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陛下。”
“免礼,坐。”
“谢陛下。”
“你们看看这里这条路。”
林云逸和雷澈看着牛皮地图上画出来的一道墨迹,“这路是从哪里发现的。”
“昨日我们去寻明远大师时,明远大师给了朕这幅牛皮地图,告诉朕其中暗藏玄机。回来后,朕与笙儿一同细细研究了一番,笙儿发现此处似是有一条路,朕便将这几个地点连接起来,果然能从中发现条路。”
“此路经过诸多山谷,山洞,而且此路还经过明泉寺附近。若是如此,昨日我们为何没在明泉寺旁发现此路。”
“这就是朕叫你们过来的原因,此路应该极为隐秘狭小,笙儿猜测,可能是依着庭山内极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溪流而建,要不然,沈鹤阳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修出这样一条路。”
“这条路如果真的存在,那便能解决之前我们的问题,沈鹤阳究竟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将东西运进庭山而不被人发现。”
玉绝尘用手指顺着这条路走着,忽然间,好像想到些什么,吩咐小厮去将他书房内的江淮地图取来。
小厮机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将玉绝尘要的江淮地图取来。
“绝尘,你拿江淮地图来,可是发现了什么。”傅辰好奇,玉绝尘好端端地怎么让小厮拿一幅江淮地图过来。
“陛下,臣只是有一个想法,不知是否属实。”
“什么想法,不妨说来看看。”
玉绝尘将江淮地图铺在庭山地图旁,两幅地图正好相接,“陛下请看,若是顺着这幅牛皮地图上的路走,到这里便没有路了。”
“这是自然,这幅牛皮地图画的只是庭山中的路径而已。”
“可若是将江淮的地图与这牛皮地图相接,此路还会往江淮地图上延伸,既然是沈鹤阳的地方,臣以为,此路应该是通往沈鹤阳家中。”
“话虽如此,只是这条是密道,在江淮中找只怕有些困难。”雷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担心待他们找到这条密道时,已经为时已晚。
“诶。”玉笙失手打翻了茶盏,茶水淋到牛皮地图上,晕染开来。
“笙,你可有被烫到。”
“我没事。”
傅辰还是有些不放心,拿起玉笙的手看了看,确定玉笙没有被烫伤便放心了。
“我没事,这地图湿了,这墨迹若是……”玉笙刚想说她担心傅辰画的那条路会因为茶水的缘故被晕开,污了地图,看了一眼却发现不是这样,“哥,你看。”
“嗯?”傅辰回头一看,只见这地图上自己画的路没有被晕开,反而显出了另一份地图,正好衬在庭山地图下面。
“这是哪的地图。”傅辰看了看,问了一句。
“似是江淮的地图,等一等,你去取盆水来。”玉绝尘吩咐一旁的小厮。
“是。”小厮领命,很快,便拿了一盆清水进来。
玉绝尘将地图泡进清水中,过了一会儿拿出来,挂在一个架子上,晾在窗前。
“的确是江淮的地图。”玉绝尘沉声道。
“你们看这条路。”玉笙手指着傅辰画出来的这条路,“你们看,这原先是明泉寺,在江淮地图中对应的是刺史府,这里是慕青谷,在江淮地图中对应的是沈鹤阳的府邸。这一条路在江淮城门处一直连过去,经过刺史府后通往沈府。”
雷澈有多年的行军经验,对地图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他顺着傅辰画出来的路细细看着,点点头,“这一条路真的经过刺史府。”
傅辰看向玉绝尘,“绝尘,刺史府是你的府邸,怎么找到这条密道就看你了。”
“去将刺史府修建时的图纸取来。”
“是。”
很快,小厮拿着刺史府修建图过来,“在我来到江淮任江淮刺史后,曾对此进行过一次修缮,并绘制了修缮图。这里便是整个刺史府的图,如果刺史府底下真有条密道,那我修缮时应该是会发现的。”
“若是这条密道挖得比较深呢?”玉笙在一旁说道。
“深?”
“是的,沈鹤阳挖这条密道的时候会不知道这里经过刺史府吗?他会挖得很浅让你发现吗?我记着大哥任江淮刺史时正好是沈鹤阳辞官不久之后。”
傅辰点点头,“那时便有人发现沈鹤阳有谋反之意,起初朕还不信,后来,朕发现他虽辞官,可是却一直不肯交出兵权,朕起了疑心,便在他辞官的第二年让绝尘来江淮做了江淮刺史。”
“沈鹤阳必定清楚,大哥做江淮刺史是不可能与他同流合污的,但挖这条密道最为省钱的方法那就是穿过刺史府,这样,从慕青谷到沈府便是一条直线。这密道挖得太浅必定会被大哥发现,所以,沈鹤阳故意将密道挖得极深,大哥想发现也难。”
“绝尘,你说你来江淮后曾让人修缮过刺史府。”白苏在一旁说道。
“是让人修过,怎么了?”
“我怀疑沈鹤阳有利用你修缮刺史府的时候挖了这条密道。”
“这是为何?”
“当初修缮刺史府的人可是你从京城带来的吗?
玉绝尘摇摇头,“不是,我来到之后才发现刺史府有许多地方破烂不堪,根本无法住人,只能暂居客栈之中,交由江淮本地的工匠进行修缮。”
“按理说,刺史府不可能会如此破烂不堪。前任江淮刺史如今官居二品礼部左侍郎,他离开江淮不久,你便到任了,这里原先是他的府邸,怎么会这般破烂不堪。”
“你是说有人故意破坏刺史府,我不得不对其进行修缮,然后趁着我修缮期间,挖了一条密道,藏在刺史府底下。”
“有这个可能,你在江淮找的工匠,沈鹤阳生于江淮,长于江淮,他想找几个工匠混进刺史府修缮的工匠当中并非难事。绝尘,你还记得刺史府修缮时的工期吗?”
“去将当时的账本取来。”玉绝尘吩咐完对诸人说道,“修缮刺史府的账目和工期我夫人皆记录在账簿中,一会儿取来,诸位便可知道。”
玉笙点点头,“嫂子果真会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