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我们上!”刘磐咒骂了一句,他可没听说过什么乐进,他只知道,现在城门被打开,若是不赶紧将城门合上,那城外的敌人就会一口气冲进来!当即刘磐就是吆喝了一声,招呼身后的将士们就是迎上前去,自己更是一马当先,提着大刀朝着乐进冲杀了过来!
“来得好!”乐进一看有人迎上前来,非但不恼,反倒是哈哈一笑,提着长枪就是上前一战。只见乐进手中长枪舞得有如水银泻地、密不透风,那刘磐算是冲得猛的,可一冲到乐进面前,迎面就是那密密麻麻的枪影,令得刘磐也是再也无法上前一步,除非是他一头往那枪尖上去撞!
“快!都冲上去!他就只有一个人!”刘磐见到自己一个人敌不过乐进,也不勉强,直接就是朝着身后喊了起来,他身后可是还有不少的帮手,那三千将士可不是吃干饭的!
“来来来!”见到对手召唤了身后的将士前来助阵,乐进也是丝毫不惧,就这么守在城门拱洞内,借助那拱洞狭窄的地势,就这么迎战眼前的数千敌人!
“呔!呔!喝啊!”乐进手中的长枪大开大合,每一击击出,就能将数名守城士卒给击退!刘磐以及其他几名将领也是纷纷上前攻击,却也一时间奈何不了乐进,硬是让乐进死死地守住了城门!
“乐进!我来助你!”又是一声呼喝,只见又有一将纵马冲到了城门内,却是宋宪提着长枪纵马赶了过来,一口气就是冲到了乐进的身边,正好将几名想要从乐进背后偷袭的士卒给击退。扭过头,朝着乐进就是哈哈大笑道:“你看你逞什么能!差点中招吧!”
“是你们来得太慢了!”乐进也是哈哈一笑,宋宪这脾气,除掉了当初的纨绔习气,倒也是个性情中人,和军中的将领交情都不错,这开上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乐进自然也不会介意。笑过之后,乐进又是反手一枪,这一枪使得突然,竟是直接将一名守军将领的胸口来了个对穿!那名将领惨叫一声,当场就是摔落马下!
本来一个乐进就已经是难以对付,现在又多了一个帮手,想要在短时间内拿下城门显然已经是越来越不可能了!眼看着城外的敌军已经是快要冲到城门前,刘磐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绝望,同时又是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期盼着身后能有援军赶来,可刘磐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街道,显然他一直苦等的援军并没有出现。
“刘将军!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们,我们撤吧!”在刘磐身边,另一名将领也是熬不住了,一把拉住了刘磐的胳膊,冲着刘磐就是大声喊了起来。
“撤?”听得这名将领的话,刘磐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就是怒火中烧,扭过头怒视那名将领,只是当他看到那名将领满脸鲜血的模样,那到嘴的呵斥之言却是说不出口了。
苦笑了一声,刘磐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而是再次扭过头望向了前方,脸上露出了坚毅之色,沉声喝道:“为将者,战不能胜,唯死而已!”
话音一落,刘磐便是直接双腿一夹,纵马冲上前去,直接看准了乐进就是冲杀了过去!
见到刘磐冲杀过来,乐进却是没有怎么在意,毕竟之前他已经是连着击退了这名年轻小将的三次攻击,所以这次乐进也没有太过在意,而是随手提起长枪又是连连击出了几道枪影,想要将刘磐给直接击退。
按照前几次,乐进这水银泻地的攻击使出,就能刘磐知难而退,可这次刘磐面对那几道枪影,却是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直接撞了过来!下一刻,刘磐的身上立马就是多出了好几个血洞!而刘磐却是连哼都不哼一声,咬着牙,就这么一口气冲到了乐进的面前,纵身一跃,提着大刀就是朝着乐进劈了下来!
“啊!”乐进也是没想到刘磐竟然这么狠,竟是冒着受伤甚至被杀的危险强行冲过来!乐进自己也算是个狠人,却也没想到对方竟也能够如此狠得下心,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抵挡,眼睁睁看着那大刀朝着自己的面门落下!
“小心!”就在这时,身旁的宋宪也是及时回过身,手中长枪一挥,横在了乐进的面前,随着铛的一声,终于是将刘磐这一刀给挡了下来!
“啊——!”刘磐这拼死一刀没有奏效,身上更是变成了血人,最后一声惨叫,就这么从半空中摔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刘将军!”看到刘磐摔下去,那些本来还要一拥而上的守军士卒们全都是定住了脚,甚至还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生怕是上前踩踏到刘磐身上,全都是惊讶地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刘磐。
而刘磐则是撒开四肢躺在地上,身上、脸上全都是血水,两眼无神地看着城门拱洞的顶部,张开口,却是不停地喷出血水,显然已经是没有多少生机了。
“刘,刘将军!”看到刘磐这副凄惨的模样,守城将士们都是不由得面露凄然,终于,在众将士的目光之下,刘磐脑袋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见到刘磐终于是死了,那些守城将士沉默了片刻,突然,那名仅存的将领两眼一瞪,一抹脸上的血水,怒喝道:“兄弟们!上!为刘将军!”
“为刘将军!”随着这一声呼喝,那两三千名守城士卒也是疯狂了,怒吼一声,齐齐地朝着城门冲了过去!他们的口中没有提到要为刘磐报仇,也没有想过要为刘表尽忠,而只是单纯地为了刘磐,想要做点什么而已!
“小心了!”乐进一看那汹涌而来的守军将士,顿时脸上就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轻松,而是露出了凝重之色,双手将长枪一横,冲着宋宪喊了一声。
“怕什么!他们已经到了!”宋宪却是嘿嘿一笑,并没有像乐进那样严阵以待的模样,反倒是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紧接着,就看到从乐进、宋宪身后的城外,一下子就是冲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片,却是豫州军将士姗姗来迟,越过了乐进与宋宪,直接与守军士卒冲撞到了一块!
