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好菜，而且食材精挑细选，都是绝佳的品相。不过为什么好多菜都没放油呢？个别炒菜用的油好像还是动物油。”
周信听到这话，心想不愧是去过新北方的，虽然这老姐脑子不够使，但鼻子还是挺灵的。
天上种的蔬菜当然要比凡间强很多，卖相没的说。但是那时候还没有普及植物油，所以大部分菜品都是以蒸煮为主。
然而，这天庭的动物油脂可不比人间的那些猪大油。
那都是从灵兽身体中提取出的油脂，香气绝不逊色与当今的花生油。
只不过因为饮食理念有差别，古代都习惯了蒸煮而已。又没有人间这些五花八门的炒菜样式，所以炒菜在天庭上并不受待见。
“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大唐烧尾宴，返璞归真。吃惯了这年头的大鱼大肉，来点古代的传统美食，应该是不错的吧？”
周智用筷子夹了一块烤得香酥的烧鸡，吃一口细细咀嚼一会，立刻便赞不绝口。
“好手艺啊！没想到我们这么个小城市里竟然有能做出这种菜的高手，果然是高手在民间。这水平，只怕就连我们的厨师长，姚江伟那头猪都做不出来。”
虽然把那胖大厨称作猪，但从周智的语气里，却也能听出他对姚江伟的厨艺是绝对认可的。
周信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吃到嘴里却索然无味。他轻轻叹了口气。
“姐，你们的那位姚厨师长对你怎么样？”
听周信这么一问，正对着一桌子从没吃过的珍馐食指大动、不顾形象狼吞虎咽的周智立刻一愣。
“咋了？他对我还行吧！”
周信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没事。”
周智这才松了口气，又继续大快朵颐。
周信饭间暂时也没有再提那事，打算让周智先吃饱再说。
吃完这顿来自天上的饭，周智的精神状态恢复绝佳，还不断跟周信追问这些菜从哪儿买的，担心该不是菜里放了一些违法的东西，吃了出现幻觉了。所以也没敢刷盘洗碗，说要暂时保留证据，万一出了问题也好方便法医化验不是？
周信听着周智的分析，就跟看怪物一样。瞧瞧，这么周全的考虑，哪像是一个数学从没考过三十分的低智商女人能说出来的话？
周信只是让她安心，这菜没有任何问题，或许只是加了一些独特的中药成分。
两人收拾了桌子，倒上茶，周信这才决定跟她好好问问今天在后厨发生的事。
“姐，你为什么还没转正呢？是凌豪厨师没有正式工名额吗？按理说招你过去，就是为了当正式工培养的。我记得你说过。”
周智点了点头，“是，的确有一个名额的。”
周信嗯了一声，但立刻听出了不对的地方。“慢着，有一个名额。一个？”
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那个跟姚江伟躲储藏间里做见不得人事情的绿茶心机婊。装的很好，还帮周智干活，背地里却全是绊子跟套子。
“你是不是还有竞争者？所以上头一直还没决定究竟让谁转正？”
对于周信能猜到这一步，周智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叹了口气，“是这样的，你挺聪明。的确还有另一个女人跟我竞争。”
“你觉得那个人比你优秀不？”周信顺水推舟，继续收集整理线索。
说到这儿，周智忍不住冷哼一声。“优秀不优秀，那要看以谁的评判标准来看了。至少在姚江伟眼里，我不如刘梦婷。”
“没准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周信喝了一口茶，看似轻描淡写地说道。
周智一听这话来劲了，“你还别说，我有几个处的不错的同事也怀疑呢！不过谁也没有亲眼见到，都是在凭经验猜测，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
“那肯定是了，老姐你基本功扎实，从小又肯吃苦。那个刘什么婷哪是你的对手？如果真的让她转正，那可就是凌豪的悲哀了。”
周智脸上浮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有欣慰也有心酸。
“即便这样又如何？大城市里人心本来就复杂，何况还是我们公司这暗流涌动的地方？你姐姐我太笨了，一直都在坚持自己的底线，从未退让。所以领导讨厌我也是正常。”
“正常他大爷！这完全不正常。”周信忿忿说道。“女人就是要有底线的，否则一念之差就成了表子。像姚江伟那样的货色，不吹，只要老姐你一声令下，我保准说服二哥三哥跟我一起牵着狗，像当年撵富贵人家那位经理一样，让姚江伟也尝尝夹着尾巴逃窜的滋味。”
周智笑了，又要摸周信的头，被周信机智地躲开了。
“老姐，今天我不跟你开玩笑，你告诉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确定转正人选？听你那么说，估计姚江伟早就想让你走人了，莫非他还不是起决定作用的那个人？”
周智嗯了一声，“姚江伟只是负责厨房的，行政人事这一块还有别的领导，他没法自己做主呢。”
周信看着周智，示意她继续说。
“本来我前段时间就差点被辞退了。但刘梦婷自己作死，听说在姚江伟特意安排的一次酒席上，酒后勾引人事主管未遂。”
周信一听来了兴趣，“未遂？你们人事主管竟然那么道德高尚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连送上门的女人都不要。”
周智嘿嘿一笑，“人事主管是弯男，不喜欢女人。”
周信差点没一口茶水喷桌上，那刘梦婷也真是够倒霉的，这种事都能让她遇上，也是没谁了。
“能在我们这儿做到人事主管的，甭管人家性取向如何，至少脑子还是有的。所以他感觉到这事情不对劲，就驳回了姚江伟的建议，打算重新对我们两人进行考核。”
周信点点头，“可以的，就说你们这么一个在市里名列前茅的大酒店，不可能所有当官的都是猪。”
“对了，你们那个人事主管打算怎么考核？”
“还能怎么考？当然是真刀真火上阵，当场做菜，由评委评价。不过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因为具体的细节跟比赛方式是由姚江伟定的。毕竟他才是专精这一行的，人事主管也无法越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