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染上笑,他抱起她,走向另一张已经放好食物的餐桌前。他抱着她,好看的眉抬高了些,问,
“你有多重?”她思考几秒,说道,
“一个星期前九十多,可能现在会又重些。”段斯遇故意动动抱着她的手臂,吓得许琳言赶紧抱紧他,他愉悦的笑,她拍他的肩,带着一些埋怨,
“干嘛啊你,吓到我了。”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段太太,你太轻了,我觉得我抱着你根本没感到多少重量。”她皱皱鼻子,模样像个小孩子,
“我瘦不好吗?男人不都喜欢瘦的吗?”他淡笑,
“可我不喜欢喜欢的人瘦的没有存在感。”许琳言哑口无言,好笑看他,这人真是……他将她稳稳的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自己坐在她的旁边。
早餐有煎鸡蛋,卖相看起来还挺不错的样子。许琳言拿起筷子,还没动筷,随意的问道,
“刚才谁的电话?”段斯遇正回忆筷子怎样用,看向她,神色很平常,看起来是无意中问的问题。
“唔。”他放下筷子,问了另一个问题,
“之前受的伤还有痕迹吗?”啊?她睁大眼睛抬头看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指的什么,苦思冥想了好久。
眼神试探的问,
“旅行那次?”他毋庸置疑的看她。
“已经好了,程浦阳是你带走的吧?放了他吧!”许琳言用筷子划开煎蛋。
“心这么大?”他开始没事找事。
“不然呢?”她温凉的抬眸。
“至少我以为你会有特别的反应。”他不置可否。她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内心暗笑,眨眨眼睛,像之前他对她的那样,伸手摸摸他金色的发,一本正经的笑眯眯说说道,
“辛苦你了,段公子。”他眼眸里泛着笑意,对她的举动很受用,
“已经让他离开了。”惊讶于他的速度,又想起刚才他打电话时说的放了,就明白过来,她才是真的感动,他为她所做的。
她咬口煎蛋,有些苦恼的问,
“等下我穿什么?”他眼神坏坏的扫过她全身,声音暧昧至极,
“就这样不很好?”她光洁的脚踢他,力度很轻,他暗笑,手伸向她的膝盖,掌心覆住,她身体一颤,转瞬恢复正常,软软的看他一眼,没有动作。
早晨起来洗过澡后,许琳言才发现自己没有带衣服过来,她又没有一件衣服穿两天的习惯,只好穿上他干净的衬衣,他衬衣上有他很好闻的味道,她很喜欢。
“等会儿会有人送衣服过来。”他吃得差不多,放下餐具。
“那你还逗我。”她嗔他一眼。他笑得玩世不恭,就是喜欢看她表情丰富的样子,很有意思。
头一次,段斯遇认为,这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早晨。许琳言也很快放下筷子,抽出纸巾。
“我没鞋。”她干脆的看他,把纸巾丢进垃圾桶。
“所以呢?”他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抱我回房间。”她说的理所当然。看到她一脸傲娇的样子,他喜欢的不得了,却按捺住心里想要抱她的痒,凑近她,
“奖励。”段斯遇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可以得寸进尺,而且还很理所当然。
可是,许琳言也不笨,她浅笑,淡然道,
“段公子,我点名要你抱可是天大的奖励了。”手掌托着腮,她信心十足。
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向他传达一个讯息——快点啦,我要你抱。
段斯遇认命的笑,遇到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弯腰抱起她,走进卧室。
……程浦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离城区不远的郊外,他狼狈的从地上坐起来,观望四周,周围很静,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经过。
他吃力的站起身,眼睛有一段时间的眩晕,这几日被段斯遇关着的日子,他从没有站起过,双腿一时显得很吃力。
想起今天林宜尔对他说的话,他自嘲的笑,刚开始是轻嘲的笑,到最后,变成了竭尽全力声音很大的大笑,那笑带着不甘心。
林宜尔说:“今天阿段心情好要放了你,顺便再告诉你,不该是你的别妄想通过别的手段得到,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程浦阳不傻,一下就猜到了,清清喉咙,嗓子很痛,哑声问,
“她和段斯遇在一起了?”林宜尔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哼一声,程浦阳脖颈一痛,失去了意识。
