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美红因为陆老婆子把存折个陆彩虹心里也嫉妒生气,在屋子里扯着自己男人抱怨个不停。而陈桂枝懒得和他们掺和,她拿了针线活儿就去找谢酒说话了。
陆彩虹一进屋,就蹬蹬跑去东间,哭道:“娘啊——”
那架势就跟她娘死了似的。
陆老婆子被唬得一愣,自己收了眼泪,“怎么啦?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
陆彩虹一下子爬上炕,趴在陆老婆子腿上就嚎啕大哭,“娘,谢酒她、她什么时候把那1500块钱给挂失了啊!”她哭着把存折拿出来,也不顾得瞒着赵美红几个了,把信用社说谢酒把存折给挂失了事儿说了一下。
陆老婆子也当场就懵了,气得浑身哆嗦得厉害,“她、她……这个混账老婆,她怎么敢!”
她颤颤巍巍地去找拐杖,“我得、我得去找她!”
她咳咳咳地咳嗽着,要去找谢酒算账。
徐克坚立刻上前扶着她,“娘,不是我当女婿的挑唆你们家庭关系,这个谢酒实在是太过分,居然背着你和爹就去把存折给挂失了。她咋那么多心眼?也不知道谁给她出的主意。”
陆彩虹也附和,“就是,她那么蠢的脑子,哪里能想出这个来?”
陆老婆子也搞不懂谢酒怎么就这么聪明了,想了想,似乎从她和顾老三被人穿偷汉子,丁翠花来抓奸,谢酒喝农药,然后死过去一会儿,等她醒来以后感觉就不一样了。
以前不到饭点就嘘寒问暖,抢着干活儿,做饭。
现在直接说自己干不了,什么都不做,后来更是去大队、去找丁翠花,然后偷汉子的事儿就给澄清了。
这还不算,一直孝顺、巴结公婆讨好大姑小姑和嫂子的谢酒,突然就变了个人,再也不讨好他们,还对他们冷言冷语。
而且,她还把卖掉的小北城给要回来!
这一桩桩一件件,现在想来一点都不正常呢。
到底是她从谁哪里讨了主意?还是她发生了什么变化?
难不成这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陆老婆子嘀咕着,由陆彩虹和徐克坚扶着,要去找谢酒算账。
赵美红和陆老大听着也赶紧出来看。
听说谢酒把1500块的存折给挂失了,赵美红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了,真的假的?
谢酒有这样的本事?可了不得了!
这一次要是闹开,是不是得分家,那存折是不是也得分?
赵美红一下子激动了,她也要钱!
于是她也跟着陆老婆子去摇旗呐喊,要给老婆子出力了。
走到院子里,陆老婆子还喊老三家跟上,结果陈桂枝根本就在谢酒家呢。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来到谢酒家门口,赵美红上去拍门,“谢酒!”
谢酒正和陈桂枝在家里做针线说话呢,吃过晌饭休息一下,她就让陆甜甜带着小北城出去玩。
陆甜甜不贪玩,她还是领着弟弟跟着春花春草去捡柴火,所以不在家。
家里就谢酒和陈桂枝两人。
陈桂枝听见,吓一跳,“赵美红发什么疯呢?”
谢酒知道肯定是陆彩虹回来了,除了这事儿其他的赵美红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发疯。
她道:“弟妹不用怕,等会儿你直接回家就行。”
陈桂枝:“我怕什么?你是我嫂子,我帮你也天经地义,谁也管不着。”
谢酒笑道:“那我可万分感激,不用,估计是老太太和陆彩虹来了。”
陈桂枝更不懂了,“她们要干嘛?这么大张旗鼓的?”
谢酒拢了拢头发,淡淡一笑,“因为我把元武留给我和孩子的那1500块钱的抚恤金,给取了。”
陈桂枝一时间没理解什么意思,什么1500?什么抚恤金,存折不是在老太太大衣柜里锁着吗?二嫂怎么拿到的?她根本想不通,以为谢酒说笑呢。
谢酒:“是真的,老太太住我家的时候,我拿了钥匙开了大衣柜。”
“可是存折老太太锁在那屋的大衣柜里啊。”陈桂枝想不通,老屋的东间,只要老太太不在,屋门都锁着,谢酒根本进不去。
谢酒笑得非常俏皮,“因为我拿了户口本、烈士证,结婚证,直接去挂失的啊。存折可以挂失啊,那是我的,我当然可以挂失。”
陈桂枝哪里懂这些啊,她只觉得好深奥,好了不起,二嫂简直厉害得不行啊。
她对谢酒一瞬间崇拜得五体投地的,恨不得跪下叫娘娘行大礼磕头了。
谢酒拍拍她的肩膀,“行啦,我去看看,你不用怕。”
谢酒已经通知过大队干部陆彩虹拿存折的事儿,那么现在陆老婆子搞事儿,她只需要大闹一场,干部就来了咯。
不怕的。
她顺手抄起了门旁的棍子,然后去开门。
她刚把门闩拨开,外面正砰砰敲门的赵美红就猝不及防地扑了进来。
赵美红:“老二家的……啊——”
谢酒一脚踹在她肚子上把她给踹出去,然后横棍挡在身前,冷冷道:“你们这是要干嘛?”
陆婆子气得哆哆嗦嗦的,拄着棍子,低声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混账老婆,你、你……你什么时候把存折给挂失了?谁教你的?”
谢酒惊讶地看着她,“老太太,你怎么知道我挂失了的?”
陆老婆子被她噎得身体晃了晃,怒道:“要不是我让彩虹去看看,还不知道你背着我们拿了钱呢,你这个、你这个……咳咳咳咳咳……”
陆老婆子一阵惊天动地地咳嗽,跟要把魂儿咳出来一样。
谢酒笑了笑,讥讽道:“要是我没挂失取出来,今儿就被你们给取了呢,老天有眼,没让你们算计着。”
陆彩虹立刻扶着陆老婆子,原本的教养和高高在上直接就粉碎成渣渣,她像个泼妇一样骂谢酒:“贱人,赶紧把钱都拿出来!”
谢酒挑眉,摊摊手,“不好意思,花完了。”
“咳咳咳……”陆老婆子眼珠子都要咳出来了,“花、花什么了?你、你拿出来,那……那是老二的命啊——我的老天爷啊!”
谢酒讥讽道:“行啦,别唱大戏了,钱本来就是留给孩子的,我取出来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