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老妈明明灭灭的脸,宝柒讷闷了。
宝女士向来都是仰着头走路的女人,今儿怎么这么悲观了?
于是,她有些失笑,“妈,你想太多了。我已经18岁了,我不需要靠任何人。”
“傻孩子,18岁……”拍着她的手,最近的宝妈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喋喋不休的唠叨劲儿越来越严重了,“妈18岁的时候,也以为自己长大了,懂事了。实事上呢,等真正懂事才明白,那时候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
说到这儿,宝妈抹了抹眼泪。
而眼眶子,已经红了一圈儿。
“妈,你到底怎么了?”敛住脸上的笑意,宝柒侧过脸去,认真地望着她。
“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想到你爸了。要是他在就好了,也不会过得……唉,老头子他始终是防着我的啊!”
“妈!”心疼着老妈,安慰着老妈,宝柒不理解那个所谓的爷爷,但是对老妈的观点却不是太赞同。
冷家有钱有势,那都是冷家的,她喜欢冷枭也只是喜欢他这个男人,而不是冷家的冷枭,被套上了各种光环的冷枭。不过,老妈的话说到这份儿上,她基本上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简单直白点儿说,大概意思就是:不要得罪你二叔,要不然,你以后的小日子不好过。要多多培养感情,让二叔喜欢你,照顾你,说不定长大了还能得点好处。
拿出纸巾,替老妈擦了擦眼睛,她想了想,无比认真地笑了。
“妈,你放心吧,以后我来养你。”
“你?!”
听了她的保证,宝妈破涕为笑,看着还是一脸稚气的漂亮女儿,目光有些迷离:“对你啊,妈还真就没有抱过多的希望,你只要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规规矩矩地做人,找个好男人嫁了,安稳的过日子,妈就开心了。”
嫁人?!
宝柒心沉了沉,她还能嫁给谁?!
然而,压住狂跳的心,她却笑:“嘿,瞧不上我?”
“傻孩子!”拍了拍她的脑袋,宝妈长叹,“人活着,要学会做人知道吗?还有……”
停在这儿好一会儿,她目光里掠过一抹哀楚的神色,嗓子哑了,“那件事千万不要让你二叔知道,切记!不仅仅是为了妈,也是为了你自己。懂吗?要是二叔知道你不是冷家的种,还有你爸爸的死……不敢想象……”
心,震了震。
宝柒歪了歪嘴角,有些苦涩,“放心吧,不会说。”
要是能说,她早就说了,又何苦难为他?
因为为难,所以难为。
唉!
“宝柒,这是哪儿来的?”
晚上,复习完功课,等宝柒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冷枭的手里,正拿着她放在枕头下面的那本泛黄的小册子,一脸的冷峻。
“哦,这个啊?”
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宝柒一边儿擦头发,一边儿将自个儿在看守所遇到那个怪男人的事儿说给他听。云淡风轻的言语里,刻意避开了自己吃过的那些苦头,幽默诙谐地将那事儿刻画得像是遇见隐世高人,武林前辈。
听她唠着,冷枭将她拉到怀里坐下,便一言不发地替她吹起头发来。
眉头,越皱越紧。
直觉告诉他,这个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刚才他已经仔细翻过了,小册子上除了一些篆刻古体字,写着的口诀有点儿类同于他们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个《金篆玉函》外,其它什么也没有了。
难道真的像她说的,看守所里住了一位隐世高人?!
“二叔,你说这书有用么?和那个《金篆玉函》是不是一套啊,就像有的武侠小说写的,什么残缺版本,合二为一,倚天遇到屠龙,然后得到某种高深的武学,哇,多玄乎啊……”
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宝柒享受地闭着眼睛,任他替自己吹头发,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好半晌,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没有睁开眼睛,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继而又笑着说:“金篆上不是介绍说有一种摸人的骨头就能疹断治疗的古医学么?要是我学会了就好了……哇,神医出炉,一书在手,天下我有。哈哈!”
“醒醒!”
一巴掌轻拍在她的脑门儿上,冷枭将她挪了开去,收回了自己的腿,收回了吹风放好。
摸着干爽的头发,宝妞儿倒在床头,无比惬意的望着男人准备去洗澡的背影,无比开心地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我想说的是:一‘叔’在手,天下我有。叔是二叔的叔……”
一叔在手,天下我有,多霸道的宣言。
男人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也没有吭声儿。
下一秒,他大步迈了进去。
他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能给她,还谈什么天下?
夜,很寂静。
没有开灯的卧室,被黑暗层层笼罩。
洗了澡出来的男人,神色有些不一样,宝柒心里感应得到。虽然他面色还是那么冷硬,但抱在她腰上的双手却比平时更加更力,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黑暗里,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窝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小猫儿,声音又低,又细。
“二叔,你不开心吗?”
“没有,快睡。”
淡淡的声音,在夜的掩护,不像平时那么冷漠。也是,不管多么钢强冷冽的男人,总会有某一个时刻,将心敞开一个柔软的角落。尤其是夜晚,人的情绪和人的神经,都会与白日有极大的反差。
幽幽叹了一口气,宝柒小手在他胸口爬动着,想到晚上老妈说的话,心里也有些郁结。
“二叔,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小?”
蛮正经的一句问话,她没有料到,男人却认真的将原本放在她腰上的手上移,握住她狠狠揪了一把,说:“还行。”
“呀,你……”
倒吸了一口凉气,宝柒吃痛之后,好笑地捶了他一下。可是,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粉唇儿就被他凉薄的唇给覆盖住了,他的吻一如既往的霸道,强势,不给她任何抗拒的机会,硬实的舌就顶开了她,一圈儿,又一圈儿,深入,再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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