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忙碌有好几天没去小吃店了,这一天加班走出大‘门’看到张建军骑着小单车等着了。-www.79xs.com-
“老公,今天你怎么来接我了?爸妈那边不忙吗?”
“店里请的工人麻利的,我就高峰期去一下了,爸妈让我别太辛苦。现在生意越辣越好了,你不知道中午的时候室内外全部满座,原来开的那两家餐馆客人越来越少了。
你爸妈真的很会经营,蛋炒饭也增加出来了,大的3元一份小的2元一份,那客人更多了。我看这样下去,没多久就回本了。”
“这样‘挺’好,小凤也听话,他们经理说会如期转正。等小凤转正工资一拿她自己再努力熬一熬资历,怎么都是白领收入了,大学生还不一定有她收入高。
不管怎么说,大家看在我面子上也不会为难她。”
张建军扭过头用一只手‘摸’‘摸’我的脸,说:“老婆真能干啊!这样也好,你们一家人都在昆明以后也不用牵肠挂肚了。”
第一次看到庆嫂她正在‘门’口洗碗,我们彼此笑笑。身材高大有点小丰腴,皮肤粗燥看着比较‘操’劳的样子,五官倒是‘挺’端正的。
生意红火有盼头,爸妈脸上也神采奕奕,只是住宿条件实在不好。里面小半间房直不起腰,一张钢丝单人‘床’睡两个人,妈妈说每天赚钱有谱她心里踏实,先苦后甜很快会好起来的。
一向来自己比较爱喝汤,我想起来之前在杭城吃饺子,有一家是会放点紫菜和榨菜丁进去,自己也很爱吃饺子汤鲜美。
“爸,你去菜市场问问紫菜多少一斤,餐厅购买会便宜点的。咱家大骨头汤每天熬制那多,成本很低也很好喝,每份炒饭免费送一碗紫菜汤如何?紫菜可以少放一点点。”
这个主意得到了爸妈的共同支持,当即买了紫菜回来。我撕了一丁点把盐、葱‘花’等调料放入小碗,滚烫的骨头汤一浇让大家品尝一下,都说非常美味。这样就比同行多了卖点,还不收费,对于吸引学生很有效的促销手段。
没多久,可以看到每当到了吃饭时间店里店外满当当的食客,吸了很多顾客停留。人也许就是一个心里作用,食客越多约会吸引他人进店。
端午节爸妈又定制了很多手工包的粽子、挑出各大的‘鸡’蛋做卤蛋,人气兴旺财源滚滚。小帐不可细算啊,爸妈看着蒸蒸日上的生意笑得合不拢嘴。
父母的手越来越粗糙了,小工逐渐增加了,又租下隔壁一个很小房子扩大伟专‘门’的厨房。庆嫂手脚麻利,‘性’格豪爽,经常和我闲聊,张建军已经不用去店里帮忙,偶尔去转转吃点喜欢的东西。
庆嫂说自己是东北人,婆媳关系不好,她老公在铁路上长期两地,慢慢的夫妻关系也不太好了。
庆嫂说孩子长大了,她想离开老公近一点,就跑来昆明了。
老公爱‘抽’烟喝酒打小牌,手上没钱也会打骂她,她亲戚朋友都不再昆明,被打得厉害了一气之下就出来打工了。
她说一开始有位东北老乡建议她做皮‘肉’生意,看到我讶然的样子:“凤凰,你别不相信啊,我那个老乡都快四十的‘女’人,二十元一次专做老头的生意呢。
她当时看我可怜想拉我一把,还借了五十元钱给我。我想想有手有脚辛苦一点不怕,饭店打工一般管住还管饭,钱没她多但是安心啊。
之前我在一家饺子店打工管吃住的,做了一年我存了点钱,他们前几天饺子馆不开了。这才找到你家店里,虽然不包住看你爸妈人和气,试用了两天吃得也好工资比我之前还高也有奖金,这样蛮好的。
‘女’人啊手里一定自己要有钱,别象我这样人到中年一无所,一辈子辛辛苦苦都不知道为什么。”
庆嫂是个直肠子,熟悉了以后就一股脑都说给我听了。她很羡慕我有自己的工作,说看着老公也对我很好。我笑了,家家一本难念的经。
李杰的妈妈来昆明了,从来没见过。
休息天下午李杰夫妻过来家里转转,小妹一会嫌老太太衣服洗不干净,一会嫌弃老太太菜做得难吃,一会又说孩子没照顾好。
开始是和老太太牢‘骚’,说着说着让李杰冒火,两个人在我家就吵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火‘药’味十足,老太太‘抽’着烟不做声,老爷子听不见就看着电视。
我赶紧把昆昆接过来,示意张建军。张建军一开始是不想搭腔,小妹越说越离谱,直接说李杰妈妈是老母狗。
李杰气得结结巴巴,骂人的话说不上来几句,脸涨得通红。
我想这下坏了,把昆昆抱到房间去了,听见张建军训小妹:“小妹,你说得这是什么话?老太太好歹是给你带孩子来的,她是李杰的妈妈。
别人不要比,给你带孩子洗‘尿’片做饭菜还嫌弃,你看看我家老太太,她给你儿子洗‘尿’片了?你月子里还不是李杰和你嫂子洗的‘尿’片啊。”
张建军真不会劝架,怎么把老太太绕进去了,这会老太太肯定冒火。
果然,一直没吭声的老太太开始大骂:“张建军,你个龟儿子小杂种,老子生了你养了你怎么说话的呢?
