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攥了攥,宝柒这会儿只想先摆脱兵临城下的威胁,等暂时逃过这一劫再寻思其它办法。
眉儿弯了弯,她笑得自然又大方,柔声说:“嗯?哦,对啊,哪个地儿,都会比这儿合适点吧?”
低下头,冷枭凑近了她的脸,凉薄的唇贴近了她的耳廓。
“自愿的?不是胁迫?”
心里一怔,宝柒差点儿咬到舌头,怎么说来说去,有种钻进了儿他圈套的感觉?
明明就是被他胁迫,怎么着就变成了她自愿?
腹黑的老奸诈老狐狸,这几年来修炼出来的段位更高深莫测了,而他身下的摩丶擦更加‘生动逼人’了。
“不自愿,你违约……说话不算话。”有点儿小小的恼羞成怒,她伸出手就狠狠推他,却轻易就被他抓紧了手,高大精实的身体压得彼此间没有了一点缝隙。
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在她剧烈的反抗里,他始终钳制住她的身体,唇贴着她,却也不吻她,更没有下一步的深入动作,如同一个掳获了猎物的猎手,就喜欢看着猎物在自个儿身下挣扎。
“吁。”
终于,她无力挣扎了,淡定的面色在挣扎之间红嫣了一片粉泽,浑身发软的仰倒在沙发上,喘着气儿怒视着他。
一边磨蹭着她化成了水儿的身体,男人一边目光灼灼地问:“想不想我?”
“不想!”宝妞儿底气儿不足了。
“到底想不想?说!”
宝柒有点儿抓狂了,正如打针心里,她真受不了这样的半威胁半勾搭了。
“想……”喘一口气,她放弃了,闭上眼睛,咬着唇,等待被既将到来那一刻。
岂料,沉得的压迫感突地没有了,男人突然离开了,‘噌’地站起了身来。
水泽的眸儿微眯着望他,宝柒不明所以。
微垂着眸子,枭爷俯视着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小女人,一副冷冽得让人难以靠近的凛然姿态里,竟然夹染着几分难得的邪气。
不过,他的声音更邪,一边收拾整理自己的衣裤,一边儿漠然地讽刺。
“你说对了,我洁癖。操了你,我怕恶心!”
说完,冷着脸转过身,扬长而去……
恶心?
衣裳不整的宝柒身体虽然得到了解放,心窝子上却像被他给重重踹了一脚。
丫的,作出女性维护自尊的本能,她真非常想爬起来揪住他,然后,直接往他那张冷酷的脸上招呼一爪子。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样可不就是她希望的。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原来刚才她吓得肝儿颤的一出戏,只不过是他在玩猫捉老鼠,他不过逗她玩玩,或者说看看她的笑话,其实压根儿就没有真想和她做。
也好!
忙不迭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她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客厅,顷刻之后,收费好凌乱的衣服,火烧屁股一般回了卧室。
卧室里黑沉沉的,床上的小雨点儿呼吸浅浅的,睡得正香。
咯吱——
关上门的瞬间,她长吁了一口气儿,后背贴在门上,想到刚才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不由得越发纠结。
一会儿化身野兽表现得穷凶极恶,一会儿又变成冷块儿冷若冰霜。他到底要搞哪样?说起来磕碜,她觉得过去和他在床上纠缠了那么久,其实压根儿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亏得她还自翊聪明。
一切回国前的美梦,全特么变成了残酷的现实。
生活,果然比小说狗血得多。
翌日清晨。
经过昨晚那番不死不休的大混战,再经过早上这么一遭,宝柒觉得越发认不清冷枭的真面目了。
冷冽的面孔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灵魂?
老实说,现在这个男人,真不能按正常的逻辑去推敲他。
因为,当她带着小雨点儿起床下楼时,餐厅里俊朗冷清的男人,像是昨儿晚上啥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她依然如故,对待小雨点儿更是一如既往的周到。
只不过,细心如她,还是发现了区别。
不管是昨儿回到帝景山庄的晚餐,还是今儿早晨丰富营养的早餐,全部都是出自兰婶儿的手笔。曾经和她在一块儿时,每一餐都会亲自下厨的男人,终究还是遗落在了记忆的时光里。
他不会再下厨了。
宝妈曾经说过她的男人经。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了你下厨,指定是打心眼儿里疼爱你的。如果一个男人只肯锦衣玉食的供着你,也许是疼你,也许只是养着你。
她笑了笑!
转念又想,这样儿多好。
不用走心,不需要彼此托付节操,更不需要去维持一个什么表象,即便非得和他呆在一块儿,也容易了许多。
不以为然的坐下来,她吃完自己那份儿早餐,想要去接过伺候小雨点儿的指挥棒,却被男人冷冽的视线给瞪了回来。好吧,索性她也就住了手。清了清嗓子,跟他说正事。
“二叔,我一会儿要回趟家。”
抬起头,淡淡地瞄了她一眼,男人没有答话,示意她继续说。
手指划拉着餐桌的腿儿,她从容的解释:“回去拿点儿东西,然后,我准备回一趟锦城。你知道的,姨姥姥养我一场不容易,她老人家病得那么厉害,我……”
原以为要说许多好话才能得到他的允许,不料他只是漠然地替小雨点儿擦了擦唇,眉梢一扬就打断了她的话,冷冷地回应。
“行,回吧。”
宝柒不由得惊了惊,太过容易办事儿反而让她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真这么好说话?不会吧。
果然,不等她寻找到答案,男人不咸不淡的声音就刺入了耳膜:“小丫头留下来。”
“什么?”
她浑身一震,完全不能理解地望着他,眉头揪起来了。
要说刚才只是吃惊,那她现在简直惊得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甭管是中文,英文,拉丁文,甚至是火星文,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郁卒感和惊诧感。
第一反应,这男人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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