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寸心用力游了几下冲到前面,阿卓用狗刨式的姿势正往前游,一不小心呛了口水。何璐急忙拉住她:“你会游泳吗?”阿卓吐了口气:“你看不见啊?”何璐说:“姿势不对!武装泅渡弄不好是会死人的!”阿卓一愣:“啊?我从小就是这么游的!”何璐着急地:“你把枪扛在背上!我们的背囊是防水的,借助背囊的浮力,不要慌!”
女兵们在水中排成两路纵队,何璐和沈兰妮各领一队,在机枪的扫射和炸点的爆炸中艰难前行。队伍虽然算不上整齐,但是也还算说得过去。唐笑笑不会游泳,被何璐抓着往前泅渡。橡皮艇紧跟在两侧,保护着队列前进,蛙人们拿着面具,随时准备下水救人。雷战拿起望远镜,又放下,打开旁边的军用掌上电脑。
“何璐,女,****党员,二十四岁,陆军中尉军衔。毕业于军医大学,现为81集团军红箭旅卫生队军医。多次参加军事演习与抗灾救护,表现优异,曾立三等功两次。因出色完成非洲战区维和任务,被授予联合国奖章以及二等功一次。”
“非洲战区维和任务?去过战区?见过世面,有点儿意思。”雷战再次拿起望远镜。
女兵们哆嗦着在河里前行,不时有人隐没在河里又瞬间冒了出来。岸边,大牛更换了一个弹匣,举枪再次射击。田果和几个女兵落在后面,一不小心被呛了口水,伸着手在水面上胡乱地挣扎着。蛙人立刻戴上面具,翻身下水。田果被拖上了橡皮艇,军医伸出一根手指问:“这是几?”田果眨巴眼,努力辨认着:“胡萝卜!”军医再问:“这是几?”田果高喊:“你神经病啊?我没心思逗你玩!”军医摇头,走到另一个女兵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那名女兵累得眼睛发直,恍惚地说:“我没事……让我下去……”军医高喊:“这是几?”女兵的眼神发飘,仔细看着,军医再次问:“这是几?”
“二!”女兵高喊。
“你被淘汰了。”女兵一愣,军医脸上没有表情,“你无法承受高强度的体能和智能训练,你被淘汰了。”女兵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么多苦,算白吃啦?”橡皮艇载着那名女兵,高速向岸边驶去。
女兵们还在水里艰难地游着,不时有炸点在身边陆续地炸开。河流里,队伍若隐若现,像一条弯弯曲曲的迷彩蛇,在探照灯、曳光弹和炸点的映衬下蜿蜒前行。
卫生员小心地将谭晓琳扶上床,拿过氧气面罩,另一个拿着体温计:“教导员,测一下体温。”谭晓琳强撑着起身:“我没事!你们走开!”卫生员一脸为难地看着她:“水温低,小心感冒!”谭晓琳不耐烦地一挥手:“我没这么娇气!你们该干啥干啥!”卫生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走进屋,卫生员大赦似的赶紧出去了。我嘻笑着看着谭晓琳:“姐,不好意思,刚才是雷神鲁莽了。”
“鲁莽?!”谭晓琳厉声说,“你认为那种行为是鲁莽?!他把我按在水里,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他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不能看不起教导员!当着全队的面,他那样做想说明什么?说明他是老大吗?我倒是要看看,他这个老大到底有多大!”谭晓琳起身跳下床,我赶紧拉住她:“你去哪儿?”谭晓琳一甩手:“基地司令部!”我为难地说:“姐,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