的肩膀，“你这爱迟到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在这等你半天了，还有你这是什么打扮，刚见过丈母娘？”
慕羽谦言简意赅：“滚蛋。”
陶晏耳朵自动屏蔽某些内容，憋了一分钟实在没忍住，“爷爷，咱们这是泡妞，你这摆明了禁、欲还怎么玩？”
慕羽谦脚步一顿，他先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黑色衬衫的袖子挽起，开始解扣子。
一连解了好几颗，腹肌都呼之欲出，他才停下，接着伸手抓乱了头发，从陶晏耳边摸了根烟，用打火机点燃，浅浅吸了一口，吐了个极其炫酷的烟圈，“这回行了吗，孙子？”
陶晏被烟兜头熏了一脸还傻愣着没反应过来，慕羽谦次次出场都能让人匪夷所思。
他俩是不打不相识。
有次他喝醉了，和慕羽谦在“郁望”干了一架——基本是他被吊打。
回去后越想越气，找人查他底细，才知道他俩父辈们居然是旧识。
陶晏自认在吃喝玩乐这块算是个中翘楚，没想到遇见慕羽谦这个纨绔中的战斗机，他也只能甘拜下风靠边站。
当然也因为慕公子孤身离家万里，无人管教，和他们这些还在家里老子眼皮底下活动的“太子党”们，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今天我请客，”慕羽谦熟门熟路往前走了几步，“我坐一会儿，到点回学校。”
陶晏：“别开玩笑了，爷，你还打算去学校？”
大家一起出来热闹，不闹腾到后半夜怎么可能散场，学校几点就关宿舍了？
慕羽谦没吭声。
陶晏不依不饶，“去学校干嘛？”
“我一学生去学校不很正常。”慕羽谦说得跟真的似的。
他把烟摁了，双手插兜，“这边也没什么好玩的，没层次。”
慕羽谦的衬衫被风吹开一个豁口，人往霓虹灯下随意一站，就跟自带追光灯似的，天生的焦点人物。
可惜陶晏欣赏不来。
除了浪，陶晏着实没看出他哪里有层次。
“你什么毛病，”陶晏走到他身边自然搭住肩，“这就金盆洗手了？该不会是家里人看不过去……”
慕羽谦突然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陶晏一眼。
他身上的气质很奇特，笑起来的时候能惹一身桃花，一旦收了表情，又显得格外的冷淡，目光沉下来看人的时候，能让人感到莫名的压力。
陶晏在这目光下生生改了口，“……说错话了，呆会进去我先自罚三杯。”
慕羽谦听到这，面色才又缓和下来，摆摆手，算是揭过刚才那茬。
慕羽谦很不喜欢别人提起家人。
陶晏心大，也没细想过原因，就觉得既然是雷区，他不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