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的古天沉,如今依旧归元修为,为此他在古家的地位愈发岌岌可危。但他却丝毫不担心,我行我素,居高楼,食大宴,花钱如流水。
他此时就在杨城城主府内,而府邸原主人——杨城城主晚为名的尸体正躺在他脚底。道教门徒尸体脸色发青,身体如地狱恶鬼般扭曲挣扎,似乎死前遭受了无穷折磨。
“晚为名也是一代奇人,可惜他不识抬举。少主是要成为神的男人,能为他服务是所有百姓的荣光。不识大体,迂腐,没用!”一身黑衣的老者看着尸体,口中说出无数的嘲讽。
这老者很不起眼,又瘦又矮,像只老鼠,但他的眼睛很锋利,十分黑亮,好比宝石,直通心灵深处,投射无数人性的黑暗和欲望。
“老师!”古天沉收起他刚刚拿到的一些小东西,对老者冷冷说道,语气里没有多少恭敬。
晚为名虚为杨城城主,实际上是正然宫道家道教门徒,与太阴真人同辈。他藏在暗地,一直谋划着太阴真人三十年来来保护着的法宝。
不过这也为他惹上了祸事,被从北冥洲赶回来的神庭师徒盯上,死前从嘴巴里挖出了大秘。一生珍藏,更是尽数落入古天沉的口袋中。
不过古天沉可不满意,他如今二十有六,再过一年体内经络完全定型,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让他更上一层楼。古天沉着急了,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冷静,对自己的授业恩师也冷冰冰的,没有好脸色。
“痴儿!凭借你身上传承着的洛河血脉,就是归元一生,少主也会怜悯你的才华,让你享受说不尽的荣华富贵。”黑衣老者不满地哼了一声,对古天沉同样没有好脸色看。
师徒两大眼瞪小眼半天,全都气呼呼地不说话。古天沉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又道锁将落,格外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他不满地嘟嘟道:“不就是个先天道胎吗?没生长起来的天才连个屁都算不上,师傅你就为徒弟把她捉过来,咱们日夜饮用她的宝血,我怎么会还在归元给您丢人,您怎么会不能再上一层楼呢?”
“嘘!”黑衣老者大惊,赶紧一把捂住徒弟的嘴巴,同时畏惧地看了看四周,似乎自己一直处于被监视之中。
“傻徒儿啊!”黑衣老者再三打量四周,终于确定无人在外,低低一叹。
“我怎么会怕太阴真人那****呢?只不过那先天道胎是少主预定的鼎炉,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绝不能动的。”
说到这,黑衣老者面上闪过红光,他高声道:“所谓的十正教七灵宗算个什么东西,在我们神庭的铁骑下都是黄泥土狗。”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古天沉心事重重,根本没有心思跟自家师傅在这里吹牛。
他翻了翻晚为名的孽人袋,放眼扫去,偌大的亚空间中无数法宝躺了一地,五颜六色,堆成座座高耸的宝山。
幼儿大小的通灵宝玉依叠如山,不计其数的法器法宝多如泥沙,芬芳如云的灵芝灵草不可胜数,更有道家道教的镇派灵宝-张陵剑。
“可惜财物虽好,不合我心也是无用。”古天沉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能用的宝贝,气的把孽人袋扔在地上!
纹着死人脸的口袋摔在地上,红艳艳的毛发上滴出如血一般的水珠。口袋上的死人脸呜呜地大叫,狰狞恐怖!
“道家道教!”古天沉被孽人袋吓了一跳,等发觉此物并没有什么攻伐之能,心中愤恨,不由吐了一口唾沫在上面。
黑衣老者呵呵一笑,毫不在意弟子失态,长袖一甩,袖口飞出朵朵漆黑火焰玫瑰,点在孽人袋上,火光一发,瞬间把它烧了个干净。
他注视着太阴真人所在的太素学院方向,双目中喷出凶狠的火花,虽是不言不语,却更让人森寒。
此处本是晚为名的密室,供他专思谋夺太阴真人秘宝。不想竟然给他人以可乘之机,通天修为没能施展,就遭了黑衣老者的雷霆一击。
本该是品茗赏茶的好去处,却被满屋血臭染点,成了阴谋汇聚交生的肮脏地段。
不知何时,屋内多出了个风骚入骨,体态婀娜的妖精人儿。玫瑰带红的肤色,含情脉脉的眼神,无一不勾心夺魄。她蹲下身子,摸了摸死去不久的晚为名,似乎从中抓出来什么好东西,小拇指一弯,放在嘴巴里鼓捣。
黑衣老者对此十分憎恶,他看了看自己满脸惊惧的徒弟,嘿了口气,不满道:“白衣色,给老夫收起你的媚态。少主把你救出天阴山,可不是让你出去睡男人的。”
“无聊!”白衣色冷笑一声,丝毫不把黑衣老者放在眼里,她不屑道:“我喜欢什么碍着你事了?”
“哼!”黑衣老者同样看她不爽,冷语道:“这次对付太阴,你这个过气的家伙可别扯老夫后腿。”
“那是自然!”白衣色豪爽大笑,素手扶长发,娇好的面目忽而幽幽,如覆云雾。
“世上没有比我更了解她的人了,因为我叫白衣色,她也叫白衣色。”
忽而她不知想到什么,眉点怒火,咬牙切齿,口中发出恶鬼诅咒般的声音:“没想到她为了除掉我,居然舍得花三十年培养许愿神花!”
“相传:此花一开,天地染血,帝皇为之色变。”