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卿见到太子后,故意做出一副疏离的样子,匆匆将准备好的礼物交给太子转头就走,太子看她表现得反常,忙拦住她问:“董姑娘这是怎么了?才过了半日怎么就忽然变得如此冷落?”
董卿卿脸上浮现出委屈的神色,小嘴一撅,道:“卿卿只怕与太子走得近了招来他人非议,耽误了郭嬛姑娘嫁进您宫中的大事。”
太子一脸不解:“董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又扯上郭嬛了?”
董卿卿顺势将自己在公主府中听到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说得好不可怜,好像她受了天大的欺负似的。
“真是岂有此理!荣华这次做的未免太过分了,那个郭嬛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本宫的婚事何时由得他们做主了?太不像话!”太子气极,嘴上连忙安慰董卿卿,心里则对郭嬛的印象一落千丈。
隔日,尚书府。
今日没有早朝,苏玉辰早早起床洗漱去给母亲请安。
请过安后,苏母顺便留下苏玉辰与自己一起用早饭。
侍女在桌上摆着各色小菜,苏母一边用温热的湿帕子擦着手,一边问道:“辰儿,我听说昨日宫中宴会结束后,秀媛又旧疾复发了?”
苏玉辰愧疚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孩儿没有照顾好秀媛,让母亲担忧了。”
“唉,秀媛这孩子,远离家乡跟着我们大老远来了京城,真是受了苦了……”说到动情处苏母眼圈还有些泛红。
苏玉辰是大孝子,一看苏母这模样自己也针扎似的不舒服,起身深深一礼,说道:“孩儿日后定当更加悉心照顾秀媛,不再让母亲担忧。”
苏母用手帕拭一拭眼角,扶起苏玉辰说:“辰儿啊,你知道母亲不是在怪罪你,我只是心疼那孩子跟着你受了太多苦。这京城冬天太冷夏天太热,又人多事杂,总不得个清净,所以秀媛的病才总不见好。”
听了这话,苏玉辰不禁沉默了。这些事他当然知道,秀媛是一心一意对他,尽管有些事做的不对,但不管有什么苦都自己默默扛着,从来不在他面前抱怨半句,可她越是这样苏玉辰才越觉得对她亏欠。
苏母看苏玉辰面露惭色,伺机说道:“辰儿,你与秀媛的婚约是我们两家大人早早就定下的,你们也一直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如今你已在朝廷站稳了脚跟,你们的婚事却一拖再拖,这样传出去实在是有悖礼节,今日你与母亲说句实话,这婚事,你到底还认不认了?”
苏母的话提得有些突然,苏玉辰一愣,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支吾了几声没答话。
“辰儿!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啊?婚姻大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你是对母亲为你选的这桩婚不满意吗?”
苏玉辰忙道:“孩儿不敢。”
“那你回答母亲的问题,与秀媛的婚事,你认是不认?”
苏玉辰脑袋里乱得厉害,突然想到了秀媛毫无生气病恹脸色。
苏玉辰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母亲,我认。”
话一出口,苏玉辰的心尖狠狠疼了一下,不知怎地,心中出现一幅画面,画里荣华笑靥明媚的脸如同枝头的梨花一般,经风一吹飘飘悠悠地散了,落下满地残殇。
秀媛跟着他实在受了太多苦,他万不能负她。
也不是是对谁说的,他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
或许是对病榻上辗转难眠的谢秀媛,或许是对府邸中折花烹茶的荣华,又或许是对他自己那尚未萌芽便落土的感情。
苏母自然是乐不可支,早饭席间一直说个不停,对即将到来的苏玉辰和谢秀媛的大婚出谋划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不多时就能抱上孙子了。
苏母自顾自地说着,并未注意到一旁的苏玉辰眉宇间有淡淡的疲惫。
用过早饭后,苏玉辰记挂着谢秀媛的病,便带着随侍的小厮往她院中去了。
这边谢秀媛消息灵通的侍女早就来通禀了她,说苏母在早饭席间重提她与苏玉辰的婚事,而苏玉辰也已经应下了。
谢秀媛一听高兴得险些掉下泪来,眼眶红了又红,旁边的侍女调笑着用帕子轻拭谢秀媛的眼角,说道:“姑娘你看你,大喜的事哭什么嘛。”
谢秀媛吸吸鼻子,破涕为笑:“我这不是……高兴嘛……”
“我就知道苏大人对你绝无二心,成亲那是早晚的事,到那时我可就不能再叫您姑娘了,得叫您一声‘苏夫人’。”
谢秀媛“扑哧”笑了,嗔怪着瞪她一眼:“不知大小的臭丫头,小心你的嘴!”
侍女笑眯眯地吐了吐舌头,又喊了一声:“苏夫人!”
谢秀媛脸上一红,伸手去挠她的痒,侍女一边笑一边逃,大喊“饶命”。
两人正打闹着,却听外面有人通报道:“苏大人来了。”
谢秀媛赶忙收敛神态,款款坐在桌边,紧张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可唇边还是抑制不住地扬起。
苏玉辰走进来,看到谢秀媛脸颊微红,双目炯炯,气色很是不错,这才放了心,关切地问道:“今天身体感觉如何?”
谢秀媛答道:“今早吃过药就无大碍了。”
“那就好,你好生歇着,这几日就别随便出门了,当心受了风寒。你若觉得无聊,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几本解闷的书来。”
谢秀媛柔声应下,心中溢满了幸福。
话不絮烦,且说苏母与苏玉辰正式定下婚事后,立刻差人找了京城里最好的风水先生来府上给苏玉辰和谢秀媛两人合八字,挑选良辰吉日完婚。
那先生取了二人的八字后,细细一算,回禀道:“夫人,令郎与这位姑娘的婚事今年已无佳日,须得明年开春后再做打算了。”
听了这话,苏母也没办法,只好谢过先生,将此事与苏玉辰、谢秀媛知会了一声。
苏玉辰倒是无什么所谓,谢秀媛虽然有点害怕夜长梦多,但既然苏玉辰已经应下了婚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变卦,于是立刻给家中写了封信,让父母备好嫁妆,待明年一开春苏玉辰便会前去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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