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子,节哀顺变。”
有人新婚祝人节哀顺变的么?
不再掺和这些事儿了,冷枭撤掉了办公桌上的攻防图,扫了一眼控制室的众人,严肃地宣布。
“演习结束了,解散。”
“是——”
一句话,解决了现场的紧张气氛,大家们儿直起身来,松松胳膊腿儿,吁声四起。
眉梢往上挑了挑,卫燎轻笑道:“哥几个,诚子的天鹰大队今天做了大炮灰,为了感谢诚子的勇于牺牲,咱今儿晚上找个地方happy一下?顺便给我们马上就要做新郎倌的谢铭诚同志上上婚前教育课。”
“好啊,好啊,一起!”
“你们去吧。”拿过办公桌上的军帽扣在脑袋上,冷枭淡淡地说完大步就走。
想了想,他又转过身,扫了他们一眼:“帐单拿回来我报销。”
习惯了他总是放单飞的个性,大家们儿也不勉强他。只有卫燎,明知道这事儿没有谱,还是不死心的又追问了一句:“我说领导,真不一起玩?”
“不了。”
摆了摆手,冷枭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身后,大家伙唇角弯了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地摊了摊手。
几秒后,又欢腾了起来。
出了红刺的通讯基地,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冷枭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屏幕上刚刚显示出‘中国移动’四个字,手机尖锐的铃声便响了起来。
微微蹙眉,一看是家里的电话。
他刚接起来,那边儿的宝妈就急切的低声泣了起来。
“老二,是你吗?出事了!”
心里紧了紧,枭爷沉住气,冷声问:“大嫂,你说。”
电话里的宝妈,情绪有点儿失控,声音更是哽咽不堪,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浮木,她紧接着便将今儿下午发生的事情挑简要的和他说了一遍,然后整个人泣不成声。
“我打了她一巴掌,老二,我从来都没有打过她的。但是,我今天真是,我真是气极了。现在都十点多了,外面在下雪,她身上没有钱,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手机也根本打不通了。我……她……呜……”
深呼吸一口气,冷枭眉头拧到了一块儿。
但是,他的立场,不便责怪任何人,只是心里特别的堵。
微微眯了眼睛,他想了想,又问。
“我那儿找过了?”
“找了,都找了!你在市区的两套公寓,还有帝景山区我都派人去找过了。呜……她根本就没有过去。她那个什么朋友,我也都找过了,也没有去过,就连那个纹身店我都去过了,都没有啊……。老二,她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什么人都不认识,她究竟会去哪儿啊?你说,她能去哪儿啊?”
“我去找。”
冷冷地说完这三个字,他挂掉了电话,手指攥到了一起。
然后,他试着拨打宝柒的手机,正像宝妈说的那样,她的手机压根儿就不通。
小丫头会跑到哪儿去呢?
冷枭一点儿都不怀疑,她出了这种事儿会首先来找他。可是,他今天偏偏凑巧不在京都,她既然没有过去他的房子,又能去哪儿?
这狗东西,是个有主意的人。
“回京都。”
“头儿,这儿离京都一百多公里呢?都这个点儿了,你需要休息。”
“没听见我说话?”
“是,收到!”
冷冷的声音夹着刺骨的冰雹砸了过来,陈黑狗赶紧挺直了腰杆儿,不敢再继续辩驳。偷偷望了一眼,后视镜里的那位爷,一双眸子冷得像渡了一层寒冰,看着忒吓人。
那种气场,除了冰,还是冷,不由自主的,他打了个寒战。
骑士十五世很快便拐上了高速,一路疾驰,不过几十分钟就到达了京都。
一身是汗的陈黑狗,紧张地问半声都没有吭过的男人:“首长,现在咱去哪儿啊?”
手指撑着额头,冷枭冷声说。
“总部。”
“啊?!”陈黑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按常理来说,他这么失态的回来找人,怎么又要去总部呢?奇了不是?
不过,首长的命令大过天,他有疑惑也不敢问。
夜里,路宽车少,速度很快。
远远的,红刺总部进入视野。
庄严肃穆的红刺大楼,在静夜显得越发神秘。围墙边上的高高哨塔上,守卫的战士站着笔挺的军姿,手里的武器都像是闪着寒光一样,威风得不行。
大门口的路灯上面,被白雪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外衣,发出淡淡又幽暗的白光,照得两边儿的树木一阵阵阴影婆娑,独具军营的风情。
骑士十五缓缓驶近——
突地,冷枭目光怔住了,眸底像是淬上了满天的飞雪。
冷,冷到了极点。
心口,一阵抽搐。
只见总部大门口的那根硕大的柱子旁边,在一个路灯照不到的犄角旮旯里,小丫头双手抱着膝盖缩着肩膀蜷缩在那儿,羽绒服的帽子掀起来盖在脑袋上,可怜巴巴地缩成了一小团。
喉咙紧了又紧,他拳头微攥。这个小傻瓜,躲在那个死角落里,冷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一时间,怒火中烧。
“停车。”
“是,首长。”陈黑狗吓得不行。
冷着脸,枭爷忙不迭的推开车门儿下去,一股风雪吹了过来,吹得他心脏都像被寒意给沁透了。如同一只扑食的猎豹,他移动的速度极快,疾风般掠过去,蹲下来身,一把就将她裹进了怀里,声音带着夜的嘶哑和性感。
“宝柒。”
“二叔?!”
冷不丁的被他给抱了满怀,宝柒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微眯着眼睛望他。
像是在做梦似的,她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浓重阴影。接下来,她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刺痛了眼睛,眨了又眨,想说千言万言梗在了喉咙里,绕了半转,只剩下一句似哽咽,又似埋怨的话。
“二叔,你终于回来了……”
冷眸里,一抹寒光掠过,冷枭恨恨地问:“为什么躲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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