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剑易手,谢天成只能是推断,阿方提保持极度的隐忍,没泄‘露’半点风声。
但有一个人犹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这个人是阿雄。
霜满天会所被砸的消息让他大吃一惊,想来想去,这事肯定与老三脱不了干系。
阿雄正在琢磨,阿方提会不会发现自己跟老三‘私’下通气,阿方提亲自打电话来了,他支支吾吾说自己在乡下,‘奶’‘奶’病重。有什么事的话马上赶回来……
挂了电话,阿雄眼皮跳个不停。为今之计只能用拖字诀了,拖一时是一时,看事态变化。
他泡了一壶茶,想慢慢将事情理一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咒骂老三起来。
你跟阿方提斗个鱼死网破,我不拦你,可你得征求下我的意见啊!好歹我们暗地里结成了统一战线,你尊重我一下行不行?你这个殃及池鱼的家伙,我被你害死了!
他上次听老三说去找阿方提叫板了,就知道情况会越来越糟糕。别看那小兔崽子笑起来惠风和畅,发起狠来却是生冷不忌。
两个人都不好惹,如今该怎么办?阿雄这会感觉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做阿‘混’真没前途!
想想也是,从前宋江在水浒梁山‘混’得风生水起,人多势众吼得凶,后来还不是被政fǔ给削了。那毕竟不是正经行当。
阿雄听着vip房里那些小屁孩打桌球的叫闹声,暗生愧疚。这些小屁孩跟随自己只因为无所事事。
这种跟随非常扯淡,没有合同,不发工资。有事了,多半是拿几百块钱给他们的小头目,然后,小头目带他们一窝蜂喊打喊杀。然后,大家分了钱上网或者撸串。
他们大多在乡镇学校里随‘波’逐流,别说高考,有的中考就落马了,没书读只在社会上晃‘荡’,等待改变命运的拆迁。
哪有口口声声的道上?不过是大阿‘混’带着小阿‘混’,在街头‘混’账。
阿雄打了个电话,叫街对面打字社打几张店铺转让的告示,悄悄贴出去。他在大班椅上坐到天黑,换了一身装束趁夜溜出桌球室。
老三在宿舍里看书。学习傜人‘药’谱上的‘药’术,好多地方都糊里糊涂的,生搬硬套他心里没底。他找了些‘药’理方面的书,试图用现代科学方式去解读,从中找出规律。
读着读着,他好容易算明白了炮制对中‘药’材的影响。比如,生物碱是一类含氮有机物,通常有似碱的‘性’质,味苦。炮制此类中‘药’材常用的辅料有醋和酒两种。
醋,呈弱酸‘性’,可使生物碱成盐而易被水煮出来,增强疗效。
酒,弱极‘性’,可使生物碱游离其内,便于煎出有效成份。
甙系糖分子中环状半缩醛上的羟基与非糖分子中羟基(或酚基)失水缩合而成环状缩醛衍生物。
含甙类成份的中‘药’材含有一种酶,也就是酵素。加热时,酶凝固而失去活‘性’,尽而保存了甙不被酶解,保证了‘药’效。
甙在酸‘性’条件下易水解,可减低甙含量,同时,增加了成分复杂‘性’,因而不用醋炮制。
含挥发油类‘药’材,在常温下可自行挥发而不留油迹,多比水轻,易溶多种有机溶剂和脂肪油中,在70%以上的乙醇中全溶,极少溶于水。此类‘药’材多以生用为宜。但有些需要经炮炙减少油分,缓和‘药’‘性’或除去某些挥发油副作用,以改变‘药’‘性’……
手机铃声响了,老三拿起‘床’上的手机看,是阿雄打来的。他接电话,问:“阿雄,什么事?”
“你在宿舍吧?”那头,阿雄的声音很焦虑。
“在啊。”
“我来找你。什么位置?”
什么情况?老三大‘惑’不解。这厮难道太寂寞了,大老远跑来找自己聊天?他跟阿雄讲清了宿舍位置,耐下心等。
十来分钟后,有人敲‘门’了。
打开‘门’,看到阿雄的样子,老三笑喷了。
这厮穿一套皱巴巴的‘迷’彩服,跟自己扔鬼子寨那套差不多。不仅如此,还戴了一顶绿‘色’的长舌帽。
“打扮这么低调,是要重新做人吗?”老三把阿雄迎进屋。
“做个鸟!”阿雄没好气说。
老三扔去一支烟给他,“坐吧!”火气不小啊!
阿雄看书桌上剩半瓶红酒,把烟夹耳朵上,拿酒瓶拔了橡皮塞就喝。
“但愿能浇灭你肚里那团邪火!”老三慢悠悠道,“这酒是我上星期喝剩的,可能变质了,呃,我忘记扔了。”
阿雄“噗”的吐了一地。
“嘿、嘿、嘿。”老三急叫,“是我刚喝的!”
“那你骗我?”阿雄脖子一拧。
老三无语了,只好等他消停下来,问:“什么事?瞧你一副丧家之犬的样!”
“我被你害得真是无家可归了!”阿雄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老三拿打火机替他点上烟,“阿方提找你了?”自己也点上烟。
“唉——”阿雄长叹一声,重重地在椅子上坐下,怎知坐的时候歪了下身子,把坐骨给扭了,“哎呦”一声,他的坐姿僵硬了,不敢‘乱’动。
“怎么了?”老三问。
“坐骨神经……”阿雄木然道。
“是腰椎间盘突出吧?”老三过来,伸手在他背后脊椎骨上按动,“这里?这里?这里?”
“对、对、对。丝——”按到第三处时,阿雄连声道。
老三‘摸’索下,突然用力,听得咔嚓一声,阿雄的腰猛地直起来。
“站起来走一下。”老三拍手道。
阿雄站起来,还扭了下腰,感觉好得不能再好了,欣喜道:“这个你也会?”
老三没回答,只问他:“你的腰是不是从前扭伤过?”
“是的。刚出道时,跟人打架脊椎骨被人踹了一脚。当时,擦了红‘花’油就没事了。”阿雄‘摸’着脊椎骨,“这两年,经常痛,特别是‘春’天。那破医院,去一次几百块牵引一次,好不到半月又痛。怎么,别你这么一‘弄’就好了?我说,你到底还有什么功夫没亮出来?”
老三没搭理他,只是在房子里找什么东西,阿雄陀螺一般转着身子,看他做什么。
老三找来找去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去卫生间拿来一个漱口放瓷杯,指着椅子,“面朝里面坐。脱了衣服。”
“干什么?”阿雄迟疑地坐上去,背对着老三,脱了衣服,‘露’出光背。别说,这厮还狠过一阵子,背上好几道伤疤。
老三把他的‘裤’腰往下捋了捋,阿雄一‘激’灵蹦起来,两手攥紧皮带严正声明:“兄弟,我不玩那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