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彧挑起唇角,手指搓着下巴,“人家谈恋爱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
韩沉:“那倒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连手都没有牵过,说不定人家该做的都做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韩沉:“……”
“没有。”沉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解释。
韩沉得意的瞟了一眼苏彧,一副你看,我就知道的欠揍样。
苏彧哈哈大笑一声,“夜勋,你要解释,也要找准对象,跟我们解释也是白搭。”
“她不用知道。”深邃的眼眸,晦暗不明。
苏彧收起玩世不恭的嬉笑,一本正经,“夜勋,两个人相处呢,贵在真诚,你这样什么事都瞒着朝雨暮,可不是好事。”
韩沉白了一眼苏彧,“苏哥,你一个母胎单身三十年的人,在这里给勋哥教夫妻相处之道,会不会太儿戏了。
要我说,这女人,只要给她卡,让她买买买,买高兴了,自然对你死心塌地。
就说我,交往过的女人,哪个分手的时候不是哭哭啼啼,都舍不得我……”
“打住,韩沉,你那叫谈恋爱吗?你那叫走肾。你可别给夜勋教你那套不负责任的玩闹。”
“什么叫我不负责任,我一没让人怀孕,二没有劈过腿,成年男女,偶尔走个肾怎么了。”韩沉一本正经狡辩。
“……”苏彧张张嘴,他竟无力辩解。
银色的劳斯莱斯如闪过黑夜的闪电,瞬间没入柏油马路的尽头。
迟夜勋回到夜园的时候,朝雨暮已经躺在床上,鼻息间发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迟夜勋轻轻的打开浴室的灯,快速的冲过澡后,躺到床上。
苏彧之前在车上的话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迟夜勋倚靠在床头,手指轻轻抚着朝雨暮既黑又亮的长发。
女孩的薄如蝉翼的眼睫莹莹波动,红唇如沾了露水的玫瑰,散发诱人的芬芳。
他终是没有忍住,低下头,噙住女孩甜美,且令他欲罢不能的唇瓣。
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女孩的睡衣,左肩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女孩虽然已经愈合,却永远不会消失的伤疤上。
有所察觉的朝雨暮缓缓睁开眼,水蒙蒙的双眸带着初醒后的懵懂。
“夜勋,你回来了?”
“嗯。”
“唔……”
朝雨暮自然也明白迟夜勋的意思。
迟夜勋抱着怀里的人,下颌抵在朝雨暮的发上。
有些事,你无需知道,你是我迟夜勋的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
帝都国家大剧院。
尖形拱门、肋状拱顶与飞拱,典型的哥特式建筑,整个墙体呈乳白色。
正前方的草坪上,圆形的喷泉里,暖黄色的彩灯,映射在四下溅起的水花上,如同贪玩的孩子在阳光下吹出的彩色泡泡,绚烂夺目。
朝雨暮看着眼前这座建筑,心里涌出无愁思。
这座建筑是他外公的成名作,上世纪八十年代,华国百业待兴,各行各业如雨后春笋,崭露头角。
朝雨暮外公临危受命,亲自设计指导,历时三年,建成了这座国家大剧院,他也因此一作成名。
如今四十年过去了,斯人已逝,这座大剧院屹立不倒,已然成了帝都经典的地标建筑。
江月白踮起脚尖,手臂搭在易承宇的脖子上。
“啧啧啧,易小爷,靠谱。”
就连向来腼腆清秀的许如慧也被眼前宏伟的建筑震慑。
她终于体会到江月白整日挂在嘴边那句“有钱真好”了。
要是换成以前的她,这辈子,她肯定没有机会去里面听一场国外皇家乐团的演出。
易承宇打了个响指,“姐妹们,走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大剧院,易承宇拿出门票后,门童立刻笑脸相迎,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
易承宇率先推开门走进去,当他看到里面面若寒潭的男人时,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脚后跟刚好踩在江月白的脚尖上,江月白吃痛的推了一把易承宇。
“易小爷,你见鬼了,好好的怎么又退了出来。”
易承宇这个时候顾不上身后大呼小叫的江月白。
他又走进包厢,结结巴巴的问:“九叔,你怎么来了?”
易墨卿反问:“我不能来吗?”
易承宇面带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
易墨卿身穿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衬衫上打着蓝色白圆点的领结,西服上方的口袋里,白色的方巾熨帖的插在口袋里。
略带白皙的手指放在交叠的双腿上,易墨卿抬起下颌,指了指周围的沙发。
“随便坐。”
江月白从易承宇高大的身躯旁挤进包厢,当她看到眼前如同从美剧里走出来的,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般俊美非凡的男人时,张着的嘴巴,口水都流了出来。
“易小爷,你九叔……这么年轻啊。”
她还以为,易承宇的九叔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朝雨暮看到易墨卿,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的她淡淡一笑。
“易先生,你好。”
易承宇再次抬起下颌指着对面的沙发,“坐。”
朝雨暮带朝清川坐下后,其他人也依次落座。
并不大的包厢里,因为易墨卿的出现,不仅更加的狭小,就连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高了许多。
原本打打闹闹的众人,不敢再大声说话,一个个噤若寒蝉。
仅一墙之隔的包厢里。
迟夜勋走进去后,一旁坐着的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带微笑,站起身,伸出手。
“夜勋也来了?”
迟夜勋握住对方的手,“首长好。”
握着的手分开,宋明旭捏了捏迟夜勋结实的手臂。
“不错,没偷懒,有锻炼。”
迟夜勋侧过身,对坐在宋明旭身旁与迟老爷子年纪差不多的老人微微躬身。
“宋老,您好。”
宋仲梁不苟一笑,面色严谨,“坐吧。”
宋明旭身旁五十多岁的女人面带惋惜,柔和开口:“一晃近十年过去了,夜勋比以前看着似乎长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