现在,程浦阳想明白了,他一开始就没有机会,可是,他的眼睛流露出阴险的光,许琳言,你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要毁了你。
得不到就毁掉,病态的人,病态的心里,注定不会有好结果。明明是优秀的大学生,偏偏把自己逼到最坏的路,可悲。
程浦阳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洗澡,身上散发着臭味,他自己也满脸嫌弃,向能能够打到车的地方走去。
炎炎夏日的中午很少有人影,程浦阳走了好久,感觉自己要被晒干了,他满头大汗的扶住一棵树,喘气。
抬头看看当空的烈日,嘴唇发干,无计可施的咽咽口水,背后已被汗水浸湿。
终于,在一个公交车站点,停着一辆公交车。程浦阳脸上充满希望,快步走过去,刚迈出几步,他又停下,摸摸空空的口袋,他没有钱。
咬牙带恨的看一眼天空,程浦阳内心忿忿不已,他就是不服,不服命运,凭什么他就得不到他所想要的,他偏要向命运抗争。
心里憋着一股气,他下决心继续走着。贫民区。窄窄的小道散发着阵阵臭味。
摆放杂乱的屋子里。程母从厨房里走出来,嘴里念念叨叨,
“浦阳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们,真是不知道孝顺。”程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研究着手里的灯具,家里客厅的灯坏掉了,在琢磨怎么换。
“我们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这孩子真是越长大越不懂事。”程母走到程父对面,拉过椅子坐下,嘴里数落着。
程父没搭理程母,研究着灯具。程母不满程父的态度,刚要开口说程父几句,程浦阳推开门走进来。
程母看到程浦阳进来,忍住惊喜,严声道,
“你去哪儿?还知道回来?”程浦阳很累,不想说话,他从郊区一直徒步走到家里,整个人都不好极了,他没有力气去应付程母,敷衍道
“妈,我很累,你让我休息会儿。”说着,他向自己的屋子走去。程母脸上透露着不满,
“我跟你说句话你就累?那你干脆就不要回来了,你说,你还回来干嘛?”程浦阳眉头紧皱,他的脑袋快要炸掉了,不想理会程母,刚要推开自己屋子的门。
程母拉住他,程浦阳无奈驻足,
“干嘛啊妈?”程母仿佛没看到程浦阳乱糟糟的样子,也不想管,只神秘兮兮的,小声问,
“你这么多天没回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对方有钱没?家庭怎么样?”程浦阳抽回自己的手,不耐烦的说:“没有。”程母不高兴了,虎着脸,
“没用的东西,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和你爸过上好日子,我和你爸把你养这么大干什么。”程母骂骂咧咧的,程浦阳对他的父母失望到极点,看,这就是他从小生活的家庭。
不顾身后站着的程母,程浦阳走进自己的房间并锁住门。程母在门口埋怨了一阵,才住嘴离开。
程浦阳躺在床上,没有了门外程母的声音,他才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是许琳言的影子,程浦阳呼吸收紧,继而又微笑。
他的妈妈不是想要一个有钱人的儿媳妇吗?那他就给他的妈妈弄回来一个。
许琳言,我不会轻易就这样妥协的。程浦阳变得越来越阴暗。这一觉,程浦阳睡到昏天黑地,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晚上。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那那个……神秘的男人打电话。邪魅的男人看到来电显示是程浦阳的时候,挑了一下眉,一个做事失败了的人还敢再出现在他面前,还真是厚脸皮。
缓慢的划开屏幕,按下扩音器,将手机置在桌面上。
“还有什么说的?”男人开门见山。程浦阳也没废话,说道,
“之后你会怎么对付许琳言?”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男人反问。程浦阳被噎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不是很好,换了一种语气,说:“乔先生,我还想要和您合作。”电话另一段的男人冷笑一下,
“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去用的地方?”程浦阳顿声。男人也没急着挂电话,坦然自若的等着。
片刻。
“乔先生,我记得您要对付的是整个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