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视之大惊,萧玉竹忙伸手搂了冬哥,昭云亦抱起了春妹,直哄了好久,春妹终又渐渐睡去了,而冬哥却全无好转的迹象,白起虽是身为男儿,曾随着萧天泽一起征战多年,杀伐果断,然此时亦没了主意,只向萧玉竹道:“玉竹,你与萧神医有师徒之情,他医术通神,你快去请他救救冬哥啊。”
萧玉竹此时只紧紧搂了冬哥,眼泪亦籁籁流了下来,那冬哥是她怀胎十月所生,眼见如此,她心里怎不着急,亦是万分痛心,然听了白起之言,却愣愣的皱起了眉头,面露纠结之色,不去,亦不说话。
昭云从旁见了,虽是心有些不解,却也隐隐的猜着了一些事,便轻声道:“萧公子想是还没睡,不如我去请吧。”
言罢便将冬妹放于床榻,直转身出了房,往萧翎处去了。
再说萧翎,他在房正欲睡了,恰听门外有人相唤,待开门看时,见是昭云,不由一愣,又柔声道:“昭云姑娘,这么晚了,你有事?”
昭云一心念着冬哥,此时也没了心思与萧翎闲叙,只道:“萧公子,小少爷忽然身子不适,想是不妙,你快去看看吧。”
萧翎听罢,亦是面色微变,只转身披了件衣服,便欲与昭云一同去了,正走时,忽然心念一转,又止步道:“小少爷不是已与柳大哥去往‘燕云’了吗?怎得突然……”
昭云听罢一愣,不及思索,只回身道:“不是陌陌,是白少爷的儿子。”
萧翎闻言,瞬间便变了脸色,只愣愣的望着昭云,眼神之亦闪过一丝怪异而恍惚之色,昭云不解,只道:“萧公子,你怎么了?我们快走啊,小姐都急哭了。”
二人正说时,却听身旁,又有人道:“萧翎哥哥,昭云姑娘,你们怎么了?”
原来是萧雅,她是时未睡,在房听得有人说话,便起身出了房,欲看个究竟,昭云见了萧雅,忙至前拉了手道:“萧雅妹妹,冬哥突然犯病,白少爷请萧公子过去医治的,可不知为何……。”
言罢又转了头去,望着萧翎。
萧雅听了,亦是一愣,她在萧府之住了多日,虽未亲眼见过,然也知道那冬哥便是白起与萧玉竹的孩子,昭云不明白,可萧雅却是懂得萧翎的心思的,那白起虽然从未做过对不起萧翎之事,二人亦毫无怨仇,可白起却是萧玉竹的丈夫,萧翎此时,又怎会甘愿去救他与萧玉竹的孩子。
一念至此,萧雅不禁走前去,伸拉了萧翎的手臂,只轻声唤道:“萧翎哥哥。”
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萧翎却抬了头去,静静的看着她,朝她笑着,那种笑容很轻,很淡,然自有一种温柔的,却坚不可摧的力量,在一下一下的敲打撞击着她的心,仿佛只在瞬间,她便懂得了他心底所有的痛苦与纠结,所有的无奈与挣扎。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了。
毕竟,毕竟他所做的,无论是对是错,他亦是她生命唯一的亲人与兄长,无论他做什么,她亦无法说不啊。
萧翎亦柔柔的笑了一下,正欲转身进到房里去,只听身后,又有人轻唤道:“萧翎哥哥。”
听那声音,他不禁微微颤动了下身子,慢慢的转过身来,然后他便看到了萧玉竹那满含凄楚的眼神,眸尚未风干的泪水,他不禁深蹙了眉头,只唤了声:“玉竹。”
然后他便再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了。
萧玉竹慢慢走到他面前,静静的望着他,许久才道:“萧翎哥哥,冬哥是玉竹唯一的儿子,你去救救他吧,玉竹求你了。”
萧翎静静的望着萧玉竹,耳听到萧玉竹那无凄楚而忧怨的声音,心里像是被什么给生生刺了一下,感到一阵莫名的痛,又喃喃唤道:“玉竹……。”
白起此时亦从旁道:“萧神医,白起但求你发了善心,去救救我儿,此恩此德,白起夫妇定当感激于心,永世不忘的。”
言罢竟在萧翎眼前跪了下去。
萧翎听罢,只觉身子一颤,面现出一丝莫名寂寥的笑意,许久才摇头喃喃道:“夫妇,夫妇……。”
言罢亦不理众人,便转身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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