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朝雨暮大脑里嗡嗡嗡的巨响一点一点消失,她咬咬唇。
“夜勋,昨天跟你一起吃饭的人里,是不是有暗恋你的女人,她是不是靠你靠的很近,要不然你身上怎么会沾上香水味。”
沉静如海的眼眸带着深究,看着眼前故作镇定,却明显试探的女孩。
迟夜勋还以为昨天他身体力行让她忘了香水这茬事,没想到她还记着。
“也不算,昨天对方的秘书喝多了,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跌倒,我正好在她身边,扶了她一把,可能是那个时候沾上她的香水味的。”
迟夜勋一边吃着盘子里早餐,一边耐心解释。
“你呢,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迟夜勋想起昨天身后传来的那声“暮暮”,也试探着问。
“我和月月、承宇他们一起去了国家大剧院去听演奏会了。”
已经吃完早餐的迟夜勋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桌上的方巾擦了擦手。
“还有谁?”
“就如慧,小川,月月,还有承宇,没别人……,哦,对了还有承宇的九叔。”
“易墨卿?你跟他很熟吗?”狭长的眼眸盯着对面吃早餐的女孩。
朝雨暮皱着眉头,看向迟夜勋,“也不是很熟,就是给承宇补课的时候偶尔会碰上他。”
迟夜勋抬起下颌指着朝雨暮盘子里的早餐,“赶紧吃,你要迟到了。”
朝雨暮瞥了一眼桌上手机里的时间,加快了嘴里咀嚼的动作。
早餐过后,凌云洲送朝雨暮和朝清川到帝都大学后,才和迟夜勋回公司。
迟氏大楼下的顶层。
迟夜勋推开门走进去后,早已等在办公室里的韩沉从沙发上站起身。
“勋哥,你来了?”
迟夜勋脱下外套,扔给身后的凌云洲,“说。”
韩沉的桃花眼里装满了兴奋,“m国那边赌场的高利贷控制了朝书易,他们已经联系了冯秀玲。”
“冯秀玲有什么动静?”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轻轻敲了两下小檀木的桌面。
“冯秀玲没敢跟人在江城的朝志成说,现在四下筹钱呢,她将自己这几年的搜罗的珠宝都拿出来了,可比起朝书易的负债,那些珠宝只是凤毛一角,根本不够。”
站在韩沉不远处的凌云洲问:“冯秀玲还用了什么方法筹钱,她应该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国外的高利贷砍死吧。”
韩沉挑挑桃花眼,满脸神秘,“你猜?”
“暗中从冯秀玲手里买下林家老宅。”迟夜勋靠着椅背,冷冷开口。
凌云洲一脸茫然看向迟夜勋,“什么意思?”
韩沉白了一眼凌云洲,“你笨啊?”
后知后觉的凌云洲看着韩沉幸灾乐祸的样子,瞬间顿悟。
“冯秀玲瞒着朝志成卖林家老宅?她就不怕被朝志成打死吗?”
韩沉露出一副你真是笨的无药可救的模样,一字一顿,“所以冯秀玲拿着房产证私底下偷偷出售呀。”
凌云洲:“够填补朝书易欠下的债吗?”
“还有一点富余,不过也不多了。”韩沉继续幸灾乐祸。
迟夜勋站起身面向身后的落地窗,“卖了房子,冯秀玲肯定会跑路,让人盯好她,她还有用。”
“朝志成呢?”迟夜勋忽然转过身看向韩沉。
“朝志成算是彻底把自己玩完了,高飞把一切违法犯罪的证据都做在他的名下,这些从明面上查,都是朝志成一人所为。
不过我让那边的人放机灵了些,让他们收集朝志成罪证的时候,顺便把高飞也一块端了。
还有给朝书简做辩护的律师,他这几年贿赂证人,用不正当手段为罪犯辩护的罪证也收集的差不多了。”
站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身姿挺拔,沉静如海的眼眸透着明显的戾气。
“先把律师的罪证匿名呈上去,让司法行政机关和律师协会处理。
至于朝志成,等朝书简的案子判下来之后,把他和高飞的犯罪证据交给江城那边的警局。”
韩沉眯了眯挑花眼,他又拍了一巴掌自己的额头。
“勋哥,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江城城北的拆迁,有钉子户不满赔款,不愿搬走,影响了工程进度。”
凌云洲面带疑惑,“朝志成向来十分谨慎,他怎么会明目张胆做这种事?”
韩沉白了一眼凌云洲,“你傻呀。
而且这种事,高飞不是第一次做,一直没出过事,这也是朝志成敢冒风险的重要原因。”
向来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凌云洲面露喜色。
“朝志成这是彻底把自己作死了,行贿,逃税漏税,够他在监狱里待一阵子了。”
韩沉:“谁说不是呢?只是我们查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查到朝志成到底是怎么害死先生的。”
凌云洲:“先让他进去再说。”
韩沉郑重点点头,“嗯。”
迟夜勋坐回到办公桌前,狭长的眼眸微眯,手指敲了敲桌面,“韩沉你看着公司,云洲等一下跟我去星月饭店。”
……
迟家老宅。
迟老爷子将手里的平板扔到桌子上,平板里传出宋馨媛柔情似水的声音。
“……希望这一切都不会太晚。”
迟老爷子老而不浊的眼里迸发出看透一切的精明。
“宋老这孙女不简单,心思不纯,当年是她自己要走的,现在忽然回来,摆明了想进我迟家的门。
即便我与她爷爷有交情,可是迟家的门可不是由着她的性子,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身后的陈管家问:“中午宋家的饭局,您还去吗?”
迟老爷子喝了口茶,“去,不过我要带个人一起去。”
陈管家:“您是说……少夫人?”
迟老爷子点点头,“是该让我们家丫头露露脸了,不然宋家有人可不会死心。要玩起心眼来,丫头可不是宋馨媛的对手。”
迟老爷子沉思着摇摇头,自言自语,“当年,宋家的馨媛丫头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