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念念之前受惊过度,又发了两夜的烧,全靠挂盐水维持,而今醒来自然精神不济。
不过半个小时,她便又睡了过去,眉眼间依然有些不安,左手却微微拽着顾西泽的衣角。
这还是顾西泽叫了人来给她检查的时候才发现的。
这姑娘!顾西泽无奈地对医生笑了笑,双手温柔而又轻缓地挪开了她微曲的五指。
军总的医生哪里见过顾二少这个模样,除了资历较老的两位,其他人恨不得睁大了眼睛把他这副模样记下来。
“病人受惊吓过度,可能会产生一些后遗症,比如产生幻觉和心脏渐发性的疼痛。”神经科的老医生翻了下卿念念的眼皮道。
顾西泽点头表示知道。
“病人皮肤上的伤口两周后拆线,平时注意防水。”另一个医生也在检查之后开口。
约莫是顾西泽周身的气压太低,即便他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众医生也全然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总体上,病人醒过来就表示没有大碍了。”最后不知道是谁扛不住,冒出这么一句话,才拯救了众人。
病房内的低气压刹那消失不见,似乎上一秒钟的压抑只是来自幻觉而已。
“念念,早点好起来,那些让你受苦的,我都会帮你十倍讨回来。”低头承诺的男人没有发现,他眼中的情绪汹涌而坚定。
卿念念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她入院的第四天。
顾西泽不在,守在她床边的是刘妈。
见她醒来,刘妈顿时心疼不已,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出了一趟远门就成了现在这般病怏怏的模样。
“卿小姐,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刘妈温柔的声音让卿念念想起了父母尚未出事时,她生病的时候也曾有人这么问过她,而今她依旧躺在病床上,可是身边的人却早已不在。
“卿小姐?”刘妈的声音打断了卿念念飘远的思绪。
卿念念不想开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这是顾先生特地交代为你熬的粥,要不要喝一些?”听见顾西泽三个字,卿念念的目光才稍微亮了一些。
略有些艰难地转头,床头柜上果然放着一个雅致的保温食盒。
见她这般模样,刘妈自然明白了她的回答,她起身把卿念念的病床摇高至垂直的一半,又把保温食盒里的小米粥倒入了旁边的碗中,然后才端起来舀了一口送到卿念念嘴边。
病房再度回归静默,偶尔传来碗勺碰撞的声音。
一碗粥去了一半,卿念念便觉得腹部已经传来饱胀感,摇头示意不想再吃。
刘妈看着手中尚未见底的碗,有心说些什么劝她多吃一些,在看见卿念念的眼神之后也都化作了沉沉地一声叹息。
这姑娘,什么话都不说,就坐在那里看着你,都能让你的心软成一滩水。
莫怪乎向来冷漠的顾先生对她疼爱有加。
音小小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念念!”抱着一束向日葵的姑娘收敛了平时的咋咋呼呼,用不符合她一贯形象的碎步出现在卿念念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