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傅辰一行人回到刺史府,玉笙给傅辰拿了一碗解暑的绿豆汤,傅辰接过,用喂玉笙一口,自己喝一口的方式喝完了整碗绿豆汤。
“笙,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玉笙正要起身离去,却不想被傅辰拉住了。
“你怎么知道的。”被傅辰看出自己的小心思,玉笙有些不知所措。
“你什么时候会这般无缘无故对我如此温柔。”傅辰点了点玉笙眉间那颗淡淡的朱砂痣,“什么事,你说,我没有不依的。”
“我怕我说完你会生气。”玉笙想起昨日傅辰那个眼神,不禁有些害怕。
“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说吧。”
“是关于崔夫人的事。”
“崔夫人,河东柳氏?宁夫人与你说了什么。”
“母亲说崔夫人是有意暗示我们什么。”
“暗示?”
“柳家无问鼎皇位之心。”说完这话,玉笙长舒一口气,闭上眼靠在傅辰怀里,不想看傅辰生气的面容。
见傅辰许久没说话,玉笙抬起头,正好对上傅辰温柔的眼眸,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哥。”玉笙轻轻喊了一句,看着傅辰脸色的变化。
“我还在想你究竟要藏在我怀里多久。”
“嗯?”
“我知道河东柳氏没有问鼎皇位之心,昨夜玉绝尘,林云逸就与我分析过。”
“昨夜?”
“昨夜你睡着后我一直在思考河东柳氏的事情,实在想不通,看着月色正好,便想着到园中走走,正好遇上同样睡不着的玉绝尘和林云逸。”
“哥,你老实说,你有过多少次趁我睡着后偷偷跑出去。”
“就这一次。”
玉笙看着傅辰,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一副并不相信的模样。
“真的,笙,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昨晚实在睡不着,见你睡得香,想着翻来覆去会吵到你,于是便出去走走。”
“嗯。”
“你相信我嘛,笙。”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会说沈贵妃得宠了,感情你是在我睡着后去的沈贵妃宫里。”
“我没有,笙,我只有昨晚出去了一次。”
玉笙挑眉,一句话没说看着傅辰。
傅辰着实无奈,怎么玉笙不相信他。
玉笙本来就打算逗逗傅辰,没有真的生气,看着傅辰急得抓耳挠腮的模样,正要笑出来,突然一阵干呕。
“笙,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害喜罢了。”
“那可怎么办。”看着玉笙的样子,傅辰有些着急。
“无妨,哪个女子怀孕不得经历一次。”
“老是这样不行的。”
“没事的,我已经比其他人好许多了,只是偶尔干呕一下而已。”
“我不放心。”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事的。对了,哥,我明日想去看看崔夫人。”
“去什么去,你好好休息。”
“哥,既然崔夫人这是有心给我们暗示,我想她不便上门来拜访,那我就亲自去一趟。”
“她有什么不便的,你要是实在想见她,就让玉少夫人给她下个帖子,让她到府上一趟。”
“这样太麻烦了,还是我去一趟。”
“有什么麻烦的,笙,你是皇后,理应是她来见你才是,为什么要你去见她。”
“哥,我想崔夫人既然是在暗示我们什么,想必手中有什么证据,既如此,那我就去见一见她,也好将证据取回来。”
“你让她过来,她自然会带上的。”
“哥。”玉笙见说服不了傅辰,便换了一个方式,和傅辰撒娇,希望傅辰能答应。
奈何傅辰看着方才玉笙害喜的样子,又想到这段日子玉笙颇为劳累,心中不忍玉笙再如此奔波,便不同意玉笙的请求。
虽然傅辰对于玉笙的撒娇没有任何的抵抗力,但为了玉笙的身体,傅辰还是努力克制自己要答应玉笙的冲动。
“辰哥哥。”玉笙拉着傅辰的手臂,用娇媚的声音喊到。
“别求了,我不会同意的。”
“夫君。”
“让她过来,你别去。”
玉笙撇撇嘴,十分不满意傅辰的态度。
傅辰伸手搂过玉笙,“笙这段日子你着实太辛苦了,要好好休息一下,你明日若是实在想见那崔夫人便让她到刺史府来。”
玉笙没有说话,傅辰继续在一旁劝着,“笙,我知道你是在替我分忧,可我不想你因此累坏了身子。你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的,可不许食言。”
玉笙看着傅辰这副小孩子脾气的样子,浅笑着答应,“好,我不去就是了。”
“这样才对。”
“对了,哥,说到这位崔夫人和柳清秋,今日我倒是从母亲那知道了些事情。”
“什么事?”
“沈夫人并不知道这位媚姨娘就是柳清秋。按理说,沈夫人是见过柳清秋的,她为何不知道。”
“她易容了。”
“易容?”
傅辰点点头,“今日我与宁如海几人说起河东柳氏一事,宁如海说当初柳清秋进教坊司后因觉得丢了柳家的颜面,便日日易容,改了一个媚翎的名字,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被沈府中的人称作媚姨娘的缘故。”
“易容,我记得柳清秋平日最爱她的容貌,做不出毁容这种事情,所以便易了容。”
“她这易容术也实在是高明,不靠面具,仅靠脂粉,便改变了原本的样貌,就算是沈夫人见着,也只会觉得她与柳清秋有几分相似罢了。”
“这哪是什么高超之法,不过是许多女子都会的方法罢了。”
“许多女子都会?”
“我也会啊。”
“你也会?”
“哥,你可知其实我在入宫后不久就恢复了记忆。”
“那你为何不与我说。”
“我就想看看你能不能认出我,于是便日日通过妆容改变自己,看看你能不能发现什么。”
“我……”傅辰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哥,你身为男子,对此不了解也是正常的。毕竟,妆容对于许多女子而言是必须要会的,而男子则从来没接触过。”
“可我会给你画眉啊。”
玉笙点点头,“妆容又不是只画眉一样,不过,此事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什么?”
“宫里那些血阁的人中,有多少是易过容的,有多少是没易过容的,这得好好查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