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暮看着田芬梅皱纹横生,此刻因为发怒,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显得她更加面目可憎。
“养了我们八年?我们十六岁就搬出去了,她是怎么照顾我们八年的?”
田芬梅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哆嗦着身子看向朝志成,“志成,看看你的好女儿,再怎么样,你也供她们姐弟二人读书上大学了,现在好,大学毕业了,翅膀也硬了,她倒是先翻脸不认人了。”
朝雨暮看着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原本应该亲密无间的老人,眼里除了对她的厌恶与憎恨外,没有一丝的疼爱与关怀。
此刻,在朝雨暮眼里,这个不讲理的古稀老人竟是如此的丑陋不堪。
朝雨暮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到朝志成眼前的桌子上。
“这张卡里有三十万,足够顶这八年我与小川的学费了,以后这样的话,还请奶奶不要再说了。”
朝雨暮一记冷眼扫在田芬梅脸上,田芬梅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忽然她又面色一松,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奶奶,你总说我与小川身上留着朝家的血,可是忘记这件事的人一直是你和爸爸,要知道你们的做法,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很容易产生误会,他们会以为朝书简和朝书易才是朝家血亲。”
田芬梅身边的冯秀玲双眼一闪,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她撇了一眼桌上的银行卡,调转话头,“雨暮,你还是学生,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你可不能为了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冯秀玲的话意有所指,田芬梅瞄了一眼冯秀冷,被皱纹挤的快要消失不见得小眼立刻精光一闪,“你竟然为了钱,在外面做出有辱门风的事!你这个不孝女。”
说着她看了看周围,一旁的矮几上放着一只水晶烟灰缸,田芬梅想都没想,捡起桌上的烟灰缸,对着朝雨暮砸下来。
朝雨暮在烟灰缸砸下来前轻轻一闪,田芬梅来不及收手,脚下一滑,差点摔在地上。
朝雨暮一把扶住田芬梅,她又浅浅一笑,“奶奶小心,您都这么大了,有些事量力而行,别一不小心闪了腰,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说完她一记冷眼扫在冯秀玲身上,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冯阿姨,三十万多吗?我记得朝书简随便一个限量版的包都十好几万呢!还有,这钱是我做家教、打零工,光明正大赚来的,不比某些人,恩将仇报,鸠占鹊巢,还在这里一边偷偷幸灾乐祸,一边装老好人。这些年,你与奶奶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唱的可是得心应手的很,这煽风点火的本事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呢!”
“孽障,怎么说话呢?”
朝志成忽然发怒,一道黑影闪过来,朝雨暮来不及躲闪。
“彭”的一声。
朝志成桌前黑色的笔筒砸在朝雨暮额前,掉在地上。
朝雨暮感觉到额头有血流出来,她有些痛心疾首的看着朝志成,“爸,痛快吗?要是妈妈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这些年你对我和小川再冷漠,我们也依旧敬你是我们的父亲,是给我们生命的人,可是如今,你为了一个项目,竟然恨不得将我卖掉,恨不得我被人qj了,你好以此为筹码跟对方换项目是吗?”
朝志成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雨暮,这两年公司发展不好,资金短缺,入不敷出,公司是你妈妈的心血,你也不想看着公司就这样慢慢毁掉吧!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要是你能嫁进迟家,不仅自己能享福,还能救公司于水火,这是两全其美的事,你又何必大惊小怪呢?”
朝雨暮看着眼前这个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这个自己曾经崇拜过的男人,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