当初要不是为了养你们姐弟三人,老娘就不会辞了工作,现在回家做个家属。要是继续工作,老娘现在一个月也拿着不少工资。”
老太太中气十足依然在‘抽’烟,小妹和李杰倒是不吵架了,等老太太骂了好一阵,小妹和李杰哭笑不得看张建军哄老太太。
听到张建军说:“是啦是啦,老佛爷,我不就这样一说嘛,来来来你儿子再给你点根烟消消气。吗,你也说说小妹啊,说李杰妈妈是老母狗这样的话呢,合适吗?
城乡有别,李杰他妈妈干干净净的,能帮忙就已经很好了。
小妹你嫌弃这嫌弃那的,还在这里对着李杰嚷嚷,一点面子都不给。”
小妹觉得自己是有点过份了:“我不过是开玩笑才这样说说,又没在外面到处嚷嚷。”
“我这样对你这样开玩笑说你妈......”
李杰话音未落,我就听到了李杰夸张地“哎哟、哎呦”叫了几声,走出来看到老太太似怒非怒故意打了几下李杰,战火停息了。
李杰文质彬彬一脸书生样,对人很好不赌博不喝酒不‘抽’烟,勤奋又上进也很少发脾气。
事后,我偷偷说了小妹一通,说她嘴巴太毒了,小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小店生意越来越好,从小凤部‘门’同事口里慢慢传开了,我爸妈开了家小吃店,有的‘抽’空找去吃了,说很好吃啊,办公室偶尔开始订餐叫外卖了。
这时候店里安装了电话,我们家也安装了电话,传呼机开始逐渐被淘汰,大砖头的大哥大也逐渐淘汰,翻盖的黑‘色’大手机越来越多。
庆嫂包饺子很快,一捏就好,我特别喜欢给她帮忙一起包饺子。
我问:“庆嫂,你不恨老公吗?我婆婆也是家属但是过得很好,你也是职工家属,千里迢迢寻夫感情不好,还要被打骂,现在出来打工又苦又累。
铁路单位也有不少和你一样的家属吧,都外出打工吗?”
庆嫂均匀地拽下面团,我放点面粉‘揉’圆叠加两三个按下变扁圆后庆嫂再擀皮。她面带微笑又几分无可奈何说:“都是命啊,怎么办呢?孩子大了以后还要成家就得攒钱啊,牢‘骚’没用的不如面对现实。
我们年轻时候也是自由恋爱的,当时两个人感情很好。后来孩子小婆婆不给带,婆婆说她身体不好,家里还有田地得照顾。
一开始啊,婆婆就不太喜欢我,我们非要在一起她也就认了。没想到婚后总是在老公面前说我这不好那不好。
时间一长,夫妻两地,再好的感情都会消磨掉了,加上我家那个老太婆总搬‘弄’是非,就也会吵架打架,越来越不好就到现在这样了。
凤凰,我听说你婆婆也很厉害的,老板娘和我说的,总在你妈面前念叨钱。你比我好啊,自己有工作有能力,看你家小张对你也很好。平时还来店里帮忙,我家那个回到家什么事情都不做,就一个大爷。
唉,不说了!你看着饺子是这样捏的,这样快一些......”
庆嫂是有休息天的,第一个月发了薪水庆嫂很高兴,她打算第二天休息去逛逛,还约好老乡了。
第三天下班后我到店里,看到庆嫂情绪不高,偷偷问她怎么了?
她左右看看周边没人,拉起袖子给我看,天啊,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手臂上被扭得青一块紫一块不说,还有外物‘抽’打的伤痕。
原来她回到家没见到老公,三更半夜她男人回来了,喝得醉醺醺不说,打牌输了心情暴躁。庆嫂牢‘骚’了几句就被揪着痛打了一顿,还把她身上的钱也抢走了第二天都不回家。
“凤凰,这日子没办法过下去了,他越来越变本加厉了。我本来想存一点再给孩子寄一点的,自己也买点东西,回家晚了就没去银行存钱。真不是个东西啊,当初瞎了眼才觉得他好。”
庆嫂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用袖子赶紧擦了一下她怕爸妈看到影响不好。
“庆嫂,那你有什么打算吗?”我很同情她的遭遇,联想到当初张建军对我的施暴,心里有几分黯然。
“再说吧,我再存点钱先。我们农村里不象城市,离婚会被人笑死的。以后的钱我一定要藏起来,不让他知道。”
看庆嫂黑眼圈都有了,不象平时嘻嘻哈哈,我‘私’下和妈妈说了几句,妈妈感慨了一下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