先前乐进一马当先,抢先一步冲杀到城内,而宋宪也是随后赶到,两人也是厮杀了片刻,这跟在后面的将士们自然也是紧随其后就杀奔到了,这个时候还真是来得及时!
守城将士虽然是抱着必死之心上前拼杀,可毕竟只有两三千人,如何抵挡得住数万士气正盛的豫州军将士的冲杀?很快,那两三千守军将士就这么直接被冲散开来,而随着豫州军将士冲进城内,那剩下的守军将士更是抵挡不住。
只不过一直战斗到最后,这些守军将士却是没有一人逃走或者投降,全都是厮杀到了最后,三千守军将士,全部战死!
“呸!这帮孙子!简直就是疯了!”厮杀过后的宋宪也是一身的血渍,不过这些血渍却不是来自于他自身,全都是被敌人的血水飞溅到身上的。咒骂了一句过后,宋宪也是泄愤式地用手中长枪戳了一下地上的敌人尸体。
“士不畏死!何以为敌?奈何,如此勇士,刘表却不能用!”就在宋宪咒骂了这一句过后,后面却是传来了一声长叹。听得这声音,正在打扫战场的众人都是立马扭过头一看,只见又有一队人从城门外走了进来,为首一人正是赵青,而黄忠、典韦分立赵青左右,刚刚发出感慨的,却是赵青本人。
“参见主公!”见到赵青来了,乐进、宋宪连忙是对赵青躬身抱拳行礼,而周围更是同时响起了豫州军将士们的呼喝声。
赵青轻轻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多礼,随即又是将目光扫向了地上那满地的尸首,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场战斗的战果,他先前也是已经知道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感慨。三千将士,竟是无一人投降、逃走,死战到底!如此斗志和军心,很难想象先前竟是会落得如此惨败!
“主公!其他几处都已经是得手了!”在赵青身后的程昱上前一步,对赵青禀告刚刚收到的军情。
赵青这回强攻襄阳,自然不会是只攻打这一处城门,张辽、于禁等人都被赵青安排在了别的城门攻击,只不过知道这边意外地陷入了一场苦战,赵青才会亲自赶来这边。
听得程昱的话,赵青也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是对乐进、宋宪吩咐了几句,便是一招手,准备继续朝着城内进发。
“什么人?出来!”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典韦突然两眼寒光一闪,冲着一个方向就是大声怒喝一声,而紧接着,另一边的黄忠也只是慢了半拍,就看到黄忠猛地一抬双手,转眼间,弓箭就已经是落在了黄忠的手中,弯弓搭箭,直接瞄准了典韦所怒视的方向!
“且慢,且慢动手!自己人!是自己人!”而随着典韦这一声怒喝,在场所有将士都是顺着典韦的目光所指,齐齐地看了过来,紧接着,就听得一连串的惊呼声响起,一道人影从那不远处的一个石墩子后面窜了出来,冲着赵青就是纳头一拜,干笑着说道:“赵使君!且慢动手!是自己人!自己人呐!”
“自己人?”一看到这穿着还算是不错的中年男子,赵青两眼一眯,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紧接着又是歪着脑袋冷笑了一声,纵马上前了几步,说道:“我可是从未见过你,你又算什么自己人?”
“误会!误会!”见到赵青这话一说完,周围的豫州军将士又是杀气重了几分,不少将士更是慢慢亮出了自己的兵刃,又是围上前了几步,那名中年男子顿时就是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是摇头摆手地说道:“我,我是蒯家的人!赵使君,切莫误会了!大家,大家都是自己人啊!”
“蒯家?”听得对方自报身份,赵青也是笑了笑,他自然是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却是故意不说破。现在对方主动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赵青也是一抬手,止住了周围将士们的动作,就连身后那弯弓搭箭的黄忠,也是在赵青这一抬手之后,便是慢慢收起了弓箭!
见到赵青的举动,那名中年男子这才是长舒了口气,刚刚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像是被无数只猛兽给盯住了一样,就好像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生吞活剥了!现在虽然那种恐怖的感觉暂时消失了,但他也不敢完全放松,毕竟他在蒯家也只是一个小角色,若是惹怒了对方,就算是被对方给杀了,蒯家也绝对不会因为他而和赵青翻脸的。
想通了这一点,中年男子心里头那一点点的怨念也是立马消散无踪,慌忙是上前,小心翼翼地冲着赵青赔笑,躬身一礼,说道:“小人,小人见过赵使君,”
“你是蒯家之人?”赵青冷眼看着这名中年男子,显然这人与先前那名蒯家使者相比,态度却是要谦卑不少,不过赵青却没有改变对蒯家的印象,只管冷冷地哼了一句。
“是是是!小人正是蒯家子弟!”那中年男子可不敢计较赵青的态度好不好,他虽然是蒯家子弟,而且还和蒯良、蒯越是同一个辈分,但他却是蒯家旁支子弟,地位与蒯良、蒯越相比,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当即中年男子便是对赵青谦卑地说道:“小人正是奉了大公子之命,来此打开城门,迎使君入城的!”
这一点中年男子倒是没有说谎,这次蒯家暗中投向赵青,为了将来能够在赵青手下有更好的地位,可是煞费苦心!不但是暗中在守军中蛊惑人心,更是利用蒯家的人脉,暗中操控了各个城门的兵马,抓住机会,便是同时打开城门,迎豫州军入城!只不过,这边却是出了刘磐这么一个意外,那中年男子在刘磐出现的时候,就是早早地躲了起来,倒也是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